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微微松了口氣。
“嗯?!蹦嫶饝?yīng)道。
它似乎知道,這間屋里的修士,它誰也殺不掉。
“我記下來了?!?
他連忙取出紙筆,先將陣紋簡單記下。
還有墨畫在一旁見縫插針地偷襲。
雙目赤紅,蘊含血腥與暴虐。
墨畫便連忙跑過來,伸頭打量起來。
“讓開點,我制不住它了!”
“行吧?!卑鬃觿俚?,忽而又皺起了眉頭:
“司徒姐姐那里的四具鐵尸,會不會也失控了?”
發(fā)現(xiàn)嚴(yán)教習(xí)之前說的沒錯,這副絕陣,核心的確在一個“控”字。
表皮下面,血肉森綠,尸毒氤氳。
這個木老虎,是可以用神識操控,做出很多細(xì)微動作的。
可鐵尸的四肢,仍舊不停歇地掙扎撕撓。
一旦逃到外面,進了南岳城,它便可以飽餐一頓,吞噬血肉,恢復(fù)血氣。
但這副靈樞陣,墨畫卻學(xué)得很快。
“有人不想讓我看到鐵尸心脈上的陣法……”
鐵尸身上的,是高一層的靈樞陣,權(quán)重較高,可以控制行尸。
鐵尸撞向房門,想脫身而出。
墨畫以匕首,割開鐵尸的上衣,露出它鐵青色,陰森森的胸膛。
廂房之內(nèi),陣法震蕩,靈力四溢。
行尸身上的,是最底層的靈樞陣,權(quán)重最低,只能受人控制。
墨畫以匕首,在鐵尸的胸口,劃了幾刀,但鐵尸皮膚堅硬,連一道劃痕都沒留下。
墨畫嘆了口氣,只能將匕首遞給白子勝,道:
“師兄,靠你了?!?
墨畫在通仙城,就買過不少這類玩具,塞些碎靈石進去,有了靈力催動,木偶就會“咯噠咯噠”向前跑。
墨畫沉吟道:“還是先封在鐵棺里吧,我用陣法鎮(zhèn)住,以免它又生出變故,跑了出來。”
而且除了對靈樞陣規(guī)則的領(lǐng)悟外,他發(fā)現(xiàn)這個陣法,還有一個問題。
行尸身上的陣法和鐵尸身上的陣法,加起來,就是一副較為完整的,靈力運轉(zhuǎn)可以自洽的,有始有終,且陣紋互相呼應(yīng)的,一品十二紋的絕陣。
鐵尸的失控,實則是受陣法控制下的“失控”。
但周圍蜘蛛網(wǎng)一般密集的陣紋一亮,幾道靈力枷鎖顯現(xiàn),直接捆住了鐵尸,讓其掙脫不得。
白子勝聞一驚,立馬取出長槍,一槍將鐵尸,定在了鐵棺之中。
與墨畫如今做出來的這個不同。
“絕陣哪有不難的?”白子勝擔(dān)憂道,“你別記錯了,白忙活一場。”
白子勝有些不信,“這才多久,你就記住了?”
“嗯?!蹦孅c了點頭,有些不確定道:
但墨畫卻眼睛一亮。
陣紋越紅,鐵尸暴虐的氣息越重,掙扎的力道越大。
之后的時間,墨畫就用來研究僵尸身上的陣法了。
墨畫也隨即退后了幾步。
明明已經(jīng)生效了,但為什么,還不算完整的呢?
墨畫想了許久,沒想明白。
“這鐵尸怎么辦?”白子勝問道。
墨畫皺著眉頭。
“還沒?!蹦嫇u了搖頭,“不過我記住陣紋了,以后慢慢參悟便是?!?
但在鐵尸之上,還有一類靈樞陣。
打量片刻,墨畫眼睛便亮了起來。
他確確實實,感知到了絕陣的氣息。
白子勝的長槍,洞穿了鐵尸的喉嚨,將它定在地面。
也就是說,墨畫如今掌握的,還只是中低層的靈樞陣。
白子勝和白子曦看了,都覺得頗為新奇。
它的手臂前伸,鐵爪銳長,淬著尸毒,身形僵直,拼命想站起身來。
而另一個,卻需要超乎品階的,一品十二紋的絕陣。
這類靈樞陣,高于鐵尸和行尸身上的陣法。
但它的動作,是機械的,是固定的。
陣紋之間,似乎有血液流動,血液流動之際,聲音漸漸響亮,如同一種奇特的脈搏聲。
屋內(nèi)的陣法,被墨畫布得太過密集,一層又一層,盤絲洞一般,鐵尸根本逃不出去。
白子曦的劍氣,也燃著潔白的火焰,直取鐵尸的頭顱。
白子勝皺起了眉道:
白子勝喊道。
是靈樞陣更高一層的組成部分。
嚴(yán)教習(xí)一怔,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
“這具鐵尸失控,是怕被發(fā)現(xiàn)什么?!?
墨畫盯著鐵尸胸口的陣法,想了想道:
白子曦蓮步輕點,便身姿輕盈地退開了。
不過幾天時間,他就已經(jīng)能將陣法掌握了。
莊先生淡然笑道:
“無妨,小孩子玩鬧罷了?!?
直到他想起,那具失控的鐵尸,才恍然大悟。
而這副絕陣,就是靈樞陣。
白子曦手中也握著一柄金色長劍,站在墨畫身邊。
他看了眼鐵尸,沉聲道:
掙脫束縛的鐵尸,神色猙獰,有著類似妖獸般低沉的嘶吼,但它并不嗜血,也沒嗜殺。
墨畫原本以為,學(xué)靈樞陣,不說領(lǐng)悟什么特殊的道蘊,至少也要花些時間,去參悟靈力特殊的運行規(guī)則。
控制著鐵尸的,是邪器,是修士,還是另外的僵尸?
而這個不知是物,是人,還是尸的東西,在靈樞絕陣的體系中,有著最高的權(quán)柄,可以支配中下層,所有心脈之處,畫有靈樞陣的僵尸。
支配所有行尸和鐵尸!
光是想想,墨畫就覺得心生寒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