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離開道廷司,正準(zhǔn)備回家,卻在半路遇到了洛大師。
洛大師嘴上道:“小墨先生,好巧?!?
可墨畫見他神情,明顯是有備而來,一點都不像“好巧”的樣子。
“洛大師,您有什么事么?”
“相逢不如偶遇,我府上新得了一餅團龍茶,不知小墨先生可否賞臉,一同品鑒?”
已經(jīng)喝了一肚子茶水的墨畫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洛大師盛情難卻,而且他的確好奇“團龍茶”是什么樣子的,便點頭答應(yīng)了。
洛大師親自帶墨畫到了他的洞府,珍而重之取出茶餅,親自煎茶并親手端給了墨畫。
“請!”
墨畫瞅了一眼茶色,淡金如龍涎,品了一口茶湯,醇厚如龍麝。
比周掌司請他喝的茶要好喝許多。
墨畫不由感慨,看這樣子,洛大師的日子過得要比周掌司“腐敗”得多……
“好茶!”墨畫夸獎道。
雖然他不知好在哪,但好喝是實實在在的。
洛大師得到墨畫的贊揚,也神色愉悅,如沐春風(fēng)。
墨畫又小小喝了一口,這才湊近洛大師,問道:“有什么事么?”
“無事?!甭宕髱熢频L(fēng)輕道,“就是請小墨先生品茶。”
墨畫一臉“鬼才信你”的樣子看著洛大師。
洛大師無奈,又有些尷尬,輕輕咳了一聲,這才壓低聲音道:
“錢大師想見你一面?!?
“錢大師?”
洛大師嘆了口氣,“錢家老祖之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錢家如今又被封禁,錢大師無法外出,憂心忡忡,又不知錢家命運如何,這才托人傳信,想見你一面?!?
“可是,為什么是見我呢?”墨畫有些疑惑。
洛大師道:“錢家人緣不好,錢大師雖是陣師,交游廣些,但在這件事上也是束手無策,最后只能拜托你了?!?
“錢大師,他想跟我說什么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無外乎,就是問些錢家會被如何處置之類的問題?!?
洛大師微微嘆氣,感慨道:“偌大一個錢家,轉(zhuǎn)眼間便將傾頹了?!?
墨畫想了想,點頭道,“行。”
洛大師大喜,“多謝小墨先生!”
之后墨畫去找了周掌司,討了個進入錢家的手信,然后便去錢家,與錢大師見了一面。
墨畫提前用神識確認(rèn)了一遍,周圍沒有錢家長老,也沒有筑基修士,確確實實只有錢大師一人,這才開始與錢大師說話。
錢大師也沒問別的,如洛大師所說,無非就是錢家安危,以及道廷處置的問題。
這對墨畫而,是件小事,但對錢大師而,就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了。
不過這件事最終是由道廷司定奪的,墨畫不可能越俎代庖,只能簡單提了幾句,并道:
“道廷司是非分明,大家不會落井下石,錢家有罪,但也不至于滿門抄斬?!?
錢大師便松了一口氣。
墨畫又問:“黑山寨的事,錢大師你知情么?”
錢大師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他只是一個閉門研究陣法的陣師,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糾纏到邪修的事情中。
墨畫點了點頭,便道:“你只要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安全的?!?
錢大師有一品陣師的實力,真正的一品陣師,在哪里都是稀缺的。
哪怕錢家真的從重問罪,滿門抄斬,只要錢大師確實不知情,道廷司那邊,也會想辦法留住他的性命。
就因為他是陣師。
即便道廷司那邊不說,憑借陣師的交情,他也會請老掌司放過錢大師一馬。
錢大師聞,感激地看了墨畫一眼。
錢大師將墨畫送到大門,抱歉道:
“戴罪之身,只能送到這里了,小墨先生勿怪?!?
“錢大師客氣了?!?
墨畫轉(zhuǎn)身欲走,又被錢大師叫住。
錢大師深深地向墨畫行了一禮,鄭重道:
“大恩不謝,小墨先生以后但有差遣,錢某萬死不辭!”
“錢大師不必多禮。”
墨畫也還了一禮,心道說不定以后還真有事需要錢大師幫忙。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