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興業(yè)悶哼一聲,身體抽搐了一下,顯然只是被打昏了過去。
魯嘉祥的腦瓜子“嗡”的一聲,徹底炸了。
他終于明白,剛才那詭異的寂靜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在自已跟那畜生較勁的時候,這個魔鬼一樣的警察,已經悄無聲息地摸到了自已搭檔身后,把人給放倒了!
一瞬間,一股混雜著恐懼和屈辱的怒火涌上心頭。
“你……你他媽打悶棍!”魯嘉祥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擠出這么一句話。
干他們這行的,最講究的就是個“道兒”,哪怕是黑吃黑,也得先亮個相,報個萬兒。
哪有這種一不發(fā),上來就從背后下死手的?
這不講武德!
李凡聞,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撇了撇嘴,斜著眼看他。
“滾你嗎的吧,擱我這鬧著玩呢?”
“警賊兩路,老子抓你們,還得先給你打個招呼,預約一下時間地點?”
一句話,直接把魯嘉祥給噎得啞口無。
是啊,警察抓賊,天經地義,哪來那么多規(guī)矩?
可他就是不服!
魯嘉祥郁悶得想吐血,他當然不服氣,因為他看得很清楚,從頭到尾,就李凡一個人!
在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就一個警察?
確實,他現(xiàn)在是栽了,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但這警察是猛,猛得不像人。
可再猛,他也就一個人,兩條腿,兩只手。
要把自已和易興業(yè)這兩個大活人,從這連路都沒有的鬼地方弄出去,可沒那么簡單!
想到這里,魯嘉祥眼中的憤恨慢慢沉淀下去,轉而化為一絲隱晦的冷笑。
李凡則懶得再跟他廢話,一把揪住魯嘉祥的衣領,另一只手則抓起昏迷不醒的易興業(yè)的后衣領。
他就這么一手一個,背著兩把獵槍不緊不慢地朝著來路走去。
被拎在半空的魯嘉祥,只覺得屈辱無比,他眼神怨毒,卻不敢有絲毫掙扎。
在被拖行時,他眼珠子一轉,趁著李凡不注意,手指悄悄捻起一片樹葉,趁著身體晃動的間隙,不動聲色地將其丟在路過的草叢里。
他自以為動作隱蔽,卻不知他所有的小動作,都清晰地呈現(xiàn)在李凡的腦海中。
李凡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還留記號?看來這幫人渣不止兩個。
正好,省得老子一個個去找了。
將計就計,來一手守株待兔,豈不美哉?
另一邊。
李青雙手緊握著那把六四式手槍,手心全是汗,將梁小慧和沈若冰死死護在身后。
他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目光如鷹隼般死死盯著李凡消失的方向,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心頭一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中的光線愈發(fā)幽暗,每一道影子都像是潛伏的猛獸。
梁小慧和沈若冰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兩人緊緊靠在一起,臉上寫滿了擔憂。
就在這時,前方的灌木叢傳來一陣“沙沙”的響動。
“誰?!”李青心臟猛地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舉起了槍,槍口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李凡的身影從樹影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