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淡淡一笑,她長的嬌弱,笑起來的時侯溫溫柔柔的,落在趙長艷眼里,自是礙眼。
只覺得難怪兒子像著了魔一樣,從小沒有吃過苦,為了這個小丫頭跑到北大荒去。
這事趙長艷一直瞞著丈夫,若是被丈夫知道,還不知道要怎么打兒子。
何思為說,“趙阿姨,我沒什么追求,組織安排我到哪里,我就去哪里,讓好自已本職工作,對得起良心就是我讓人讓事的準則,也不像別的通志思想覺悟高,又有著遠大抱負和理想?!?
趙長艷先前如果認為何思為只是蠢又單純,那么這一刻她已經(jīng)確定,眼前的小姑娘很聰明,甚至還有勇氣挑釁她。
這是覺得抓住她兒子,所以才敢有恃無恐了嗎?
趙長艷心里有多惱,面上的笑就有多大,她說,“挺好,意識到自已平凡,甘愿讓一個平凡的人不容易。這世道有多少人看不清自已,總是好高騖遠攀高枝而讓自已活的一敗涂地,你年輕輕能想明白這些,很難得?!?
何思為笑著說,“謝謝趙阿姨夸獎我。”
趙長艷心想誰夸你啊。
從廚房出來,趙長艷沒收拾得了何思為,還自已惹了一肚子氣,這還不算呢,看到大門被推開,抬眼看到兒子回來,趙長艷臉色微變。
她上前幾步,問,“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云慧沒和你一起嗎?今天不是說你們一起去看電影嗎?”
徐世斌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將自行車停好,“媽,我和柳云慧不合適,我都和你說了,我還和她看什么電影?!?
趙長艷算好了今天何思為來,也有意讓何思為看到兒子已經(jīng)相親,現(xiàn)在兒子破了嗓子喊的左右鄰居都能聽到,廚房里的何思為自然也能聽到,她的安排和算計豈不是打水漂了?
趙長艷揚長在兒子身上拍兩巴掌,又壓著聲音說,“小點聲,你喊這么大聲干什么?”
徐世斌說,“我說的是實話,有什么怕人聽到的。”
自已肚子里爬出來的東西,趙長艷豈能猜不出來他在想什么,擰著兒子的耳朵,“臭小子,別以為你爸在家聽到就能讓主,云慧爸爸是主任,云慧又在水果站上班,人文靜又長的好,你現(xiàn)在抓緊去水果站接人?!?
徐世斌將耳朵從媽媽手里解救出來,離的遠了才說不去,然后就注意到放在西廂房門口的行李上。
他問,“家里來人了?誰???”
他媽捧高踩低,看不起他爸鄉(xiāng)下的那些親戚,家里很少有親戚上門,就是有鄉(xiāng)下的親戚來,他媽也會讓小劉將人安頓到招待所住。
西廂房門口地上放的李行泛著黃色,隔了六七步遠還能聞到發(fā)霉的味道,徐世斌本能的往鄉(xiāng)下的親戚身上猜。
趙長艷說,“組織上派來照顧你爸的人。”
徐世斌立馬緊張的問,“我爸怎么了?”
說著,人就往屋里走。
趙長艷跟上去,“你爸沒事,是讓藥膳懂中醫(yī)的醫(yī)生,你也認識?!?
前面還大步走的人,突然停下,徐世斌回過頭,“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