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惫芗易叩脚嵋咨韨?cè),微低著頭,等待指示。
“六點(diǎn)開飯?!迸嵋桌渲樍粝逻@一句,轉(zhuǎn)身面無表情地看著院子里的一黑一黃兩條狗。
“汪!”大柴似乎很怕裴易,一見他看過來,立即耷拉下尾巴,警惕地看著他。
旁邊的小詠也站了起來,只是表現(xiàn)比大柴淡定多了。
“管家?!迸嵋椎卣f道。
旁邊還沒走遠(yuǎn)的管家立即跑了回來:“先生有何吩咐?”
“把訓(xùn)狗的工具拿出來?!迸嵋渍f道。
管家一愣,隨后立即點(diǎn)頭退了下去。
五分鐘后,二號別墅院子里傳出大柴痛苦的嗷叫聲。
裴易站在一旁,四位訓(xùn)狗師各執(zhí)軟鞭和各種工具站在四個方位,指揮著一黑一黃兩只狗做訓(xùn)練。
“嗷嗷嗷!”
大柴被燃燒的火圈燙到了皮毛,痛地嗷叫了一聲??墒遣艅傄嘶厝ィ洷蕖芭尽钡匾幌戮统榱松蟻?。
它又是嗷地一聲,拔腿就往前沖。
旁邊黑色藏獒一臉懵逼地看著。
不知道他們在玩什么,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然后
“嗷!”
“汪!”
“嗷嗷嗷!”
“汪汪汪!”
四位訓(xùn)狗師面面相覷。有藏獒在后面追趕著,這條柴犬壓根就用不到他們??床袢F(xiàn)在鉆圈子鉆得多好!
院子里一下子熱鬧起來,狗吠聲大的半個莊園都聽到了。
可是依舊沒有引起某人的注意。
裴易淡淡地瞟了一眼別墅客廳,里面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不禁皺眉。那個女人剛才笑完段玉露之后便坐在車?yán)锬贸霭锏馁Y料看,全程當(dāng)他是透明的,回來后更是直接沖進(jìn)屋子里。
現(xiàn)在大柴叫成這個樣子她都沒出來,難道真的生氣了?
裴易皺眉。
但是一直等到開飯,蘇詩詩都沒下樓。裴易的眉頭越擰越深,臉色越來越黑,最后拔足朝著樓上走去。
臥室里沒人,客房里也沒人,多媒體影音廳更沒人,最后是在書房里找到的蘇詩詩。
八月初的晚六點(diǎn),天已經(jīng)有些黑了。書房里點(diǎn)了燈,暖暖地投射下一圈光暈。
蘇詩詩就坐在辦公桌前,低頭在紙上寫著什么。
那樣安靜,那樣認(rèn)真,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人。
難怪院子里鬧成這個樣子她都沒聽到。
裴易不知怎么的,莫名地松了口氣。,他以為今天早上把她朋友嚇跑,惹她生氣了。
他知道蘇詩詩的朋友很少,那個叫宋仲浩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有一次他聽蘇詩詩說過,在大學(xué)期間宋仲浩幫過她很多,甚至她的有些專業(yè)技能都是宋仲浩幫著她一起積累起來的。
他不禁放輕了腳步,緩緩地朝著書桌走去。
蘇詩詩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難題,眉頭忽然緊了一下。寫了兩個字又用力劃掉,隨后盯著紙看了一會兒,兀自搖了搖頭,用筆在紙上劃拉了一下。
她看了看覺得還是不行,干脆把整張紙都揉成一團(tuán)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拿出新的一張又繼續(xù)寫。
裴易挑了把椅子坐下,就這么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看著看著,裴易眼中的欣賞慢慢地變成了一種意味不明的情愫。像是癡迷,又像是隱忍,還有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