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木門應(yīng)該是長久失修,發(fā)出吱吱的聲音,酒鋪掌柜正在低頭算賬,聽見聲音詫異的抬起頭去,有些意外。
今日,青峰災(zāi)難,波及極廣,如今月城都已沒有什么人了,大多數(shù)都逃亡了,他一生守在這個酒鋪,舍不得走,卻沒想到,竟還會有人來點酒。
“掌柜,來一杯最烈的酒?!背r輕笑聲。
“馬上就變天了,小兄弟還不去避難么?”掌柜好奇道。
“喝一杯烈酒,再上路?!背r從容而笑,聲音平靜。
“行,你等下。今天這酒,便算是老夫請你了,怕是過了今日,這酒鋪便再也沒機會開下去了?!闭乒窨酀χ鹕沓乒褡呷?,準(zhǔn)備取下最烈的酒。
掌柜說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天災(zāi)不可為,如今青峰仙朝有難,他只是一平凡百姓,改變不了什么。
楚巖安靜坐著,他能從掌柜身上感受到那種無助和悲戚,這便是小人物的無奈,在這風(fēng)雨之中唯有飄搖不定,無枝可依。
“吱!”酒鋪的木門再度被推開,又有人進入。
“老家伙,把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為首之人乃是一名青年,來自狂雷神殿,但境界不高,只有仙位境,但在一旁卻有許多仙尊的擁護者。一方清一色的劍客,另外一方則是粗狂的妖獅一族。
竟是青峰仙朝本土的宗門勢力:九州劍客,妖獅一族。
“你們這是做什么?難道就不怕月族報復(fù)么?”掌柜皺眉。
“月族?”妖獅一族有人冷笑聲:“青峰仙朝馬上就要滅了,月族作為皇親,早已自身難保,況且是青峰大帝不仁,為了一個女子犧牲我們,那便別怪我們了,有那機會,在那之前,還不如投靠狂雷神殿。”
“混賬,仙朝有你們這群敗類,是我仙國的恥辱!”掌柜憤怒罵道。
但他也深知,今日青峰仙朝一劫,恐怕今日之事,怕是無法化解了,轉(zhuǎn)身看向楚巖:“小兄弟,你走吧,今日的酒,怕是不能請你喝了,走遠(yuǎn)一點,不要再回來了?!?
“掌柜,我酒還沒喝呢?!背r淡淡道。
掌柜皺眉,到了這時,竟還惦記喝酒,難道他就一點不害怕嗎?
旁邊狂雷神殿的青年也皺眉,他本是雖父帝來此,末日之災(zāi)一事他無權(quán)參與,所以便在下方走動,其余人見到自己誰不是畢恭畢敬,沒想到竟碰見一個不開眼的家伙。
但正是如此,竟令青年生出一抹好奇之色來,笑道:“小兄弟,在下雷神殿之子,狂屠?!?
“滾!”楚巖聲音冷漠,雷神殿,乃是遙遠(yuǎn)仙域的勢力,今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青峰仙朝?其原因很簡單。
若只是末日之災(zāi),他也不會牽連對方,但竟仗著自身背景在青峰仙朝做起這樣的勾當(dāng)?
狂屠聽見楚巖的愣了下,隨即笑意更濃厚,自己今日倒是開眼界了,在一個要滅亡的破敗仙朝,被一個人,罵自己滾?
“你說什么?”狂屠不以為然道。
“滾!”楚巖重復(fù)一句。
“呵呵,小兄弟何必這么大火氣?你應(yīng)該是青峰仙朝某一個世族的后人吧?但你常年在青峰仙朝,應(yīng)該沒聽說過雷神殿吧?這樣,我先簡單和你說一下,你再決定如何?”
“我最后說一次,滾,不滾,你便不用走了?!背r聲音逐漸陰沉下來。
狂徒也皺起眉,因為出于好奇,他已經(jīng)很大程度上寬容楚巖了,可對方接連三個滾字,是真的沒將自己放在眼里啊。
“呵呵,彈丸小城的后人,果然是無知,既然如此,我也失去耐心了?!笨裢览浜呗?,隨即揮揮手,他也能感覺到,楚巖應(yīng)該是一位仙尊,他只有仙位境,自然不會親自動手,命令身后的九州劍客和妖獅道:“你們兩個,去教教他怎么做人,廢了修為,扔出去?!?
然而,狂屠發(fā)現(xiàn),他話音落下許久,身后依舊沒有動靜,在轉(zhuǎn)回身看去,只見妖獅和九州劍客兩人呆滯的站在那,臉上不在平靜,反而被一抹無盡的恐懼之色所取代。
“我的話,你們兩個沒聽見么?”狂屠憤怒道。
“啪!”但就這時,妖獅不假思索,抬起巴掌便沖著狂屠抽去:“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和楚少說這種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