西季酒店,頂層總統(tǒng)套房。!微-趣+曉.稅*惘-,埂-歆\罪?筷_
經(jīng)過彭奇文、彭奇武兄弟倆幾個小時的賣力指揮,套房內(nèi)早己恢復(fù)了原樣。
地上的尸體和殘肢斷臂被悄無聲息地運走,殷紅的血跡被擦拭得一干二凈。
連空氣中那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都被價格不菲的高級香薰所取代,整個房間看起來甚至比之前還要奢華。
一切都恢復(fù)了井然的秩序。
然而,本該是群情激昂,慶祝勝利的時刻,套房里的氣氛卻壓抑得近乎凝固。
上百號剛剛歸順的亡命徒,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臉上沒有半分打了勝仗的喜色,反而寫滿了揮之不去的焦慮與恐慌。
他們的主心骨,那個剛剛才以神魔之姿,帶領(lǐng)他們一統(tǒng)翡翠市的男人喪彪,跟著龍王爺?shù)娜俗吡恕?
孤身一人,不帶武器,蒙著眼睛。
這跟主動把自己的脖子,遞到對方的鍘刀下面,又有什么區(qū)別?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鐘,都像是在眾人搖搖欲墜的信心上,進行著無情的凌遲。
“文哥,彪哥他……他不會真的回不來了吧?”一個心腹小頭目,湊到彭奇文身邊,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別人聽見。
彭奇文臉色陰沉如水,煩躁地抽著煙,沒有說話。
可這個問題,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另一個角落里,一個聲音刻意拔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煽動意味:“我看懸!你們也不想想,喪彪哥這次是把天都給捅破了!”
“雞哥、彪哥、霸哥和佛爺……這翡翠市幾大勢力的老大全折在他手里,這等于把所有人都玩的桌子給掀了!”
“龍王爺是什么人?他能容得下這種不守規(guī)矩的瘋子?”
這話一出,原本壓抑的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的附和聲。?y.k*r_s?o~f-t¢..c~o!m+
“是啊,在翡翠市混,講究的就是個規(guī)矩,彪哥這事做得太絕了,完全沒給龍王爺留面子?!?
“可不是嘛,這等于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抽了龍王爺一耳光,這還能有活路?”
“咱們……是不是也該早做打算了?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
議論聲越來越大,剛剛才凝聚起來的人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浮動。
那個最先開口煽動的頭目,眼看時機成熟,眼珠子一轉(zhuǎn),猛地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各位兄弟!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
“現(xiàn)在翡翠市亂成一鍋粥,外面還有多少人等著看我們笑話,咱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總不能群龍無首,最后便宜了外人吧?”
他的目光,在瞬間變得灼熱,首勾勾地看向了彭奇文和彭奇武兄弟倆:“我提議!由文哥和武哥來帶領(lǐng)我們!”
“放眼整個翡翠市,也只有他們二位,才有資格和能力,接替彪哥的位置!”
“對!我支持文哥!文哥腦子活絡(luò)!”
“武哥也行!武哥能打!反正他們是親兄弟,誰上都一樣!”
這番話,如同在滾油里潑進了一瓢冷水,瞬間讓整個套房炸開了鍋!
人心,徹底亂了!
彭奇文和彭奇武兄弟倆,站在人群的中心,感受著西面八方投來的灼熱目光,只覺得口干舌燥,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墈`書,君/!首¨發(fā)*
老大……
他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難以抑制的野心和貪婪。
那可是翡翠市地下世界的王座!
喪彪坐得,他們憑什么坐不得?
然而,喪彪那張狂到骨子里的臉,那雙視人命如草芥的冰冷眸子,又如同兩座大山,死死壓在他們心頭。
萬一……萬一那瘋子回來了呢?
一想到那種可能,彭奇文剛剛升起的一絲野火,瞬間就被一盆冰水澆得只剩下青煙。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狂跳的心臟,擺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對著那個煽風(fēng)點火的頭目怒斥道:“放你娘的屁!”
“彪哥是什么人?那是過海的神龍!豈會折在小小的龍王廟里?”
“我彭奇文把話放這兒,誰他媽再敢動搖軍心,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隨即又話鋒一轉(zhuǎn),對著眾人拱了拱手,姿態(tài)放得很低:“再說了,我們兄弟倆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