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的師父叫做陸道人,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人。
聽他說,年輕的時候下東海捕過龍,上瑤池斬過鳳凰,曾與廣寒宮仙子論道,和菩薩佛陀講過經。
只是當時靈氣未曾復蘇,這幫大能實力沒有恢復,他覺得欺負了沒有意思,就索性躲進深山,開設道觀,當起世外高人。
身處末法時代,師父就這么厲害……如今靈氣復蘇,那師父得厲害到什么地步?
李悠曾經問過師父的實力有多高,他則是笑而不語,用手比了比道觀。
那時候李悠立刻就明白,師父的實力有三層樓那么高。
“可惜師父下山太早,來不及向他請教修行,只留給自己一本書?!?
李悠捧著一本破爛發(fā)黃的書,小心翼翼的翻看。
那一日,師父立在山巔,仙風道骨,嘴角掛著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
他手持一柄看似古老的拂塵,身穿一襲寬松的青色長袍,衣擺隨風輕舞,出塵脫俗,仿佛隨時就要羽化登仙。
“徒兒,此書是為師嘔心瀝血,窮盡道家圣義之作,縱觀古今,唯有這本書將道家修行包羅萬象,盡皆攘入其中,你可要好好的將我們道觀的傳承發(fā)揚光大?!?
師父嘴角含笑,說的越云淡風輕,就越讓李悠感受到師父境界之高,堪比道祖。
“可是不對啊師父?!?
李悠指著書的背面,上面赫然印著道家基礎全解,江南出版社編纂幾個字。
陸道人眼皮抖了抖,“這是我委托官方出版的,其中道道你不懂?!?
李悠想想也是,以師父的境界,總不至于隨便到山下買本出版書騙自己吧?
修行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依靠出版書來煉,能不能煉出來是一個問題,就怕煉的走火入魔,一命嗚呼。
至少李悠是真煉出了一些東西的。
“可惜自己天賦欠佳,盡管從中領悟出了一些東西,卻是沒能修出神異。”
“就拿這道符來說,我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符由心發(fā)的地步,不借助外物,凝神片刻就可以在虛空成符?!?
說話之間,伴隨著李悠眼神一凝,一道無形的靈氣就在空中自動勾勒,復雜的紋路,有神的氣勢,可謂是一氣呵成。
“但是也就止步如此,只能祛除道觀里的陰森涼氣,并沒有其他效果啊?!?
符印化作流光,頃刻之間,將整個道觀游走了一遍,過了一會,道觀猶如被照亮,變得窗明幾凈,暖意融融,一點也沒有荒無人煙的跡象。
“唉,擁有師父傾力傳授的修行法,自己卻是練成這樣,只能拿來打掃屋子,真是慚愧。”
李悠覺得非常對不起師父,在書上記載,這可是一道能鎮(zhèn)鬼神,通九幽的神符!
“但愿那位王兄弟,能平安度過……”
李悠轉身,開始躺在院子里,望著天上的浩瀚繁星,入定觀想修煉。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那道符印游走完整個道觀之后,似乎因為沒有找到目標,定定的懸浮在空中,顯得呆頭呆腦。
“找到了!”
片刻之后,它觀察四周終于找到了目標,忍不住發(fā)出一道歡喜聲,飛速落去。
……觀云山的后方,是連綿千里,縱貫大夏的祁連山脈,里面隱藏著數(shù)不盡的絕世大妖。
曾經有龍虎山的高人,深入其中想要降服妖物當作坐騎,卻是狼狽而歸,差點將命丟在其中。
此時,一只龐大如山的妖王,正匍匐在地面沉睡,忽然察覺到什么,猛地抬頭,眼睛瞪大如銅鈴,四肢發(fā)顫,恐懼不已。
“不好了,那個道士又畫符了!”
倉惶凄厲的聲音響起,猶如一石驚起千層浪,兇險寂靜的祁連山脈,立刻變得慌亂起來,仿佛土匪即將劫掠村子,所有生靈緊張不安。
無數(shù)大妖嫻熟的抱住腦袋,撅起屁股,爭先恐后的將半個身子埋入土里,瑟瑟發(fā)抖。
它們現(xiàn)在每天吃齋念佛,就連怒氣都不敢有,生怕產生一絲兇氣,一絲陰邪之氣就被這道符篆給滅了啊!
嗡!
符印的靈光落下,仿佛昂首闊步的檢閱官,開始巡查祁連山脈。
方圓百里,生靈萬物盡皆被禁,呼吸停滯,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