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悠進入功德池半天之后。
入口處,地面。
伴隨著各家上交靈石,陸續(xù)有不少人已經(jīng)進入。
但趕來的人員實在太多,擁擠不堪,排隊的人員宛若一條長蛇,一字鋪開,望不見盡頭。
兩次血雨,再加上魂災(zāi),使得這次功德池的開啟,逐漸不堪重負。
云瑤接過執(zhí)事送上來的名單,快速的掃了一眼,原本輕柔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低沉許多。
“將入選條件,再提高一個層次。”
這意味著,有很多人不能進入功德池。
在開啟之前,云臺宗的人就已經(jīng)商議過,優(yōu)先保證對魂災(zāi)的壓制,然后就是別無選擇的放棄一些人!
當然,被禁止進入功德池的這些人,不是隨便選取的,而是結(jié)合云臺宗的調(diào)查,根據(jù)對方修行的功法和品行,進行篩選。
“云首席,這樣做,會不會引起眾怒?”
執(zhí)事看著上面被劃掉的名字,他感到心驚膽戰(zhàn)。
“引起眾怒也要做?!?
云瑤召喚出仙劍,氣息變得凌冽,“現(xiàn)在功德之力捉襟見肘,要是讓這些人也進入,魂災(zāi)極有可能鎮(zhèn)壓不下去,到時中州就完了。”
“眼下,九位峰主和太上長老都在維持功德池,我怕這則禁令下去,他們聯(lián)合起來鬧事,那就麻煩.......”
“若是之前,當然要投鼠忌器?!?
“但現(xiàn)在,我已突破,成為道主境,足以鎮(zhèn)壓?!?
云瑤手持斷劍,周身月華流轉(zhuǎn),周身氣息冷冽,她已經(jīng)鎖定幾個主要人物。
人群邊緣,一名黑袍修士低垂著頭,寬大袖袍中暗藏的血煞符正緩緩汲取著周圍修士逸散的靈氣。
符紙上的血色紋路如活物般蠕動,眼看就要成型――
“咻!”
一道月華如銀河傾瀉,瞬息穿透三十丈距離。
那修士猛地抬頭,兜帽下露出一張布滿詭異咒紋的臉,他倉促捏碎血符想要遁走,卻見那道月華劍氣突然分化萬千,化作一張細密劍網(wǎng)當頭罩下。
“云臺宗的賤人!”
魔修厲聲嘶吼,周身爆開腥臭血霧。
可那劍網(wǎng)竟將血霧盡數(shù)蒸發(fā),余勢不減地絞入他體內(nèi)。
眾人只見那具軀體突然僵直,隨即從七竅中迸發(fā)出刺目白光,整個人如同裝滿月華的皮囊般鼓脹起來。
“砰!”
炸開的不是血肉,而是萬千道細如牛毛的劍氣。
魔修站立之處只剩下一件千瘡百孔的黑袍,連半點骨灰都沒能留下。
云瑤劍指輕收,一縷黑煙在她指尖纏繞不散:“血煞宗余孽,也配染指功德池?”
她指尖月華一閃,那縷掙扎的黑煙頓時灰飛煙滅。
........
“諸位道友難道甘心被云臺宗.......”
鼠須修士躲在人堆里尖聲叫嚷,突然對上一雙寒星般的眸子。
他渾身一抖,正要縮進人群,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正詭異地立了起來。
月華從地面升騰而起,化作晶瑩鎖鏈纏住他四肢。
鼠須修士拼命掙扎,鎖鏈卻越收越緊,最終深深勒進皮肉。
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這些鎖鏈正在經(jīng)脈中游走,如同無數(shù)條細小的銀蛇。
“不!我的修為!”
他撕心裂肺地慘叫,眼睜睜看著苦修六十載的靈力從十萬八千個毛孔中泄出,在月光下化作點點螢火。
當鎖鏈松開時,這個曾經(jīng)筑基巔峰的修士已如九十老朽般佝僂著身子,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
錦衣公子不屑地彈了彈衣袖:“我天劍門庫房里隨便撿塊廢鐵,都比你們這破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