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黑子的憤怒,不關乎正義,里面只有跟紫宸一點點的朋友關系,深究的話也許連朋友都算不上,他憤怒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城中軍,他高興憤怒。
而他想管此事,一方面是有些看好紫宸,但更多的原因是他高興。
張崇明沒有理會暴怒的黑子,而是看向一直沒有表態(tài)的隊長,說道:“王兄,這里是我的張鎮(zhèn)?!?
王姓隊長淡淡一笑,說道:“那又能怎么樣,這里是虎平城,我們是城中軍?!?
張崇明神色一變,道:“王兄是要插手此事,但這里畢竟是小鎮(zhèn),有屬于我們自己的規(guī)矩,王兄前來,怕是也要守規(guī)矩吧。”
“我們守的是虎平城,守的是順天府的規(guī)矩?!标犻L的聲音依舊平淡,但他身后一眾實境的眼神里,卻有了森然殺意,因為有人挑釁了城中軍,只要隊長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把這個小鎮(zhèn)夷為平地。
遠處,鎮(zhèn)中居民聽到雙方對話,心也是緊繃起來,臉色發(fā)白,眼中也是出現(xiàn)了慌亂。
在整個戰(zhàn)武大陸,誰敢對城中軍無禮。
他們就是擁有殺戮權的執(zhí)法者,可以隨意殺戮,不需要遵守任何規(guī)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實力各個強大。
不光是這些居民,就連圍住紫宸的那些實境表情,也變得非常緊張。
因為雙方一旦處理不好,那等待的將會是張鎮(zhèn)的消失。
張崇明似乎在算計得失,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好,既然是守虎平城,守順天府的規(guī)矩,那么上面應該有一條城中軍不準參與私斗。”
私斗,也就是私人戰(zhàn)斗,私人戰(zhàn)斗自然代表恩怨。
說白了,城中軍不準參與勢力間的恩怨戰(zhàn)斗。
“城中軍的確不準參與私斗,但紫宸是我們的朋友,你們間有什么恩怨,或者說他得罪了你們。”隊長說道。
“得罪?!?
張崇明說道:“他的確沒得罪我,但是作為張鎮(zhèn)的勢力范圍,他跟很多勢力都有私人恩怨,而我今日之所以攔他,也是因為眾勢力的囑托?!?
“什么私人恩怨,你說給我聽聽,如果有不符的地方,別怪我們城中軍不客氣。”這一次開口的是黑子。
張崇明看了一眼黑子,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沃蟒部族吧。”
黑子搖頭。
張崇明又道:“就是當初你把他白送出去的那個部族?!?
黑子恍然點頭。
張崇明指著紫宸道:“他殺死了沃蟒一族當中超過八成的修士,還殺死了族長沃蟒,搶走了沃蟒一族的規(guī)則果樹?!?
此一出,眾人紛紛為之色變,但在震驚之余,他們的表情更多的還是質(zhì)疑。
“他只是地元而已,你覺得我會相信他能殺死實境?!焙谧永湫Φ?。
張崇明苦澀一笑道:“這個我也不能相信,但事實的確如此?!?
“但既然沃蟒已死,恩怨自然沒了,跟他們有什么關系。”黑子指著那些實境。
這一次,就連紫宸也苦笑起來,他知道,黑子是幫不了他了。
張崇明說道:“這只是開始,在十幾年后,他用沃蟒部族的那些規(guī)則果樹為誘餌來交易,實則交易是假,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上了其他部族的規(guī)則果樹,這幾十年下來,他一共搶走八個部族的規(guī)則果樹,其數(shù)量高達兩萬顆,至于虛境果樹,也是超過兩千,至于殺死部族的虛境跟地元,更是不計其數(shù)?!?
張崇明頓了頓,說道:“這些人一共追殺了紫宸數(shù)十年,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
聽著像是故事一樣的事情,黑子有些發(fā)怔,而其他實境也是相對無語。
至于事實如何,看一眾實境義憤填膺以及紫宸苦澀的笑來看,顯然這是真事。
無疑,眾人全部被震住了。
原先叫紫宸受氣包的那些城中軍,看向紫宸的目光更是變的怪異又復雜。
數(shù)十年來,先后搶了八個部族,搶奪資源過千萬,還斬殺了諸多虛境與地元,這種戰(zhàn)績放在一個地元身上,已經(jīng)不能用輝煌來形容。
其他人完全被張崇明所講給震撼到了,但黑子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他只能看向紫宸,向著對方求證,“這是真的嗎。”
紫宸苦澀道:“我說假的你信嗎?!?
“信,為什么不信?!焙谧拥馈?
“可惜,這是真的,我的確搶了他們?!?
紫宸承認,遠處傳來嘩然,眾人心神更是無比震動。
旁邊,張崇明冷笑道:“怎么樣,他都承認了,諸位還要參與嗎。”
黑子頓時沒了主意,而后方隊長卻是說道:“這件事紫宸固然有錯,但你們也未必占著理,這里是你的地方,規(guī)矩你定,你說了算,但是到了外面,就是我們的地盤了。”
“在這里,你留他,在外面,我們保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