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廉勉強擠出一抹苦笑：“你這孩子有心了，你父親是老侯爺看著長大的，老侯爺若還有意識，見到你定然欣慰?！?

看到裴妄身旁的人，謝廉開口問道：“這位是？”

裴妄道：“這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略通醫(yī)術(shù)，生性低調(diào)。得知老侯爺?shù)氖?，我便想著帶她一起過來看看，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忙。”

謝廉聽后，嘆了口氣：“孫院判已經(jīng)說了，老侯爺回天乏術(shù)，怕是撐不過今日了。你這孩子的心意，叔父心領(lǐng)了?！?

姜初霽直接開口：“我能過去看看老侯爺嗎？”

她今日特意隱瞞身份過來，就是圖個清凈，專門來給外祖父看病。和侯府的那些關(guān)系以及過往恩怨，她懶得去想。

謝廉一聽這聲音，便更加確定這人年紀尚小，心中對其醫(yī)術(shù)更是不抱什么希望。

可念及裴妄的身份，他怎么也得給靖北王府幾分薄面，便抬手示意：“請吧。對了，還沒問，這位小大夫姓什么？”

裴妄想到少女要刻意隱瞞身份，自然不能說姓姜，會被聯(lián)想到相府。

于是頓了兩秒：“她......恰巧與我同姓，也姓裴?！?

姜初霽并沒有反駁，她反正是隱藏身份來的，姓什么都無所謂。走到床榻邊，緩緩坐下，伸出手，手指輕輕搭在老侯爺?shù)耐箝g。

一時間，屋內(nèi)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孫院判站在一旁，眼中透出幾分審視。

這少年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難不成還真能瞧出什么不一樣來？

姜初霽專注感受著脈象，屋內(nèi)安靜得只能聽到老侯爺微弱的呼吸聲。

半晌，她收回手：“的確如這位孫院判所，肺陰虧虛，虛火內(nèi)生，是灼傷肺絡(luò)，肺癆復(fù)發(fā)之征?！?

眾人聽了，心中原本那點微弱的期待瞬間消散，只當她是來走個過場，和孫院判說的并無二致，也不可能拿出什么救治的辦法。

然而，姜初霽并未就此作罷，她目光掃過屋內(nèi)眾人：“老侯爺先前咳血的帕子可還有嗎？我想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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