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舟打了個哈哈，迅速切換話題，跟邊小君和林寶核對了統(tǒng)計工具的細節(jié)后，便把兩人打發(fā)了。
“牧舟哥，那我把影像記錄發(fā)你?！?
卓晴道。
“好?！?
陳牧舟點點頭，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這樣吧，晴寶，這里留給她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咱們一起分析?！?
“安……安靜的地方，牧舟哥，那我們?nèi)ァ?？？?
卓晴聞，正認真思考著去處，豈料陳牧舟似想起什么，突然‘咦’了一聲，拉著她再度來到晏瑩身側(cè)。
“瑩寶，叫哥哥?！?
陳牧舟期待的看向晏瑩。
后者專注于眼前的黑白鍵，完全沒有反應。
“最初的觸發(fā)機制也沒了么……”
陳牧舟不甘地說了一嘴，又繼續(xù)嘗試起其他觸發(fā)，結(jié)果令他失望至極。
交互觸發(fā)不行，位移不行，變形不行……
“她現(xiàn)在是狀態(tài)不可更改？！”
陳牧舟無奈道，“這還不如小橘那時候呢……”
“我還就不信了！”
他打了個響指，移走了晏瑩屁股下的鋼琴凳。
“瑩寶??！”
在卓晴的驚呼聲中，晏瑩的倩影果然按照夢界的物理規(guī)則朝地面跌去。
然而下一刻，晏瑩的身影又在一陣閃爍中歸位，鋼琴凳重新回到她身下。
“……”
陳牧舟嘴角直抖，他把心一橫，又移走鋼琴，刪除鋼琴，抽空舞臺，移除劇院……
一系列嘗試，都被那一陣奇怪的‘閃爍’歸位，晏瑩的身體就像錨定在142857一個固定坐標上，任何試圖改變她當前狀態(tài)的嘗試，都是徒勞。
“離譜！”
“……還有啥能影響到她么？”
陳牧舟人麻，他想了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打了個響指。
[疊夢。]
“？！”
陳牧舟忽然挑眉，“晴寶，142857禁止疊夢么？”
“沒有呀?！?
卓晴搖頭否定。
“……這就奇怪了?！?
陳牧舟拉著卓晴后退兩步，單獨給他倆進行了疊夢。
疊夢效果立即體現(xiàn)出來。
“牧舟哥……這，這是……”
卓晴與陳牧舟對視一眼，俏臉上閃過一抹訝色。
[疊夢！]
陳牧舟抬手指向晏瑩，這一次的疊夢效果，只針對夢主。
“……嘶?！?
陳牧舟倒吸一口涼氣。
[滯夢！]
[區(qū)域滯夢！]
[只對夢主滯夢！]
“……這特么的……有點邪門！”
陳牧舟不可置信的看向鋼琴前的晏瑩。
無論他把‘疊夢’、‘滯夢’玩出什么花來，無論是區(qū)域釋放還是針對單體，晏瑩指尖的旋律，都沒有任何節(jié)奏上的變化，
一直都是……一倍速。
“……什么情況下，會出現(xiàn)這種狀態(tài)？”
陳牧舟皺起眉頭，晏瑩的新狀態(tài)，簡直穩(wěn)定到令人發(fā)指。
日志一切正常，晏瑩和整個夢界系統(tǒng)都沒有產(chǎn)生什么異常漏洞，或者相沖的邏輯bug，這說明晏瑩的表現(xiàn)是‘合理’而‘正?！?，只是他們目前還沒有能力解釋。
或者說，除了‘穩(wěn)定’之外，陳牧舟還沒有找到解釋的方向。
庫布里克的猴子們面前的黑色石板，永恒的維持著149的比例；
被困于饕餮海的深水王子，因不合符透視原理，在決斗中，無法被對手準備的判定出距離；
將一個保險箱丟入歐幾里得四維空間中，它總有一個面是沖觀察者打開的……
“恒定？”
“什么狀態(tài)下，疊夢才會呈現(xiàn)出這種‘恒定’的效果呢？”
陳牧舟收起思緒，低聲自語道，“……如果晏瑩真的想向盟約傳達什么的話……等等！”
他身形一滯，眉頭擰成‘川’字，幾個呼吸過后，他眉頭一挑，眼神轉(zhuǎn)而清明。
從第七夢界開始，到晏瑩出發(fā)關(guān)鍵詞，再到她現(xiàn)身帷幕攔截帶，直到現(xiàn)在……
她對外輸出的有效信息，全是干貨！
不只是有用，而且都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揮出了關(guān)鍵作用！
救過他的命，逆轉(zhuǎn)過盟約的命運！
‘防御基因’、‘我們必須不存在’、‘止步，帷幕攔截者！’……
所以，晏瑩的每一次行動，都不是無的放矢，換之，她有著明確的目的！
“目的……”
基于這個思路，陳牧舟似有所感――與其從異常的視角去尋找解釋的方向，不如聚焦于晏瑩本身，
聚焦于她的認知，以她的動機和意圖作為出發(fā)點。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牧舟一下子豁然開朗，最好的辦法，是共情她，代入她！
“牧舟哥……你，你是不是……”
注意到陳牧舟的神情變化，卓晴意識到什么，試探著開口詢問。
“晴寶，你剛說什么來著？”
陳牧舟收起思緒。
“？”
卓晴腦袋微斜。
“……我是說安靜的地方，你剛才好像要說什么來著，應該是有想法了吧？”
陳牧舟提醒道，“我們現(xiàn)在過去。”
“哦……好。”
卓晴恍然，她點點頭，拉起陳牧舟的手，激活了夢界傳送。
場景瞬間變換，卓晴和陳牧舟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一個房間內(nèi)。
“嘿，這是……”
陳牧舟四顧一番，頓時樂了。
卓晴帶他來到一個有兩張雙層床的四人間寢室，床架和對面的桌椅，箱柜上，都印有曦河美院的字樣或logo。
女生宿舍……
“晴寶，你平時還回寢室??？”
陳牧舟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問了一嘴，當即四下轉(zhuǎn)悠，好奇的參觀起來。
寢室內(nèi)生活氣息濃郁，比他想象的整潔有序，他很快便找到了卓晴的床鋪，儲物柜，書桌。
“不是的，牧舟哥?！?
卓晴搖搖頭，認知解釋起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