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芳便帶著墨畫,還有白子勝和白子曦到了陸家的礦山。
礦修失蹤,道廷司稽查,陸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的,他們也不敢拒絕。
只不過看管礦山的陸家監(jiān)工,并沒有好臉色。
于是司徒芳便帶著墨畫三人,還有一個陪同的陸家修士,進了礦山。
這還是墨畫第一次進礦山。
之前在路上,他都只是遠遠地看著,只聽得叮叮當當,感覺喧鬧而忙碌。
如今近距離看到,才知道礦修的艱辛。
小荒州界,天氣炎熱,山石都被曬得滾燙。
這些被曬得黢黑的礦修,赤著胳膊,彎著腰,露出身上一道道鞭痕,在監(jiān)工的督促下,盡力開采著礦石。
此處的礦山出產(chǎn)的,是青石鐵礦。
這類鐵礦,價格低廉,質(zhì)地堅硬,需要花很大力氣,才能開鑿出來。
這些礦修,需要開鑿一天,才能賺到一枚靈石。
不是煉體的體修,根本做不了這個差事。
即便是身強體壯的體修,很多也未必能支撐下去。
這還只是外山,若是到了深處的礦井,陰暗潮濕,穢氣叢生,不僅辛苦,也更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把命也搭進去。
墨畫看著有些不是滋味。
白子勝和白子曦看著,也直皺眉。
白子勝不由對墨畫道:
“這些礦修,也太慘了吧……”
旁邊陪同的陸家修士冷哼一聲,“這叫什么慘?人有高低貴賤,他們就是這個命,就該做這個事?!?
“相反,他們應該感謝我陸家,沒有我陸家,他們辛苦一天,連這一枚靈石,都賺不到。”
說完這陸家修士又陰陽怪氣地警告道:
“這位小兄弟,在我陸家的礦山里,還請慎?!?
白子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說話的腔調(diào),我不喜歡,再這么跟我說話,我就把你的嘴打歪?!?
陸家修士有些慍怒。
白子勝展露出了煉氣九層巔峰的靈力威壓。
陸家修士臉色一白,只好悻悻閉嘴。
旁邊的司徒芳也有些驚訝。
墨畫的這個小師兄,看著也就比墨畫大幾歲,但沒想到靈力竟如此深厚……
看來墨畫的師承,的確不一般。
那他的陣法水準,估計也不會低。
“希望他能看出什么來,找到失蹤的那幾個礦修吧……”
司徒芳心里默默道。
幾人在外山逛了一圈,問了幾個礦修,沒什么發(fā)現(xiàn),便決定進深處的礦井看看。
陸家修士又皮笑肉不笑地道:
“進礦井可以,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礦井里面危險得很,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能隨便……”
白子勝遞過去一個刀子般的目光。
陸家修士的話便戛然而止,不敢再說什么。
之后眾人進了礦井。
所謂礦井,便是礦山內(nèi)部井巷,洞穴,石室的總稱。
礦井內(nèi)部,陰冷潮濕,氣息窒悶。
石壁上刻有陣法,這些陣法一般來說,既是為了加固石壁,防止礦井坍塌,也會起到照明,通風,除穢等作用。
墨畫瞥了一眼陣法,搖了搖頭。
這上面的陣法,果然極其粗糙。
只有些許加固之用,和微弱的照明效果。
這樣一來,外在石壁不固,里面穢氣郁結(jié),的確很容易出事。
看來陸家,并不把這些礦修的生死放在心上。
“散修的命不是命啊……”
墨畫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幾人沿著礦井,一步步走著。
墨畫一邊走,一邊研究陣法,一邊在腦海中,重構(gòu)礦井的格局。
這些陣法,粗淺至極。
墨畫一眼就看穿了,甚至都不需要神識衍算,瞄了幾眼,就洞悉得清清楚楚。
看透了陣法,自然也就掌握了礦井的格局。
井道會騙人,但陣法不會。
一開始還是陸家修士帶路,走著走著,便由墨畫走前面了。
陸家修士皺眉。
這小修士,明明是第一次來,怎么比他還熟悉這里?
司徒芳也目光微疑,有些驚訝。
墨畫帶著幾人,沿著礦井,走了半天,還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
陸家修士就有些不耐煩,“差不多了吧,礦井這么大,你再怎么找,還是……”
話沒說完,墨畫便停了下來。
他看著面前的石壁,目光一凝,取出筆墨,勾勒了幾道陣紋。
隨后陣紋微光一閃,彼此消解。
石壁顫動,簌簌脫落,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司徒芳微微失神。
那陸家修士,也臉色慘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