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檢查了一下陣法,搖了搖頭,“沒壞?!?
“那就是……你的那些司南子針,被他發(fā)現(xiàn)了?”
<divclass="contentadv">“就算發(fā)現(xiàn)了,子針被丟掉,或是損壞,羅盤上也都會有些反應?!?
白子曦略作思索,緩緩道:
“因為遁術(shù)?”
墨畫一怔,便想明白了。
那灰衣修士會遁術(shù),遁入土下,會遮掩住陣法的氣息,影響子母陣之間的聯(lián)系。
母陣上沒顯現(xiàn),要么是他還在暗道里,沒走出來。
要么就是灰衣修士施展了遁術(shù),不知在哪里鉆著地。
墨畫想了下,便道:
“等等吧?!?
作為一名獵妖師,狩獵獵物時,要有足夠的耐心。
這是他爹墨山教給他的。
兩日之后,司徒芳過來,告訴墨畫,道廷司那邊查到了灰衣修士的身份。
“此人名叫張全,南岳城修士,家中世代經(jīng)營壽材……”
“壽材?”墨畫微怔。
“就是棺材?!?
“哦?!蹦嬅靼琢?。
做棺材生意……
跟那灰衣修士的形象氣質(zhì),還有所作所為,倒還是挺搭的。
司徒芳繼續(xù)道:
“三十年前,張全爹娘死了,壽材店就由他一人經(jīng)手……”
“張全氣息有些陰沉,不與鄰里修士交談,但因為做的是死人生意,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全偶爾會賭,經(jīng)常會嫖……”
“我問了百花樓里的幾個女修,從她們口中得知,張全此人經(jīng)常宿居青樓,但很少以真面目示人?!?
“認識張全的修士,也都不知道,他竟然會是個筑基修士?!?
墨畫問道:“張全的住處,去過了么?”
司徒芳點頭,“去過了,店鋪關(guān)門了。我們破門而入,發(fā)現(xiàn)里面的壽材,全被燒毀了,而其他一些物件,也都被銷毀了?!?
“不知是他自己做的,還是有同伙,在幫他毀滅罪證?!?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買尸體,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
“他那日服用的丹藥,是否就是用尸體煉成的?”
“如果是,是在哪里煉的,丹爐在哪,丹方怎么得的,煉邪丹的草藥,又是通過何種渠道購買的?”
“是他自己煉的,還是有人在幫他煉?”
“除此之外,他還有沒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
司徒芳將事情說完,嘆道:
“道廷司已經(jīng)發(fā)了通緝令,若是抓到他,這些東西,應該就能水落石出?!?
隨后她看了眼墨畫,又有些擔心:
“這些時日,你小心些。”
“那日在百花樓,他千方百計想殺了你,如今他逃到暗處,說不定會對你下手……”
墨畫點頭,“嗯,我心里有數(shù)的?!?
司徒芳還是有些不放心。
墨畫便道:“放心吧,我跟著我?guī)熜謳熃?,他們會保護我的?!?
司徒芳這才放下心來,聊了片刻,喝了幾杯茶,便離開了。
墨畫卻目光微凝。
自己神識強,又會隱匿術(shù),不可能讓張全找到。
而且現(xiàn)在,不是他找墨畫,而是墨畫在找他。
年紀小小的墨畫是獵人,這個筑基期的張全,才是獵物。
此后的幾天,墨畫有空,就會翻出司南羅盤,查看上面的動靜。
三日后的下午,羅盤上終于亮了。
兩處光點,亮在一起,另一個光點,卻有些暗淡。
看來是張全發(fā)現(xiàn)了一枚子針,所以擰斷丟棄了。
而另外兩枚,他沒發(fā)現(xiàn),所以應該還在他身上。
墨畫精神一振。
終于露出馬腳了……
墨畫又取出南岳城的輿圖,發(fā)現(xiàn)亮點所在的位置,是城外一處偏僻的礦山。
南岳城外的礦山很多。
這些礦山,有陸家的,有南岳宗的,有道廷司的,還有被其他大大小小的家族、宗門或死人占據(jù)的。
礦山有些正在開采;有些因種種原因,還未開采;
而有些礦山,已經(jīng)開采殆盡,并被廢棄了。
張全藏身之處,就是一座廢棄的礦山。
墨畫三人,披著披風,隱著身形,出了南岳城,到了張全藏身的礦山。
這是一處很小的礦山,又臟又亂。
因為被廢棄,所以沒有一點人氣。
取而代之的,礦山之間,充斥著陳腐的死氣。
墨畫神識一掃,目光微寒。
這礦山里,有著不少道陰森的氣息。
張全買的那些礦修尸體,或許就藏在了這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