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煞氣,再次籠罩了整個阿里鎮(zhèn)。
天空中,那架“雌鹿”直升機內。
駕駛員梭溫和槍手眉苗,正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飛機,準備降落。
當他們透過駕駛艙的防彈玻璃,看到下方那群“烏合之眾”的變化時,兩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就在幾秒鐘前,下面還是一群歡呼雀躍、毫無陣型的暴民。
可現(xiàn)在,只是一聲令下,這群人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控的棋子,瞬間散開,融入了鎮(zhèn)子的斷壁殘垣之中,組成了一個個分工明確、互相掩護的戰(zhàn)斗小組。
那動作,那效率,那股子森然的殺氣……
梭溫和眉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瞳孔里看到了同一個詞。
正規(guī)軍!
這他媽哪里是臨時拉起來的雜牌武裝?
這分明是一支訓練有素,甚至經歷過血戰(zhàn)的百戰(zhàn)精銳!
兩人心中最后一絲僥幸和不甘,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們甚至開始慶幸,慶幸自已剛才投降得足夠果斷。
不然,就憑對方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就算他們剛才沒有被火箭筒打下來,一旦進入低空,也絕對會被下面那密集的交叉火力撕成碎片。
直升機在操場中央緩緩降落,巨大的旋翼卷起漫天塵土。
還沒等發(fā)動機完全熄火,彭奇文和彭奇武兄弟倆,一人一邊,如同兩頭下山的猛虎,直接沖了進去。
“滾出來!都給老子老實點!”
彭奇文一把揪住梭溫的衣領,直接將他從駕駛座上拽了出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另一邊,彭奇武也沒客氣,一腳將已經嚇得腿軟的眉苗踹倒在地,然后用槍口死死地頂住他的后腦勺。
“別……別殺我!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梭溫和眉苗被槍口頂著,哪里還敢有半點反抗。
兩人雙手高高舉過頭頂,趴在地上,身體抖得如同篩糠,嘴里不停地用蹩腳的龍國話求饒。
那副卑微求生的模樣,與他們剛才駕馭著“空中死神”耀武揚威的姿態(tài),判若兩人。
李凡從樓頂邁步走下,步伐沉穩(wěn),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場。
他走到兩名被按在地上的飛行員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彭奇文和彭奇武一左一右,死死地按住兩人,槍口冰冷地抵著他們的后腦。
“彪爺!”彭奇文叫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血戰(zhàn)后的亢奮,又摻雜著對眼前俘虜?shù)妮p蔑。
李凡沒有理會,目光落在梭溫和眉苗身上。
那眼神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讓兩人本就緊繃的神經瞬間崩斷。
他們趴在地上,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發(fā)抖,汗水浸濕了衣衫,混著尿騷味彌漫開來。
“你們是什么人?”李凡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純正的緬甸語從他口中說出,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心頭。
梭溫和眉苗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敬畏,哪里還有半點剛才在空中耀武揚威的囂張。
他們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一不合就能將他們轟成碎片。
“我叫梭溫!”
“我叫眉苗!”
“我們……我們都是諾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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