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這孩子,天賦上佳,但畢竟年齡還小。若有難處,還請洛大師出手相助。”
洛大師恍然,“您說的,是錢家那邊?”
“不錯?!?
洛大師皺了皺眉,“并非我不愿幫忙,但無緣無故,我不好與錢家作對,墨畫這孩子天賦雖好,但與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
“不必要與錢家作對,只是遇事時,能說上幾句話就好?!?
這倒不難,洛大師也是愿意的,但他還是問道:“我總得有個理由吧。”
馮老先生看了他一眼,“你想不想在陣法上更進(jìn)一步?”
這不是廢話?哪個陣師不想?
但馮老先生德高望重,洛大師不好直說,只含蓄道:“這是自然?!?
洛大師說完,忽然愣了一下,“您是說……墨畫能幫我……”
馮老先生點了點頭。
洛大師吃了一驚,隨即又有些慍怒,冷冷道:
“墨畫確實天賦上佳,但他是一品,我亦是一品,何況他還未定品,而我已然入了品,是道廷欽認(rèn)的一品陣師?!?
“陣法上各有所長,有些地方他未必比得過我??v使他天賦好,將來陣法造詣遠(yuǎn)勝于我,但那是將來,不是現(xiàn)在?!?
陣師是有著自己的傲骨的,凡事不求于人,更何況還是去求一個孩子。這讓他顏面何存?
洛大師心里如此想著。
馮老先生嘆了口氣,“你不明白?!?
洛大師皺眉,“有何不明白?”
“盟嫖依礎(chǔ)!狽肜舷壬鶘恚月宕笫Φ饋
洛大師不明就里,但還是隨著馮老先生起身,繞過高墻,進(jìn)了煉丹行,拐過幾條青石路,到了院中間。
院子中間矗立著一座大型的煉丹爐。形制古樸,云紋雅致。
院子里卻有些嘈雜和忙碌。
四周分門別類放著草藥,有丹師翻著丹書,有學(xué)徒抓著草藥,還有幾個煉丹師正在專心控火煉丹。
洛大師看到丹爐的時候,心里就隱隱有個猜測。
這個丹爐太大了,同樣也就意味著,丹爐上的陣法,絕對非同一般。
等他走到近前,見到爐火,忍不住心中狂跳。
他指著爐火,難以置信地看著馮老先生,“這……這爐火……”
馮老先生點了點頭。
洛大師又看了遍煉丹爐,面露震驚:
“那……那這陣法是……”
馮老先生又點了點頭。
洛大師心神俱震,佇立良久,這才緩緩道:
“一品……復(fù)陣!”
洛大師不知自己是什么回去的。
等他回到自己的洞府,站到了自己的院子,這才回過神來。
一品復(fù)陣??!
他到現(xiàn)在都不曾學(xué)會,甚至他的同門師兄弟,乃至他的師父,在煉氣期都沒能畫出過一品復(fù)陣。
他又回想起來,當(dāng)初就是在這個院子里,嚴(yán)教習(xí)請他收墨畫為徒。
而他瀟灑地拒絕了……
洛大師怔怔出神,過了許久,見四下無人,這才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嘴:
“我這個嘴,怎么就那么賤呢?為什么要把話說那么絕呢?為什么就不留一點轉(zhuǎn)圜的余地呢?”
哪怕不收做弟子,只是指點幾下,那也是不小的情分了。
洛大師心里發(fā)苦,腸子都悔青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