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奇武抱著他,這個一根筋的漢子,此刻也徹底氣炸了。
他不像他哥那樣善于表達(dá),滿腔的怒火和憋屈堵在胸口,想罵,卻不知道該從何罵起。
他一張臉憋成了醬紫色,胸膛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那急火攻心的模樣,竟讓旁人產(chǎn)生了一種他頭頂正在“滋滋”冒白煙的錯覺。
“不!不!不不不?。?!”
他抱著自已哥哥,絕望地?fù)u著頭,兩只牛眼瞪得滾圓,眼角都崩裂開來,流出血淚。
他猛地抬起頭,沖著李凡的背影,發(fā)出了這輩子最凄厲、最絕望的哀嚎。
“喪彪!彪爺……不……李凡!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
“你不要再玩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吼聲,如同杜鵑啼血,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他們兄弟倆,從一個叫“喪彪”的坑里爬出來,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已抱上了“彪爺”的大腿,結(jié)果到頭來,卻是自已刨了個坑,把自已埋得更深了!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憋屈,更荒誕的事情嗎?!
“?。。。 ?
彭奇文和彭奇武兄弟二人,在這一刻,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同時仰天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
緊接著。
“噗——!!”
兩股血箭,如同噴泉般,從兩兄弟的口中狂噴而出,在半空中交織成一片凄厲的血霧!
兩人的身體,猛地一僵。
彭奇文臉上那瘋狂自虐的表情,凝固了。
彭奇武眼中那絕望哀求的神色,也定格了。
兄弟倆死死地抱著對方,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軟軟地倒了下去。
那兩雙圓睜的眼睛里,還殘留著極致的震驚、無盡的憋屈,和一絲……解脫?
彩云省利刃行動在逃重犯,彭奇文、彭奇武。
死了!
被活活氣死的?。?!
全場,鴉雀無聲。
無論是跪在地上的亡命徒,還是持槍而立的“彪家軍”士兵,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著那兩具尚有余溫的尸體,大腦一片空白。
李凡都傻眼了。
他站在那里,看著這堪稱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的一幕,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他預(yù)想過很多種結(jié)局。
這幫亡命徒可能會負(fù)隅頑抗,可能會跪地求饒,可能會狗急跳墻。
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被活活氣死!
而且一次還是倆!
氣性這么大的嗎?
李凡暗中“臥槽”了好幾聲,雖然這倆貨罪該萬死,死有余辜。
但看到他們這副七竅生煙、怒發(fā)沖冠而亡的慘狀,還是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呲著牙嘀咕。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早告訴你們了,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希望你們下輩子投胎,做個好畜生吧!”
嘀咕完,李凡臉上那絲古怪的表情瞬間收斂,恢復(fù)了那副冰冷到極致的平靜。
他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隨意地擺了擺手。
“把他們尸首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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