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畫還是沒有找到絕陣的線索。
看來看去,靈田里都只有六道陣紋的育土陣。
天色將晚,墨畫便告辭了,回到了孫家。
見了莊先生,問了安,墨畫又回屋里,和白子勝白子曦交換情報。
白子勝道:
“孫家家主,孫義,是個笨蛋!”
“哪里笨了?”墨畫不太明白。
白子勝左右看看,悄聲道:
“他學了七八十年陣法,都筑基了,陣法還不到一品,神識也不到十紋……”
墨畫張大了嘴,“他是榆木腦袋吧?”
白子曦默默看了眼墨畫,淡淡道:
“不是所有人,陣法都學那么快的?!?
墨畫微怔,小聲道:“那也不至于這么慢吧……他天天都在干啥?”
白子勝撇了撇嘴,“吃飯喝茶,看女人跳舞,還請我和子曦也看……”
“他不學陣法嗎?”
“學的。”白子勝道,“每天就練一副陣法……”
墨畫沉默了。
怪不得……
每天只練一副陣法,連自己零頭的零頭都不到……
猴年馬月,才能成為一品陣師。
看來不是悟性差,而是耽于安樂,心性懶惰。
“孫家其他人的陣法水平呢?”
白子勝更不屑了,“兵慫慫一個,將孬孬一窩?!?
“他這家主都這樣了,其他人更別指望了,他那個兒子,孫澤,到現在也只會畫四道陣紋……”
墨畫不由嘆了口氣。
孫家祖上,可是有著,真正可以造福一方修士的二品大陣師。
而且這個二品陣師,很可能還領悟了絕陣。
卻沒想到他的后輩,作威作福,耽于享樂。
甚至筑基了,也沒成為一品陣師。
“你那邊呢,問出什么了么?”白子勝問墨畫。
墨畫將打聽到的事說了,包括孫家祖上的事,還有壟斷陣法牟利,靈農無米開鍋的事等等。
白子勝聽著就有些生氣,“沒想到他不僅是個笨蛋,還是個壞蛋。”
墨畫問道:“孫家這種事,道廷司不會管么?”
白子勝不明白,就看向白子曦。
白子曦微微想了想,輕聲道:
“一般不會管?!?
“道廷司設立在仙城,管轄仙城地界,仙城以外輻射的地域,由當地家族、宗門、或是當地長老來管,每年交一些靈石稅收就行?!?
“這種小地方,道廷司有權管的,但鞭長莫及,一般不出大事,是不會花心思過問的?!?
墨畫點了點頭。
道廷等級森嚴,但下面一些地方,零零碎碎,利益盤根錯節(jié),管得又比較松散。
只要不影響道廷穩(wěn)定,很多事,上面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墨畫不由看向白子曦,夸獎道:
“師姐,你懂得好多啊?!?
白子曦微微頷首,神色平靜,但修長的睫毛眨啊眨的,俏麗之中,透著一絲得意。
“那你還是沒找到絕陣的線索么?”白子勝問道。
墨畫遺憾地點了點頭。
“之后你打算怎么辦呢?”
“我有空再去東山村和靈田那塊看看,我衍算過了,靈田里應該是有線索的?!?
那百頃靈田,即便現在沒有,之前卻很可能,是被孫家老祖畫過絕陣的。
也就是丁老頭說的,“無痕無跡”的陣法……
之后幾天,墨畫抽空還是會往東山村跑。
孫家人把他的動向,告訴了孫澤。
孫澤又報給了他爹,孫家家主孫義。
“爹,這小鬼,到底想做什么?”孫澤不悅道。
孫義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我派人問過了,那個小鬼,幾天前跑到靈田里,修了一副育土陣,又到一個老頭家,吃了頓飯,然后又進靈田逛了幾圈。”
“后面這幾天,他幾乎每天都去?!?
孫義目中精光一閃,“你說他,修了一副育土陣?”
孫澤點了點頭。
孫義有些不敢相信,“這么小的小鬼,竟能修六道陣紋的育土陣法了?”
他又看了眼他的兒子,恨鐵不成鋼道:
“你的心思,花一點在正事上,到現在還只能畫四道陣紋的陣法,簡直丟我孫家的臉!”
“爹你也沒好到哪去,筑基了,還不到一品陣師……”
孫澤心里腹誹,但不敢說出口,更不敢出頂撞,便又道:
“爹,你說這小鬼,不顯山不露水的,究竟想做什么?”
孫義神色漸漸凝重,忽而目中精光一盛:
“陣法……他不會是在打我孫家陣法傳承的主意吧……”
孫澤也吃了一驚,隨后他一愣,又有些敗興道:
“可是,爹……我們家陣法,有什么可傳承的呢?”
不都是一些爛大街的貨色么?
也就騙騙那些不懂陣法,只知種田的泥腿子。
說田里的陣法,非他們孫家來修不可。
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普通的育土陣。
“爹,你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也騙了啊……”孫澤道。
孫義斥責道:“你懂什么?我們孫家,祖上可是有著密不外傳的傳承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