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內(nèi)一片狼藉。
空置的集裝箱散落一地。
陳牧舟放眼望去,竟發(fā)現(xiàn)這些集裝箱跟被狗舔過一樣,里面啥也沒有,一點(diǎn)渣都不剩。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他才明白,早在隔離之前,北方的軍隊(duì)就有計(jì)劃的清空了這里的物資。
隔離當(dāng)天,軍隊(duì)炮擊了這里,他們擊沉了逃往北岸的船只,摧毀了碼頭上未出港的泊船,又把集裝箱堆場炸得七零八落。
直到現(xiàn)在,港口倉庫的方向,還燃燒著那天炮火的余焰。
涌入港口的人群四散奔逃,像進(jìn)行一場大型躲貓貓一樣,到處尋找藏身之所。
陳牧舟注意到,多數(shù)人逃向了集裝箱碼頭的堆場,畢竟那是港口最大的一片地方。
而有幾股人群目標(biāo)極為明確,其中一伙人沖入港口一側(cè)的調(diào)度大樓,與里面的人廝打起來;另一伙人趁亂占據(jù)了維修碼頭,爬上了一艘停在干船塢里維修的中型客輪。
“開始洗牌了……”
無處安身的難民搖身一變,成了新的本地人。
陳牧舟唏噓一聲,見不遠(yuǎn)處保鏢竟護(hù)送著沈語棠往港口的龍門吊上爬去,便也跟了上去。
幾十米高的龍門吊,若不是吃飽喝足,體力充盈,爬起來還真有些費(fèi)勁。
沒多久,陳牧舟幾人便將那些同樣往上爬的難民甩在身后。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爬到一半的時候,有一整段扶梯竟轟然脫落,一個近三米的缺口空懸在眾人面前。
“應(yīng)該是之前被流彈打斷了?!北gS喬梁警惕的護(hù)住眾人。
“這可怎么辦?”小助理齊翠翠兩股顫顫,滿臉無助。
喬梁沒有回應(yīng),他縱身一躍,一把抓住前方扶梯的一截后,一個打挺竟直接翻了上去。
“來,我拉你們上去!”
接著,他小腿勾住扶梯,上身倒垂下來。
“這能行嗎?”沈語棠躊躇不前,蒼白著俏臉不敢探頭。
“棠棠,我……我先替你試試?!?
齊翠翠見狀,把心一橫,硬著頭皮抓住喬梁的手,使出吃奶的力氣踢蹬著,有驚無險的越過了斷層。
“棠棠,過來吧,沒事,我們一起拉你。”齊翠翠也俯身探出手來。
“好?!?
沈語棠踮起腳,小心翼翼的舉起手臂,就在她的素手碰到喬梁的手掌時,不知為何突然抽回手,轉(zhuǎn)而握住齊翠翠的掌心。
齊翠翠猝不及防,但還是回握住沈語棠,咬牙使勁,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沈語棠身體剛踏出懸空,竟從她手中滑脫了。
“棠棠!”
“沈小姐!”
就在小助理和保鏢齊聲驚呼之際,陳牧舟縱身一躍,一手?jǐn)堊∩蛘Z棠腰肢,一手抓住了上段扶梯,借著這股沖勁,他身體像蕩秋千一般,將沈語棠甩了上去。
接著,陳牧舟打著提溜,又把自己給搖了上去。
“謝……謝謝……”
沈語棠驚魂甫定,她眸光瀲滟,肌膚上浮起一層異樣的酡紅。
小助理和保鏢松了口氣,喬梁目瞪口呆的看著陳牧舟,張大的嘴巴能塞下一個鴨蛋。
這樣冒險的動作,喬梁自然也能做到,還能做得更好,可那是沈語棠啊,他不敢有任何冒犯,可陳牧舟隨隨便便做了!對方還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
喬梁懷疑自己在做夢。
陳牧舟則不理會眾人的反應(yīng),只是疑惑了瞥了沈語棠一眼,隨意的拍了拍手,便繼續(xù)往上爬去。
她的反應(yīng)是不是過激了?
在被他摟在懷里時,他分明聽到了她壓抑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