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臺宗議事殿,穹頂垂落七十二面水鏡。
鏡面內(nèi),浮現(xiàn)著靈霄城的紫黑血雨場景。
九位峰主圍坐在青玉環(huán)案旁,雷云子的雷耀斑在虬髯間噼啪炸響,映得眾人臉色鐵青。
“一直以來,都是每隔百年才降臨一次血雨,去年明明已經(jīng)降臨過,怎么又降臨?!”
德云子輕撫額間玉紋,銀發(fā)隨推演微微顫動,“功德池的云霧靈泉已經(jīng)稀薄到極限,絕對不能再開啟云紋功德?!?
火云子突然拍案而起,赤金眉發(fā)間騰起焚天云焰:“此前我在靈霄城布下三十道焚天陣眼,引動焰云將整座城的地脈燃起,或許可以嘗試擋下血雨?!?
“沒用的。”
鏡云子捏碎手中觀星玉簡,“你安在西城的焰紋陣眼,早就被血雨腐蝕的一干二凈。”
站起來的火云子,立刻老實坐下,閉口不談。
這要是強行去抵擋,他也得一命嗚呼。
一時間。
議事殿內(nèi),陷入死寂。
看著靈霄城內(nèi)的慘狀,九位峰主滿面愁容,已經(jīng)徹底沒了辦法。
“哎,現(xiàn)在只希望這場血雨持續(xù)的時間短一點,那些凡人能夠熬過去.......”
德云子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然而。
就在他們以為就要這樣結(jié)束的時候,議事殿的云霧突然凝滯。
眾人這才注意到,水鏡中本該被血雨腐蝕的紫藤花架,此刻正綻放出淡金光芒,每片新葉都在吞噬血珠,卻將生機反哺給躲在花下的孩童。
“快看云紋功德塔!”
心云子突然指著水鏡驚呼。
他們看見李悠立在塔尖,掌心按在刻滿護字的城磚,萬千道赤金靈力如活物般鉆入地縫。
“他.......他怎么做到的......”
“他這是在借凡人刻在磚縫里的祈愿,喚醒城基下的三百六十道地脈!”
蒼云子的九環(huán)云紋鏈發(fā)出哀鳴,鏈墜的蒼云鐵胎上,山形虛影正被赤金光帶碾成齏粉。
他眼睜睜看著李悠指尖劃過青瓦,每片琉璃瓦都顯形出與他蒼云覆海墻同源卻更強的護城光紋。
“地脈共鳴...他把整座城的一磚一瓦,煉成了能吞血雨的活陣眼!”
最震撼的是雷云子。
他試圖調(diào)動靈霄城的雷脈,卻發(fā)現(xiàn)地下的雷池正在逆向灌注靈力。
水鏡中,李悠踏過的老井噴出清冽靈泉,泉水所及之處,被血雨侵蝕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jié)痂,痂皮剝落處竟流轉(zhuǎn)著與赤金光同頻的微光。
當(dāng)血雨被徹底抵擋下來,直至消散.....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在大殿響起,不斷的回蕩。
九位峰主的臉上,無一例外,滿是驚容。
“他只是利用靈霄城的地脈和結(jié)構(gòu),就結(jié)陣將血雨擋下?”
“錯了!”
“不是地脈,是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在他的手中,那些凡俗的物品,居然化腐朽為神奇,全都出現(xiàn)神異!”
“他將整座靈霄城,都變成大陣!”
德云子的雙手,微微抖動。
這樣的舉動,根本就無法想象,這個李悠不但境界高深,怎么對陣道造詣也強得離譜?
就在九位峰主震驚于李悠的陣法時,議事殿中央的云臺天樞突然發(fā)出裂響。
這架象征宗門權(quán)柄的星盤,此刻所有云紋星位都在逆向旋轉(zhuǎn),最終拼成與靈霄城城墻相同的「護」字光陣。
“地脈中樞.......在排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