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生、白展風兩人在斗劍臺上你來我往,打的有聲有色。
而令李先驚異的是,周邊居然有不少人為這兩人不斷叫好。
“當真不愧為托塔手張大師的弟子,這一手松間云鶴使得縹緲無痕,神出鬼沒,這要在剛剛開始時以這一手突然襲擊,誰能反應(yīng)過來?”
“那白展風同樣不差,雪煞刀煞氣十足,刀刀斃命,讓人難以喘息!尋常武師怕是很容易在照面間,被他的兇煞之氣所懾,十成功力發(fā)揮不出七成,最終在極短的時間里敗北!只可惜,他遇上的是出身名門的張云生,底子打的太厚了?!?
“這張云生據(jù)說才二十有四?若能在未來五年換血洗髓,周身無漏,魚躍龍門怕都能爭上一爭?我看,假以時日,潛龍榜上必有他一席之地!”
這些議論聲不止在人群各處發(fā)生,甚至……
其中高談闊論中的兩人就在李先身旁。
這讓李先不由自主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他很想問上一句,那位托塔手張大師到底給了他們多少錢,讓他們吹噓的如此賣力。
隨著斗劍臺上兩人斗了幾十個回合,招式早已用老的血煞刀終究被松風劍抓住破綻。
伴隨著他化守為攻,松風十三劍接連刺出,劍劍連環(huán),變化萬千,終究是攻破了血煞刀白展風的防御。
血光飛濺。
白展風手臂被一劍貫穿,劇烈的疼痛讓他甚至握不住佩刀,敗下陣來。
而成為勝者后的張云生并未斬盡殺絕,只是拱了拱手:“承讓?!?
“張少俠劍術(shù)精湛,有大師之風,白展風自愧不如?!?
白展風亦是還了一禮,而后撿起刀,很快下了斗劍臺,消失在人群中。
頓時,圍觀百人中足有數(shù)十人同時歡呼起來。
“好劍法!”
“憑借這一手劍法,只等張少俠換血洗髓,潛龍榜上必有張少俠一席之地!”
“江州年輕一輩十大高手中沒有張少俠的名字,我是不認的!”
各種各樣的呼喊此起彼伏。
不少原本相對客觀的人在這陣歡呼的感染下,亦是不由自主的加入了歡呼的隊列中。
一時間,張云生名聲大噪。
場中數(shù)百人,乃至周邊數(shù)百人,無不記住了這個名字。
而看著熱熱鬧鬧的現(xiàn)場,李先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可到底不對勁在哪里他又有些說不出來。
看著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中央張云生,以及周邊不斷有人呼喊著“潛龍榜”“江州十大青年高手”“松風劍俠”這些稱號,他隱隱覺得,這位四境武師……
怎么有種像明星更多過武者的感覺?
也在所有人歡呼不已時,一個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女子突然自一旁快步而來。
在張云生尚處于眾人擁簇中,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時,女子已經(jīng)對著他一跪到底:“玉娘多謝張少俠仗義執(zhí),在所有人對我徐家遭遇視若無睹的情況下,還有張少俠這等年輕俊杰愿意為我徐家說話,徐家上下,感激不盡,我愿獻出我徐家血玉功,懇求張少俠、張大俠,為我徐家三十四口主持公道?!?
想要俏,一身孝。
這被稱為“玉娘”的女子長相本就不差,此刻一身白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連剛剛還熱鬧不已的喧嘩聲,亦是因為她這一跪消停下來。
只不過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是讓張云生表情微微一僵,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他身旁有人小聲提醒了一句什么,他才快速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玉娘子,請先起來,我剛剛也只是看不慣白展風在旁風風語,才開口斥責罷了。”
“托塔手張大俠之名玉娘自幼聽聞,明陽一帶,誰人不知道張大俠義薄云天,嫉惡如仇?”
徐玉娘一臉悲戚:“我心知那洛陽十三鷹兇威赫赫,貿(mào)然讓張大俠出面必會給張大俠帶來巨大麻煩,因此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張少俠能通過張大俠,為我引薦一番廣元劍圣,讓我當面向廣元劍圣陳述我徐家所遭受的不白之冤?!?
說完,她再度彎腰,以頭搶地:“此番恩德,玉娘必然永遠銘記于心?!?
“這……”
張云生頓時坐蠟了。
他只是找個由頭來和雪煞刀打一場,好踩著他的肩膀揚名上位,至于徐家的事……
他是一點都不想沾。
哪知道這個徐家遺孤居然如此不識好歹,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他戴了好幾頂高帽子,將他架了起來。
這他不和師傅說一聲,將徐玉娘引薦給廣元劍圣,怎么也說不過去了。
可偏偏他心里知曉,廣元劍圣也沒有淌這趟渾水,為了所謂的主持正義,平白得罪洛陽十三鷹的意思。
他真讓師傅帶著徐玉娘去滄浪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