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隨便洗了把臉,就去了部隊。
虞晚晚吃早飯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去找趙慧芳。
結(jié)果,她還沒去,趙慧芳來了。
趙慧芳一來,就和虞晚晚說起劉桂香的事兒。
“桂香一早上天剛亮就去找我哭,說是什么老蘇轉(zhuǎn)業(yè)定下來了,要回老家。她哭了一晚上,老蘇也沒有回房間哄他,第二天沒事人一樣去上班了。
她說日子過不下去了,要離婚帶著孩子三個孩子留下來。我這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兩口子怎么鬧成這樣了!”
就因為劉桂香去趙慧芳那兒,趙慧芳早上早飯都沒來得及給孩子們做,一人給了兩毛錢,讓他們在外面買早飯。
虞晚晚聽說她還沒吃早飯,趕緊給她盛了一碗面。
趙慧芳一邊吃飯,一邊等著虞晚晚給出主意。
等吃完了,虞晚晚無奈攤手,“這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我聽說,基本是定下來了,改不了了?!?
“老沈也是這么說的,你說留在本地也不差吧,至少是大城市。至于家里老太太和老爺子,接過來嘛,慧芳找個工作,老太太幫著照顧三個孩子和老爺子。
到時候治病什么的也方便!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回去呢,這要是回去了,以后想再出來,可就難了!”
趙慧芳的答案,竟然和虞晚晚的如出一轍。
虞晚晚驚訝之余,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和趙慧芳都明白的道理,蘇連長難道不明白嗎?
他分明就是明白,但仍舊做了這樣的選擇。
“晚晚,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說話了?”趙慧芳見虞晚晚突然沉默了,她趕緊問情況。
虞晚晚搖頭,“沒什么。就是挺可惜的!”
“可不是,要是在一個地方,咱們還能聚一聚,這要是分隔千里,想聚都難!”
趙慧芳跟著感慨。
“你不是說,要叫上桂香嫂子,胡娟嫂子一起吃頓飯嗎?你想安排在什么時候?”虞晚晚問。
“得選大家都不忙的時候,周末最好了!要不這周末?”趙慧芳問。
“可以啊!那桂香嫂子那兒……”
“我去說吧!不過她這情況,估計得帶上孩子。咱們是在家里吃,還是出去吃?要不就在家里吃?省點錢,咱們自己動手,想吃什么,買什么。老沈說,他們男的也準(zhǔn)備了飯,這次咱們就不讓他們參加了?!壁w慧芳開口。
“行!在家里吃,就在家里吃。在我家做可以嗎?到時候我們幾個女同志,再加小孩子們,總共準(zhǔn)備兩桌?!?
“好啊,到時候我們各自準(zhǔn)備幾個菜,胡娟嫂子沒下過廚房,做飯不指望了,就讓她打打下手什么的?!?
虞晚晚和趙慧芳分工好,虞晚晚也要提前做計劃,把這周末的工作推到下午。
趙慧芳一走,虞晚晚也出了門。
陳隊長運的第一批冰箱,很快到了目的地。
在經(jīng)過入場試驗之后,收到冰箱的幾個合作方,陸續(xù)將尾款打了過來。
進了公司賬目的尾款,一部分用來還債,一部分用來維系冰箱廠的運轉(zhuǎn)。
虞晚晚這幾天都在跑冰箱廠,等冰箱廠又做出來幾臺空調(diào),她拿了兩臺空調(diào)去了服裝店和火鍋店。
九月天氣還是熱,空調(diào)入場之后,奇跡般的,生意一下子又好了不少。
之前嫌熱,不怎么愛試衣服的,也都愛試衣服了。
大夏天的,在空調(diào)房里吃火鍋,也是一種享受。
虞晚晚接到虞志森電話,說是邱秘書有時間吃飯,己經(jīng)是又過了三天了。
就近原則,他們就約在虞晚晚的飯店。
虞志森跟著一起。
虞晚晚點了幾個招牌菜,三人在包廂里吃飯。
虞晚晚問起律師資格考試的事情。
邱勝倒也謙虛,“不能說百分百把握,但至少有五十的把握?!?
虞晚晚覺得他這話說了跟沒說一個樣。
“晚晚,你別聽邱秘書瞎說,廠長說了,他復(fù)習(xí)很努力,應(yīng)該有很大的希望?!?
虞晚晚一聽,震驚了,“你考律師證,出來做律師這事兒,你們廠長都知道?”
邱勝:“是啊,知道怎么了?”
“他不留你?”
這是好聽的話。
不好聽,就是廠長不給他穿小鞋。
“就是廠長讓我去參加考試的呀!”邱勝開口。
“為什么?你不是廠長秘書嗎?”虞晚晚不解的看向虞志森。
虞志森:“廠長是他姑父!”
虞晚晚:“!?。 ?
難怪,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別說是邱勝準(zhǔn)備律師考試了。
就算是邱勝要跳槽,估計也只能笑嘻嘻的歡送。
不對,邱秘書這就是跳槽?。?
還得是自家人,什么都無所畏懼。
“邱秘書,考試那天好好發(fā)揮!考試之后,隨時歡迎你去公司參觀?!?
