鶩先生的神識剛一滲透進去,就接觸到了一道陌生的靈魂印記:“你是誰?”
鶩先生一怔,但很快他也就明白過來,任務(wù)既然失敗,那兩名下屬或許也都已經(jīng)為人所擒,連傳音玉簡都落到了對方手里。如今正在與他傳訊的,或許就是那個目標(biāo)小子了。
只是雖然結(jié)果與他料想相近,但目標(biāo)的實力仍是令他吃了一驚。從黑鷹向他傳訊求救,到他憤而怒罵回應(yīng)黑鷹,不過瞬息間事,他們竟是敗得如此迅?
搶了自己手下的傳音玉簡,又循此來聯(lián)絡(luò)他。
挑釁!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盡管鶩先生此時早已怒不可遏,恨不得把對面大罵一頓。但他在黑道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不會再做些與對方傳訊對罵一類的蠢事。
更何況,那小子靈魂力量強大,若是給他根據(jù)自己的靈魂烙印,逆向探測出了黑市的據(jù)點,那也是一件相當(dāng)麻煩的事。
“幻魅,你先下去吧。召集黑市弟子,一個時辰后老地方集合?!柄F先生面上并未現(xiàn)出任何端倪,抬起頭向幻魅吩咐道。
幻魅也不多,身形一晃,已是悄無聲息的融入了地面的暗影中。
鶩先生嘆一口氣,盤膝坐下,這件事看來有些麻煩,鶩先生不由得思考。
沒過多久,忽然他感到胸腔中一片冰涼,那是一種被窺探,被掏空的感覺。在他的靈魂深處,悄然睜開了一雙眼睛。此時正懵懂的大張開眼瞼,好奇的四面打量著。
“什……什么……!這種被窺探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鶩先生一時大驚失色!
他雖然感應(yīng)不到靈魂中的具體變數(shù),但這種顯而易見的異樣感仍是令他的脊背上都躥起了一陣涼意。仿佛他的身體里隱藏著另一個人,那人就依附于他的靈魂之中,令他無處遁形。即使舉目視物,除了自己眼中所見,同樣還有另一雙眼睛,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與他的視角相伴相生。
最初的驚震過后,鶩先生默不作聲的結(jié)起一串手印,在他體內(nèi)原本沉寂的靈魂波動,此時都如浪潮般翻卷了起來。直到力量積蓄已滿,才驀然大喝一聲:“滾出去!”手印一合,滔天的靈魂波動陡然爆而開,形成一股強大斥力。在這股斥力作用之下,那微小的靈魂波動立時被打得灰飛煙滅,本源烙印如受了驚嚇的兔子,瞬間化為光點抽離,四散而去。
鶩先生估摸著是重新回到了那個小子的身體中。
盡管戰(zhàn)告捷,盤坐在廳的鶩先生的臉色,卻是一分分的愈凝重了起來。
“這靈魂力量……親身感應(yīng)過才知道,果然是強大非常。隔著那么遠的距離,竟然都可以準(zhǔn)確的找到我的位置……”
但是緊接著,鶩先生的眼中又涌上一抹厲色!
“哼,那小子竟然還不死心,如今他的靈魂力量仍在定天城中四面擴散,想尋出我究竟所在何處!好啊,我鶩某人還從沒怕過誰,你既然要玩,那我就陪著你玩!”一念及此,鶩先生體內(nèi)的靈魂力量猛然呼嘯而出,化為一頭猙獰的野鶩,直接沖上房頂,懶洋洋的盤踞著身體。但那細(xì)長的嘴里暗藏森白獠牙,隱約可見。它在等待著,只要獵物進入它的索敵范圍,都會立刻被它一口吞掉!
“近了……他已經(jīng)到了那家藥坊了……哼,這次又到了離這最近的兵器坊,小崽子,你要來便來,我全力釋放靈魂氣息等著你來!就只怕你即使來了,也討不得什么好!”
就在葉朔的靈魂力量已經(jīng)幾乎到達黑市的時候,忽然像是失去方向一般,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就如煙云般消散了。
鶩先生一怔,只當(dāng)是葉朔的疑兵之計。那靈魂力量化成的野鶩又在賭坊樓頂盤踞了一會兒后,似乎是忽然找到了癥結(jié)所在,龐大的靈魂力量也如退潮般收起,呼嘯著掠過賭坊,重新自天靈蓋融入進了他的身體中。
賭坊中的人曾短暫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波動了一下,卻并未深想原因。轉(zhuǎn)眼見并無異狀,也就重新投入到了新一輪的吆五喝六中。
“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鶩先生神色不善的凝視著手中的傳音玉簡。自從黑鷹黑鵬留在其中的靈魂烙印雙雙消失時,鶩先生已經(jīng)有所感應(yīng)。
這該死的小子,他日我必定好好的收拾你!鶩先生暗暗著狠,而后翻手取出一塊傳音玉簡,狂躁的神念如山洪海嘯般狂涌而入。
“阮威,你提供的情報有誤,害我損失兩名集氣級好手!這就是你說的蓄氣一段?!”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