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墨淵仙君說不知道,李悠瞥眼看向他,“在我面前說假話,后果會很嚴(yán)重?!?
墨淵仙君只感到一股寒意,籠罩全身,苦笑不已,“道長,我是真的不知道,沒有半點假話?!?
李悠立刻皺眉,“那我剛才問你,你為什么說軍師向你交代,不能泄露給別人?”
“正常情況下,這不就說明你已經(jīng)知道,只是不愿說?”
“道長,你誤會了?!蹦珳Y仙君變得更加苦笑,“軍師確實向我這樣說過,所以,他最后只是神秘一笑,連我都沒告訴。”
李悠:……
師父,你的嘴什么時候這么嚴(yán)了,村口的王寡婦,明明和我說,你這人的心里,只裝得下師母,裝不下秘密的啊。
然后,李悠想到什么,突然額頭冒起黑線:“合著你連有什么好處都不知道,就把自己多年積攢的名望給賣了,在這里冒著生命危險,扯大旗,立山頭?”
一說到這事,墨淵仙君的嘴唇就微微顫抖。
“喝酒誤事,都是喝酒誤事啊……道長,我也不想這么干啊……”
然后,就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向以嚴(yán)肅冷靜示人的墨淵仙君,開始倒起苦水,就好像在心里憋了很久。
“我在散修之中,地位非凡,名望高深,還一直本著小心謹(jǐn)慎的原則,故意壓低境界,只向外展示仙尊境……”
“這樣平淡、悠閑、安穩(wěn)的日子,我過得逍遙自在,快樂無比?!?
“直至某一天,軍師找上我,拉著我談天說地聊人生,論道古今,痛斥昆侖下作行為,同情如今散修的處境,我和他一見如故……”
李悠微微點頭,這不就是狐朋狗友之間的吹水?這確實是最能拉近關(guān)系的方式。
“然后如何了?”
說到這里,墨淵仙君的眼里,隱隱含淚,“軍師和我喝了整整半個月的靈酒,喝得我醉醺醺,喝得我不省人事,等我醒來恢復(fù)理智,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
“我一睜開眼,就出現(xiàn)在這里,還把這么多年積攢的人脈,全都用了出去,在我迷迷糊糊之中,就聚攏了一大波人,莫名其妙就豎起野鶴谷的旗幟……”
“道長,我是被架在這個位置上的啊,我在自己的山頭活得逍遙自在,何必冒著身死道消的風(fēng)險,來這里建立什么野鶴谷啊……”
李悠:“既然你不愿,當(dāng)時直接解散不就好?”
誰知,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墨淵仙君的眼眶都紅了,“在軍師的鼓勵之下,喝醉的我直接把積攢多年的寶庫打開,里面的東西全都發(fā)了出去,一塊裝磚都沒給留下,一塊磚都沒有啊……”
“要是就這么解散,我就真的一無所有,連后續(xù)破境的資源都沒有,棺材本都拿不出來……”
“道長,你千萬要信我啊。”
墨淵仙君的悲痛,肉眼可見,快要化作實質(zhì)。
直到現(xiàn)在,李悠終于相信了他,因為一位堂堂仙君,在自己面前,說到這事,真的眼淚都要掉出來。
“現(xiàn)在野鶴谷人心渙散,都在吵著要離開,軍師所說的古神戰(zhàn)場深處的大好處,我們連邊都沒摸著,情況一團(tuán)糟……”
“悔不當(dāng)初,悔不當(dāng)初??!”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崩盤的問題,而是我還被昆侖所記恨,往后的日子,愈發(fā)艱難……”
李悠同情的看了墨淵仙君一眼。。
果然,創(chuàng)業(yè)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中道崩殂太常見,都快把一位仙君逼瘋了。
“放心吧,崩不了?!?
李悠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淵仙君呆滯一下,“道……道長,你……你這話的意思是……”
“軍師沒完成的事,我來做。”李悠向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