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信不難,難的是這封信該怎么寫。
何思為以前不知道沈營長就是老沈的孫子,寫信時時腦子里也會在想干哥哥是什么樣的人,如今知道干哥哥一直認識她,而她還‘目不識人’,想想就別扭,寫信也就成了大難題。
原本第一天來,答應老沈就要寫信報平安的,昨天因為王寶民小朋友的事,信也沒寫成。
何思為坐了半響,也沒寫出一個字,起身去東屋問老沈,“爺爺,你有什么事要交代沈營長的嗎?”
知道對方身份后,何思為的稱呼也從哥變成了沈營長。
沈鴻文也沒在這事上糾正她,想了一下,還是舊事重提,“讓他抓緊把個人終身大事解決了?!?
何思為笑了,“好,那我去寫信了。”
至于王寶民小朋友,何思為走到哪,他都要跟到哪。
何思為走的快,就抱起他回了西屋,脫掉他的鞋,讓他到炕上,拿一塊餅干給他吃。
何思為動筆之后,發(fā)現(xiàn)寫信也不難,比想象中的要快。
她先把和老沈這邊的情況說了,然后又提起了知道了他的身份,通時也因為她的事,而給沈國平帶來的難題而道歉,最后才將老沈要交代的話寫進去,說爺爺很擔心他,又勸他年紀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yè)了。
信寫完了,何思為又仔細檢查一遍,這才抱著王寶民去小學旁邊的紅房子,把信郵了。
從紅房子的聯(lián)絡室走出來,何思為沒急著回去,見王寶民好奇的往小學里探望,就抱著她在小學教室外面打量了一圈。
此時孩子們都在上課,外面安靜,只有教室里傳出來郎朗的讀書聲。
教室的窗戶開著,何思為離遠點站著,也能看到教室里,和何思為一樣抱著孩子在外面的還有不少人,不過大家都是坐在樹蔭下聊天,看到何思為這張陌生的面孔,大家熱情的招呼她過來坐。
何思為想著王寶民有自閉癥,多和人接觸更好,遲疑了一下湊了過去。
當大伙知道她是新來的沈營長家的小保姆,也沒有看低她,大家主要是好奇她懷里的孩子。
得知是新搬來的王團長家的,何思為發(fā)現(xiàn)她們問的和陽金鳳有些像,對王團長很好奇。
她苦笑著說自已是新來的,對王團長也不了解,只是幫忙帶孩子。
原本只是出來郵封信,結果被大家拉著聊天,一直到下午三點多,何思為這才回到家里。
沈鴻文正在院子里曬草藥,這些草藥都是他住在外面時采的,新一年采的草藥,平時多要拿出來曬曬,這樣才放得住。
沈鴻文見她面上帶著笑,猜著心情很好,得到是被家屬院里的人拉著聊天了,也跟著笑了,讓她喜歡可以多出去走動。
何思為將王寶民放在地上,蹲下身子幫老沈一起弄草藥,“人多的地方事非就多,就是不知道她們?yōu)槭裁磳ν鯃F長那么好奇。今天在服務社那邊售貨員也和我打聽王團長的事,今天遇到的人,也都在打聽?!?
沈鴻文不在意的擺擺手,“他們愛打聽是他們的事,你管住自已的嘴,少說多聽,日后有事也找不到咱們身上?!?
何思為說,“爺爺放心吧,這個道理我懂。”
沈鴻文當然放心,他和小丫頭在農場這幾年,可是一直看著呢,小丫頭心地善良又沉穩(wěn),就是命運多舛。
中午,何思為用麥乳精泡著餅干,一份給老沈,一份給王寶民,自已只吃了兩個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