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手,墨畫一抬頭,忽見大霧彌漫,百尺之內(nèi),不見人影。
墨畫心中一凜,估計要出事。
他放出神識,神識之中,大霧上有極稀薄的淡藍(lán)色的靈氣,混雜著濃烈的瘴氣和厚重的霧氣。
這些東西混在一起,斑駁混亂,阻礙了神識的感知。
墨畫記著墨山的囑托。
若遇大霧,不可貿(mào)然走動,否則誤入深山,就性命難保了。
但就這樣原地待著,也有些危險。
墨畫取出筆墨,在附近畫了幾副陣法,又以土石覆蓋,隱去蹤跡,這才放下心來,然后他便盤腿坐在中間,耐心等大霧消散。
過了半個時辰,大霧忽然便消散了。
內(nèi)山的大霧,來得快,去得也快。
墨畫收拾好東西,正準(zhǔn)備離開,忽然見到遠(yuǎn)處一個滿身是血的修士向他跑來。
那修士見到墨畫,神色大驚,急呼道:“快跑!”
墨畫這才認(rèn)出來,這個滿身是血的修士,是季禮!
季禮臉色蒼白,渾身傷痕,氣息微弱,沒跑幾步,一個黑衣大漢大踏步趕來,一刀砍在了他的后背上。
血如泉涌,季禮漸漸癱軟在地,只是仍舊看著墨畫,口中喃喃道:
“快……跑?!?
黑衣大漢不屑地看了眼季禮,又轉(zhuǎn)頭看了眼墨畫,聲音沙啞道:“你們認(rèn)識?”
墨畫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大漢獰笑道:“也好,那送死的路上有個伴?!?
說完便大踏步向墨畫走來。
走了幾步,大漢忽然皺眉,低頭看去,便見季禮滿是鮮血的手,死死攥著他的褲腳,不讓他向墨畫走去。
季禮想說什么,可說不出話來,只從喉嚨咳出一口鮮血。
黑衣大漢輕蔑一笑,踩斷了季禮的手,繼續(xù)邁步向墨畫走去。
而墨畫仍舊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嚇傻了么?”
黑衣大漢心中冷笑。
也難怪,這么大點(diǎn)的孩子,死到臨頭,驚慌失神也很正常。
黑衣大漢目露殘忍,繼續(xù)向前走著。
眼看就要踏入墨畫周身一丈之內(nèi),一絲疑惑卻突然浮上心頭:
這個大點(diǎn)的孩子,是怎么在內(nèi)山活下來的?
內(nèi)山有妖獸,有瘴氣,有大霧,有毒沼,還有他們這些無惡不作的罪修。
這孩子孤身一人,應(yīng)該早死了才對。
大漢內(nèi)心有些疑惑,但腳步卻已邁了出去,并踏踏實實地踩在了地上。
隨即大漢眉頭一皺,覺察出了一絲異樣。
腳下似乎有什么東西碎了,聲音清脆細(xì)膩,聽著像是靈石,同時也有靈氣流動的感覺。
眼角余光所見,腳下的石頭,竟微微泛著紅光。
大漢又抬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墨畫已經(jīng)飄然退去,神情哪里還有適才的呆滯和失神,小小的臉上神色平靜,清澈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戲謔。
大漢先是困惑不解,隨后猛然驚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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