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身關(guān)上門,隨后走到角落,熟練的從書柜后面摸了兩瓶酒出來。
酒瓶擰開,武志遠(yuǎn)將一瓶酒放在茍健面前:“別哭了,像個爺們一樣?!?
茍健腦袋動了動,抽了抽鼻子說:“誰他娘的哭了?老子這輩子就不知道眼淚啥模樣!”
說完他抬起頭,淚痕還掛在臉頰上。
武志遠(yuǎn)冷冷的盯著他:“六十年的連史,今天就結(jié)束了。六十年連史的最后一天,我要是流一滴眼淚,就是對不起把二連交給我的前輩們!”
他伸出酒瓶:“老茍,這些年咱們合作的不錯,也多謝你的照顧。明天過后,咱們倆就要分道揚(yáng)鑣了。來,干一個吧。”
“干了這瓶酒!”
武志遠(yuǎn)盯著他:“我的二連,還有你的偵察營就永遠(yuǎn)不散!”
茍健眼角抽了抽,拿起酒瓶和他重重碰在一起:“偵查營,鐵血二連,永遠(yuǎn)不散!”
兩人一起仰起頭,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明明說好不哭的,但兩個人的眼角卻瘋狂流著眼淚。
此時此刻,只有真正的鐵血軍人才會懂得他們的感受。
因?yàn)樗麄冊谶@片土地上奉獻(xiàn)了青春,流下了不知道多少汗水。
片刻后,兩人同時坐在沙發(fā)上,滿臉通紅,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你要分到哪?”茍健問。
武志遠(yuǎn)搖搖頭:“不知道?!?
“我也沒接到命令?!逼埥@口氣:“不過我的年齡大了,以后也沒有偵察營了,各個師改旅之后,就只有偵察連。八成我要退二線,或者轉(zhuǎn)業(yè)了。
武志遠(yuǎn)默默握緊拳頭,沒有說話。
茍健接著說:“咱們營不少人都會跟我差不多。咱們這些人已經(jīng)被淘汰了,新的人想要變強(qiáng),就得把咱們這些不重要的老骨頭剔除掉?!?
“不過...”他看著武志遠(yuǎn):“你倒是做了件好事,先把秦洛送到特種部隊(duì)去了?!?
武志遠(yuǎn)死氣沉沉的眼底突然亮起一道光。
“那小子在我們偵察營確實(shí)屈才了?!逼埥¢L長嘆口氣:“去了天狼,他才能有更好的發(fā)展。我相信,將來某一天他肯定是天狼的大拿?!?
他突然嘿嘿笑了起來:“有這小子在天狼,咱們偵察營就真的沒散。他在那一天,咱們偵察營就在一天?!?
“老武,你小子這次真沒有做錯啊,哈哈哈哈......”
武志遠(yuǎn)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是真舍不得秦駱這個好兵,但為了他的前途...
秦駱,飛吧!
帶著偵察營,還有我們鐵血二連所有人的夢想飛吧!
“還有沒有酒啦?”武志遠(yuǎn)大吼:“今天,咱們一醉方休!”
……
呼呼呼!
一道道身影沖進(jìn)了山林里。
領(lǐng)頭的少校猛地舉起手,所有人頓時停了下來。
雖然大家都是新兵,但在過去半年時間里,陸繼輝已經(jīng)被大家公認(rèn)為他們的頭兒。
無論各方面都能服眾,而且軍銜也是最高的。
“怎么啦?”呂闖好奇的問。
陸繼輝冷聲道:“雖然那小子很討厭,不過我猜測他是有點(diǎn)本事的?!?
“切~!”其他幾個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老陸,怎么還沒干了,你就先滅自己威風(fēng),長他人志氣?。俊?
“就是啊,就他那樣的,我單手能打八個!”
“別太大意了。”陸繼輝冷聲道:“你們見過沙狐這么看好過一個新兵嗎?”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來的時候,沙狐完全把他們當(dāng)成新兵蛋子看。
可對待秦駱,完全就像是對小情人一樣,這差距也太大了。
陸繼輝沉聲道:“如果這小子沒點(diǎn)本事,沙狐不可能這樣,所以接下來,咱們得拿出點(diǎn)真本事出來!”
他掃向眾人:“咱們分成四組,從四個方向進(jìn)行追擊,每組之間間隔不超過一百米,我們絕對不能在陰溝里面翻船?!?
“好?!北娙它c(diǎn)點(diǎn)頭:“聽你的,待會遇到那小子,吊起來狠狠的打!”
他迅速指派了三個人作分隊(duì)長,四支小隊(duì)立刻散開,像一個半圓朝前方快速突進(jìn)。
可前腳剛走,在他們身后的一處草叢里就微微晃動了一下。
秦駱慢慢露出腦袋,滿臉壞笑:“要把我吊起來打是吧,膽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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