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現,你還真是死到臨頭而不自知?。靠念^求饒???到時候你會看到的!”
嚴如雪咬牙切齒,甚至再補充一句:“你一定會看到的!你會跪著求我殺了你!”
“人殺我,我亦殺人,你們能這么自信,是覺得今天死的人一定是我,而不是你們?”
李先道:“生死搏殺,什么意外都可能發(fā)生!死的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們!何況,我若選擇玉石俱焚,舍棄一切,只為朝你斬出一刀,你說,我能不能殺得了你?”
此話一出,不止嚴如雪,馬傅、玄鐵道人亦是神經一緊。
嚴如雪吃不了易筋鍛骨的痛,連鍛骨境武者都算不上,李先真要拼命……
但凡朝她斬出一刀,她都必死無疑。
他們兩個換血武師也未必護的住。
可緊接著,他一句話,就像一顆定心丸一樣,險些將嚴如雪憋成內傷。
“不過今天,我不殺你們?!?
他將目光轉向嚴凱歸:“我會留著你們的性命,讓你們成為我的人質,盡快叫你們王府的護衛(wèi)統(tǒng)領章書恒來!再不叫人來救你們,下一次,我會斬下你們的頭顱!”
他又補充道:“速度最好快一點,他現在還有可能殺得了我,若再等上十天半個月,你們將再沒有機會?!?
“你……”
嚴如雪胸前一陣起伏,氣得渾身發(fā)抖。
但,昨日的死亡危機歷歷在目,再加上剛才李先開口威脅,她還真不敢拿自己寶貴的性命去賭這個泥腿子的兇性。
不過,已經知道昨晚周絕塵幫他換了好幾份珍玉湯的嚴凱歸卻是意識到了什么:“你的武道要突破了???”
“嗯?!?
李先平靜的應了下來。
憑借血靈散功效,再過十天半個月他就能換血洗髓大成。
而他早已悟透混元如一。
一旦換血洗髓大成,將水到渠成邁入周身無漏之境。
如此一來,自是武道境界再做突破。
“讓越王世子和小郡主成為你的人質?”
這個時候,玄鐵道人說話了:“年輕人,你是不是有些太沒有將我們放在眼里了。”
“呵,現在的年輕人,說大話真不怕閃了舌頭,我們還沒死呢?!?
馬傅亦是冷哼一聲。
“你們勝不了我,真要動手,你們就是兩具尸體?!?
李先掃過兩人,直道:“雖然我知道你們未必信我,甚至,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殺我而坐在這里,但,論跡不論心,你們終究尚未動手,而我也不是什么不講道理嗜殺成性的魔頭,所以,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離開,我既往不咎?!?
“兩具尸體?”
玄鐵道人豁然拍桌而起:“李先!你太狂妄了!”
“呵?!?
馬傅更是身形往后一靠,大馬金刀坐著:“我就坐在這里不走,來,讓我看看,你這小輩究竟有何手段!”
“沒什么,不過是打死你們?!?
李先滿意點了點頭:“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你們要殺我,我也要殺你們,是以,拳腳無眼,生死各安天命?!?
他的目光將玄鐵道人、馬傅兩人盡數囊括:“你們誰先來?”
緊接著又補充道:“或者,你們兩個一起?”
馬傅、玄鐵道人對視一眼。
他們事先說好,終究要讓馬傅牽制換血洗髓圓滿的周絕塵,因此,出手擊殺李先的重任自然落到玄鐵道人身上。
當下,玄鐵道人一聲厲喝。
“目中無人!”
下一刻,他直接出手。
有過搏殺心理準備的他佩劍隨身。
出手之際寶劍豁然出鞘,帶起一陣凄厲的劍光,閃電般直刺李先。
而幾乎在他厲喝出劍的同時,一直在觀察著如何將他們打死的李先緊跟著動了。
他腳下勁道勃發(fā),仿佛彈射起飛,整個人瞬間前撲,在玄鐵道人的劍出鞘刺出之際,已經一腳踹在他先前所坐位置前的桌子上,整張桌子被飛踹而起,瞬間遮擋了兩者間的空間,原本擺在桌上的茶水點心更是飛舞的到處都是。
可這點手段在玄鐵道人面前根本難堪威脅。
他手中劍光一蕩,騰空而起的桌子直接被劍光崩裂、絞碎,而后長劍直入,勢如破竹……
“砰!”
火光迸射。
李先同樣攜帶了的佩刀斬出一道寒芒,精準落在玄鐵道人的寶劍上。
星火迸射中,李先的身形緊跟著撲殺向前,左手迅如游龍,精準絕倫的捏住了爆碎的木桌中一塊鋒銳的木屑,如持拿匕首,在刀劍相交之際閃電直刺。
速度之快,鋒芒之烈,等到玄鐵道人看清時,這一道木屑離他猛然大張的眼瞳竟已不足一尺。
“好快!這種爆發(fā)力……”
玄鐵道人心頭一寒。
以最快的速度身形一偏。
他身形雖然偏轉,避開了這一道木刺,可李先撲殺向前的步伐卻絲毫未止。
一步快,步步快!
伴隨右腳在地面重重一踏,李先撲殺的身形再度殺至,肩膀發(fā)力,以沖鋒之勢,狠狠撞向玄鐵道人的胸膛。
盡管玄鐵道人反應極快,左手五指大張,橫擋身前,可肩膀撞擊爆發(fā)出來的沛然勁力,仍然讓這位換血洗髓的武師身形暴退,橫飛五六米,重重撞在了防護木欄上,當場將木欄撞斷。
木欄斷裂的剎那,玄鐵道人亦是身形一晃,險些要墜下一樓。
但他的反應極快,身形極其靈敏的在地面一蹬,七十多公斤的身軀竟然無比輕盈的飛縱而起,直往對面落去。
而幾乎在他身形飛躍的同時,李先的身形已經緊追而至。
盡管他并未施展天魔解體術,可血玉功賦予的驚人爆發(fā)力仍然讓他縱使和玄鐵道人這等換血洗髓大成的武師交鋒,仍能后發(fā)先至。
因此,在玄鐵道人縱身飛躍,想跳到對面之際,李先的身形已然凌空殺至他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