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你生氣了?”蘇詩詩小心翼翼地看著裴易,生怕他動手。
裴易抿著唇,臉上已經(jīng)徹底沒有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連李叔都看不下去了,一個勁地朝蘇詩詩使眼色,讓她說點好聽的哄哄裴先生。
裴先生受了那么大委屈,好不容易才給蘇詩詩留了財產(chǎn)保全他們。結(jié)果可好,蘇詩詩竟然給敗得一分不剩!
“全賣了?!迸嵋椎_口,看著蘇詩詩默默點了點頭,“很好。”
好冷啊……
蘇詩詩攏了攏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想賣乖撒嬌又不敢,很糾結(jié)。
“李叔,備車?;亍迸嵋紫肫鹚麄儸F(xiàn)在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默默將“家”字咽了回去。
“我把sunshine的一間辦公室收拾出來放了一張床,可以……住那里。”蘇詩詩越說越小聲,到最后只有她自己聽得到。
裴易剮了她一眼,上前牽起她的手,將她往懷里一拉,護(hù)住她的臉朝著臺階下面走去。
還能怎么辦呢?敗家就敗家吧,誰讓他愛她呢!
蘇詩詩縮在裴易懷里,直到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那顆懸了那么久的心才終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她能怎么辦呢?誰讓她愛他,只要他沒事,付出這些代價又算得了什么!
臺階之上,站著臉色鐵青的扈士銘。王碩站在他身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哥,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會被判刑嗎?怎么就被釋放了?”扈茗菲跑到臺階上,心中很擔(dān)心。
裴易被釋放,對他們扈家來說絕對是一個打擊。
扈士銘依舊緊盯著前方相攜離去的那對夫妻,沒有理會妹妹的話。
王碩悄悄瞥了他一眼,對扈茗菲小聲說道:“確實判刑了。但是”
他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道:“緩期一年執(zhí)行?!?
“怎么會這樣?”扈茗菲不敢信心,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了,特地壓低聲音問,“不是說會讓他在里面呆半年嗎?這緩期一年還有什么意義!”
“扈小姐,別說了?!蓖醮T給扈茗菲使眼色。
這大小姐沒看到她哥哥的表情已經(jīng)超級難看了嗎?
“蘇詩詩,你有種!”扈士銘將拳頭捏得咔嚓直響,心中不甘的同時,更多的是嫉妒。
他怎么都沒想到,蘇詩詩竟然能為裴易做到這一步!
散盡十幾億家產(chǎn),不顧一切,只為保他出去!
“裴易,我真的有點嫉妒你了?!膘枋裤懺谛睦镟f道。
他活了這些年,有多少人趨炎附勢說要對他好??煞叛劭慈ィ娴恼也怀鲆粋€人能如蘇詩詩對待裴易那樣。
“王碩?!膘枋裤懤淅溟_口,“吩咐下去,我不想看到他們有任何翻身的機(jī)會!”
扈士銘看著那對快要走到座駕旁邊的夫妻,眼睛狠狠地瞇了起來。
“蘇詩詩,你以為裴易能夠白手起家兩次?做夢!我會讓你們知道,一無所有想要在京城立足有多難!”
如今的裴易,背后已經(jīng)沒有段家,沒有任何人。他憑什么跟扈家斗!
這是一個淺顯的道理,扈家的人明白,其他人也明白。
可蘇詩詩不明白。
她此時全部心神都在裴易身上,想盡一切辦法想讓他說說話哄他開心。
坐進(jìn)車?yán)锏臅r候,裴易終于爆發(fā)了。
“蘇詩詩,你還做了什么,一塊說了!”裴易面色沉沉地看著蘇詩詩,但話中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
蘇詩詩往后座的角落里縮了縮,朝外看了看,小聲問:“我可以打車回去嗎?”
話音剛落,裴易的臉就沉了下來。這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