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推算出的陣法,是斷斷續(xù)續(xù),零零碎碎的。
墨畫嘆了口氣。
麻煩真是一個接著一個……
他又跑到山下,問丁苗兒:
“苗兒,你們村里,誰活得最長,知道的最多啊?”
苗兒皺著小眉頭,眼睛忽而一亮道:
“長老!”
東山村的確有個長老,但年邁不管事,而且修為也只是煉氣,而不是筑基。
眾人推舉他做長老,是因為他年事高,資歷老,能夠服眾。
說是長老,其實更像是“村長”。
小苗兒帶著墨畫,找到了長老。
墨畫道明來意,說想請教幾個問題。
那長老見了墨畫,面露感激之色,便道:
“小先生對我們有恩,有事但問無妨,老頭子無不盡。”
“長老客氣了?!?
墨畫寒暄了兩句,便禮貌問道:
“長老,這靈田的布局,數(shù)百年來,是不是有改過?”
長老略作沉思,才緩緩點頭道:
“是改過。”
“因為什么改的?”墨畫問。
長老道:“祖?zhèn)鞯牡?,一般我們是不會改的,這靈田的格局,也維系了上百年……”
“但后來孫家為了規(guī)整田地,方便他們畫陣法,就將原來的一些田,重新規(guī)整了一下?!?
“現(xiàn)在很多田地,都成了井字形,一塊一塊的,看著整整齊齊的?!?
“規(guī)整過后,靈田有變化么?”墨畫問道。
“大的變化沒有,就是土地一年比一年貧瘠了”
長老嘆道,“我年紀大,還能感覺到這些,村里后面出生的孩子,就壓根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祖父與我說過,他說幾百年前的土壤,可比現(xiàn)在肥沃多了?!?
說完長老目露憧憬,“那個時候,大家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種地,就都能吃上飽飯……”
墨畫心情復雜,而后目光微沉,漸漸想明白了。
這副絕陣,其作用應該是使土壤肥沃,靈田富饒的。
其靈田本身的布局,就是陣法的陣樞。
孫家老祖過世后,孫家后輩一群飯桶,為了方便自己畫陣法,規(guī)整了靈田,改動了田地布局。
因而影響了陣樞,使絕陣漸漸失效。
后來孫家后輩又為了盤剝靈農(nóng),在田埂上畫了一些劣質(zhì)的陣法,常壞常修。
因陣法常壞常修,靈農(nóng)為育土陣提供的靈力,便斷斷續(xù)續(xù)。
從而導致,整個絕陣的靈力供給,也難以為繼。
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下來,絕陣也就徹底失效了。
墨畫嘆了口氣。
孫家老祖曾立過一個祖訓:
但凡孫家子女,終身不得侵占千家鎮(zhèn)一塊田地,否則罷去姓氏,銷去族譜,逐出家門!
這個祖訓,一是保障靈農(nóng)有維生之本。
二就是為了制約后輩,防止他們侵占靈田后,動了靈田的格局,從而破壞了陣法的陣樞。
但他應該沒想到,孫家后輩竟庸碌至此。
因貪婪做了這么多蠢事,斷送了陣法的恩澤,也斷絕了陣法的傳承。
靈田變動,陣樞易勢。
這樣一來,就推不出完整的陣圖了。
墨畫皺了皺眉,忽而靈光一閃,又問道:
“長老,幾百年前的靈田畝圖有么?”
長老遲疑片刻,點了點頭,“有倒是有……”
“我能看看么?”
長老有些為難,這些東西,比較機密,一般是不會給外人看的。
墨畫便道:“我想找出孫家老祖當年畫的陣法。”
長老聞一驚,顫聲道:
“孫家老祖……的陣法?”
墨畫點了點頭。
長老顫巍巍道:“可孫家老祖,那可是二品陣師……”
他看著墨畫,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位小先生,能參悟二品陣師畫的陣法?
墨畫卻道:“孫家老祖是二品,但他留下的陣法,其實是一品的,只不過有點難畫罷了?!?
長老聽不懂,但也頗受震撼。
能參悟這種陣法,就很了不得了。
他尋思良久,目光堅定道:“好,我把畝圖給你!”
若是這位小先生,真能尋出孫家老祖當年畫的陣法,那對他們靈農(nóng)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自然也是有著天大的恩情。
幾張畝圖而已,吃不飽飯,都快活不下去了,又有什么值得敝帚自珍的?
長老走進里屋,打開墻角最底部的一個箱子,而后又從箱子的最底部,抽出一疊泛黃的皮紙,遞給了墨畫。
墨畫一看,每張皮紙上,都魚鱗一般,畫著塊塊靈田。
靈田自然分布,田埂交錯有序。
此外紙上還記載著道歷年份。
靈農(nóng)戶簿、地畝分配,靈田肥瘠……等等信息,也都記載得清清楚楚。
這的確屬于機密的信息了。
也難怪之前長老會猶豫。
墨畫又翻看了幾眼,對照了一下畝圖,根據(jù)舊時的靈田布局,心中略作推演,墨畫的眼神也逐漸明亮。
自己沒有猜錯。
真正的絕陣,就藏在這,有著數(shù)百年滄桑的畝圖之中!
謝謝書友金欽、亞胺培南西司他丁納、20220104120108461、林白仙、我欲乘風歸去的打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