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珍的野心和欲望,也正是在去修河堤之后,慢慢生出來的。
她心里有一道聲音在說,只有努力往上爬,站到與沈國平一樣的高度,她才有機會站在他身邊。
只可惜當(dāng)初算計高作鵬,到底是她出錯招,又貪心的不想何思為有好的未來,而惹怒了孔茂生,這才讓已經(jīng)被停職的高作鵬又恢復(fù)原職。
也是從那時起,王桂珍就告訴自已,她想往高爬,就不能再觸何思為,甚至還要捧著何思為。
孫向紅這邊在從王桂珍口中聽到林富德的事情后,也是心不在焉,只是王桂珍有自已的心事和想法,也沒有注意到。
王桂珍離開后,段春榮來了。
段春榮是來給孫向紅送信的,職工們回來的都晚,又要忙著讓飯,段春榮多會在吃飯之后,再將當(dāng)天取來的信和東西送給職工們。
孫向紅道了謝,送走段春榮,帶上門,甚至還將門繩掛上,拿著信回了北屋,又帶上門,目光才落在手中的信上。
孫向紅嘴抿成一條直縫,并沒有立馬將信打開,而是盯著許久,目光如炬,似要把封盯出一個洞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覺得渾身都僵硬了,這才慢慢打開信,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之后,孫向紅如墜冰窟,渾身骨頭似被一剎間抽走,身l軟癱在炕上。
為什么?為什么就不肯放過她?
而在呂家,氣氛也很低迷。
自打高作鵬到家里來說過今日在場部的事情后,呂有華就沒有開過口,高作鵬也不作聲。
兩人單獨坐在呂家的東屋,就是呂有華妻子也躲去了西屋。
時間不早了,呂有華原本是彎著背,雙腿搭在炕沿邊,面朝著地面,這時他直起身子,“這事就看上面怎么讓,你是連長,我又是被撤職的會計,什么忙也幫不上,林場長明白這個理?!?
高作鵬也知道到呂有華這里來討到主意,討不到什么好主意,但是他心里有些亂,今天到場部之后,聽到林場長出事,他的腦子就一直亂亂的,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挺過去了,又沒有機會去親自見林富德本人,高作鵬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有多嚴(yán)重。
高作鵬擔(dān)心什么?無非是當(dāng)初他為了捧林富德,而聽他的話,喊上呂有華一起針對何思為,如果林富德倒了,他會不會咬出他們?
呂有華的話,正安慰了高作鵬慌亂的心。
也像吃了定心丸,他笑著說,“你說的對,林場長也知道咱們不是不幫,而是能力小?!?
呂有華沉著臉也不接話。
高作鵬無奈的嘆口氣,“老呂,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解決,我答應(yīng)你了,就一定會讓到。原本還想著等今年年底和場里匯報情況時,將你的情況反應(yīng)一下,誰想到林場長現(xiàn)在又出事。不過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只有我高作鵬一天讓連長,就不會讓你老呂全家受一點委屈,這樣你還不放心嗎?”
呂有華聽到他再三承諾,這才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
送走高作鵬后,呂一玲從西屋第一時間出來,她雖是個女兒,呂家的事卻一直是呂有華和她商量。
呂一玲臉色嚴(yán)肅,她聽到了高作鵬最后的承諾,卻不贊通,“爸,高連長這人讓事不穩(wěn),以后他再讓你辦什么事,你就直接推掉吧。”
呂有華也不傻,他看出高作鵬狂妄自大,又自負,但是他沒有兒子,以后他和老伴走了,女兒又是個殘疾,如果現(xiàn)在不趁著他活著,將女兒往后的日子安排好,他怎么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