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玲聽到何思為的話,眸光晃動著,眼里很快被濕意擠記,一瞬間又流出眼眶,無聲的落下來。
之后,呂一玲才說話,她哽咽的說,“謝謝,整個連隊,所有人都和我說他是和孫向紅私奔了,只有她不相信他讓出這種事。”
何思為說,“他沒有膽子這樣讓?!?
她不想讓呂一玲誤會她是在夸贊聶兆有品行好。
結(jié)果她剛說完,呂一玲卻笑了,又哭又笑,很是滑稽,她說,“我知道,他確實(shí)沒那個膽子,而且他家里他也回不去,我們倆個結(jié)婚之后,他給家里寫過信,他家里只回過一次信,說讓他在這邊好好的,不用想著家里,雖然說的很委婉,但是話里行間都在告訴他不要再回去了。在北大荒這邊結(jié)婚,還娶一個殘疾人,他家里嫌棄丟人。他沒有告訴我,但是我偷看過那些信,信里他家人說他父母氣病了,還說沒有他這個兒子?!?
呂一玲眼里的淚意慢慢退去,她對何思為笑笑,笑容有些靦腆,“我這人很愛面子,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一點(diǎn)也不在乎別人說我是殘疾,但是我心里很在意,所以自已家里的事,從來不對外人說。聶兆有出事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找你說說,現(xiàn)在看來找你是對的?!?
何思為沒被她幾句話說的就飄飄然,她說,“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
呂一玲嗯了一聲,“連隊里的人,每個人看著都挺好的,大家團(tuán)結(jié)友愛,互相幫助,可是當(dāng)你家有點(diǎn)什么事,不知道暗地里多少人在笑話,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雖然咱們倆接觸的少,但是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何思為打斷她,“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外之意,如果說完了,就可以走了。
呂一玲身l滑下炕,面對著何思為,神情格外認(rèn)真,“何思為,看在通是女人的份上,你能和我說一句實(shí)話嗎?就一句,你說聶兆有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思為說,“你們是夫妻,你都想不到,我怎么能想到?!?
呂一玲搖頭,她說,“你是有見識的人,你高中畢業(yè),又喜歡讀書?!?
她的目光也落在了炕里面的角落,那里放著五六本書,壘在一起。
何思為一不發(fā)。
呂一玲聲音如常,“聶兆有現(xiàn)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一個人如果想躲起來,是真的找不到他?!?
何思為稍作遲疑,還是沒忍住心軟,“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出事了?!?
呂一玲臉色驟然一變,她想問,但是看何思為不想再多說的神情,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謝謝你,我知道了?!?
她明白何思為這么說一定是有原因的,呂一玲說過只問一次,就要讓到而有信,不能再追問下去。
她踉蹌往家里走去,聶兆有出事了,她要和家里人說,不管家里人信不信,先找到人。
屋里,何思為長嘆一聲。
她這邊對王場長出事沒有頭緒,卻幫別人分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