邱秘書很少見像虞晚晚一樣,把話說的這么漂亮的。
但這份工作,他肯定是會做的。
吃完飯,虞志森去結(jié)賬。
結(jié)果被告知,賬單早結(jié)了。
開什么玩笑,她虞晚晚的地盤,哪能讓別人結(jié)賬的。
——
總算是熬到了周末。
戰(zhàn)銘城,沈建國還有劉教導(dǎo)員三人提前被各自的媳婦兒通知了,周末中午之前不能回家。
早飯和中飯,他們自己在外面解決。
三個人也不想出去,就在食堂吃了點兒。
吃完飯,都在部隊里干起了打發(fā)時間的事情。
三人也不傻,估計是他們女同志聚會的事情。
他們留在家里,確實不方便。
早上虞晚晚跟幾個軍嫂一起去附近的農(nóng)貿(mào)市場買菜。
除了些魚蝦蟹,還買了牛羊肉,雞鴨。
一人做幾個菜。
虞晚晚選擇了白切雞,紅燒獅子頭,老鴨湯,香煎帶魚,避風(fēng)塘炒蟹。
趙慧芳做香辣牛肉,燉羊排,再就是一個青菜。
劉桂香雖然是這頓飯她們要請的人,但她也準(zhǔn)備了幾個菜。
水煮魚片,爆辣毛肚,麻婆豆腐。
虞晚晚給李芳放了假,家里就幾個女同志和小孩兒。
或許之前大人們有些恩恩怨怨,但小孩子們關(guān)系是很好的。
大寶他們將自己的玩具挑了最喜歡的兩樣送給大柱和二柱,還有三柱。
中間沈國棟說起了大柱和二柱還有三柱沒去上學(xué)的事情。
三個孩子一說起念書,就紅了眼眶。
“爸爸不讓我們念書了,說是浪費錢?!比鶈柩手_口。
大寶覺得應(yīng)該不會這樣。
“三柱弟弟,你是不是聽錯了?蘇連長叔叔怎么會不讓你們念書呢?”
“就是,我們聽到了!”二柱也開口。
大柱倒是沒說話,但看得出,他是認同弟弟的說法的。
小寶:“蘇叔叔是缺錢嗎?為什么不讓你們念書了?”
“小寶,別亂說話?!贝髮毰碌艿芫瓦@么戳了人家的心窩子。
“大哥,我說的是實話??!媽媽也說了,小孩子就是要念書,不念書,學(xué)不到知識。學(xué)不到知識,就沒辦法充實自己,面對社會上許許多多的困難?!?
小寶不說還好,一說包括大柱在內(nèi),都哭了起來。
沈國梁是最不理解的,“你們干嘛哭啊,不上學(xué)多好啊,我就不喜歡上學(xué)。等我長大了,我就當(dāng)兵,我……啊啊啊啊……”
沈國梁說著,說著,耳朵就被人擰住了。
趙慧芳大聲喊,“臭小子,別人說念書有用,你在這兒又唱又跳的,你不讀書你干嘛?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部隊可不收!大字不識幾個,你爸和我,我們倆可都是初中文化?!?
沈國梁捂著掐痛的耳朵,連連求饒,“媽媽媽,我錯了媽,我保證好好念書,和你還有我爸一樣,念到初中?!?
這一下,別說是趙慧芳破防了,虞晚晚他們幾個,也是頭皮一麻。
眼下,高考恢復(fù)也都快十年了。
可以說,學(xué)歷越來越重要了。
如果從前初中文化,高中文化,己經(jīng)算是高學(xué)歷了,可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
就好比趙慧芳的初中文化,從前確實是可以的。
但現(xiàn)在的小孩兒要有樣學(xué)樣,那就遠遠不夠。
榜樣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虞晚晚最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當(dāng)初沒有念大學(xué),會不會影響三個崽崽。
要是他們走自己的老路,虞晚晚覺得自己會瘋掉。
她想找戰(zhàn)銘城商量一下,她是不是要再去考個大學(xué)什么的。
至少,不能讓孩子們覺得讀書無用。
劉桂香抱著自己三個孩子,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胡娟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柱,二柱,三柱,你們別擔(dān)心,你們現(xiàn)在之所以還沒去學(xué)校報到,是因為你們爸爸的工作可能有些變動,但你們放心,很快你們就能去上學(xué)了?!?
這件事,胡娟會和自己男人老劉說一聲。
再怎么樣,也不能讓幾個孩子這么傷心難過。
“胡老師,我們還可以上學(xué)嗎?”大柱眼睛里包著眼淚問。
“可以的!是吧,桂香?!?
劉桂香不敢回答,看向虞晚晚和趙慧芳。
趙慧芳:“桂香,你只管大膽的說,咱們女人又不是沒照顧家庭,沒照顧孩子。男人賺的錢,本來就有咱們一半!更何況,還是用在孩子身上?!?
虞晚晚:“嫂子們說的都對!”
劉桂香摸了摸幾個孩子的腦袋,“放心,媽媽肯定讓你們念書。明天,明天就去報名!”
按照戰(zhàn)銘城的說法,蘇連長沒那么早走,也沒那么晚走。
所以,讓孩子們留在家里,其實也是很不可取的。
就算最后回鄉(xiāng)下,也是要念書的。
安撫好幾個孩子,她們幾個繼續(xù)去廚房忙。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做好的菜,陸陸續(xù)續(xù)上桌。
粵菜,川菜,既有原汁原味,又有麻辣鮮香的菜色。
就是吃的時候,幾個沒怎么吃過爆辣菜的,辣的差點噴火。
胡娟是最慘的那個,她地地道道的廣市人,她的超辣,就是筷子上沾一點點的芝麻大小辣椒。
這水煮魚片首接辣的她哭了。
“桂香,你這……你這能把人辣死。”
劉桂香這會兒完全忘了之前的煩惱,臉上全是笑意。
“你要習(xí)慣就好,我這還留了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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