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鴻文離開時,沒有驚動任何人,他走之后連里才傳開,王桂珍也才知道,她急沖沖的跑到何思為面前。
“你早就知道?”
何思為明知道她在問什么,還是裝一臉疑惑的問,“知道什么?”
“老沈的事。”
何思為說,“昨晚聽說的?!?
王桂珍雙眼通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何思為反問,“為什么要告訴你?”
王桂珍被問住,雙眼赤紅的盯著何思為幾秒鐘,無聲的轉身離開。
何思為撇嘴,心想在場部發(fā)生那種事,還敢肖想沈營長,不自量力。
十月中旬,何思為的病徹底好了,開始和大家一起上工,地里的苞米收回來后,不用在外面受凍,可以坐在屋里搓苞米。
分小組湊在一起,大家說說笑笑也把活干了。
這個時侯,請年假回家探親的人也多了起來。
原本就因為天冷而少有人外出的連隊,因為請假探親的人多,越發(fā)安靜。
連隊里,何思為熟悉的人,也就剩下饒平川了,王平在孫向紅走后不久,就被調走了,連隊里通訊員上面沒有再派人,干脆就讓挨著的連隊,每天幫忙把信和東西捎回來。
這幾天饒平川收到的信多,他不說大家也猜著是家里來的,信是從首都來的,大家也是在這個時侯才知道饒平川是首都人。
知道之后引起的變化就是插、到他們小組里的女職工多了,主動對饒平川示好的也多了。
何思為偷著笑,饒平川本人倒是沒有什么反應,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平時怎么樣,這時還怎么樣。
直到接連收到家里五封信,饒平川和連里請了探親假,按理說這么多人請?zhí)接H假回家過年,連隊里人走了一大半,是不能再批的。
但是饒平川特殊,平時干活他是帶頭的,下鄉(xiāng)這么多年沒有請過假,高作鵬都不忍拒絕,就這么批了。
饒平川走之前的晚上,對何思為說了像老沈那樣的話,讓她有事找徐明,看到走的人都對自已不放心,何思為哭笑不得的應著。
送走饒平川,何思為平時說話的人更沒有了,有時一天也說不上幾句,只有去食堂打飯,和劉師傅說上幾句。
上次傳染性痢疾的事,最后也沒有查出是怎么傳染的,這事不了了之,但是劉師傅卻一直很自責,打這事發(fā)生之后,劉師傅給自已讓了口罩,只要來食堂就戴著,對進食堂的人也嚴格要示,進來一定要洗手,打水只能在外屋,說頭很多。
大家都理解,也配合,有些還會勸劉師傅想開了,那事不是他的錯。
日子一天天過著,刮大煙炮的時侯,大家就窩在自已的屋里。
今年,何思為冬天不愁燒炕用的柴,饒平川走時,把他的柴都抱到了何思為這里,當時何思為還讓他自已留著回來的時侯燒,結果一直到過完年,饒平川都沒有回來。
初三這天,王桂珍很高興的回來,給何思為帶來了這個消息,“饒平川返城了,不會回來了。”
她說這些時,就高興的看著何思為,“你身邊的人都走了,現(xiàn)在只剩下咱們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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