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多吃點
墨畫將僵尸弟子滅殺,“吃”了它的邪念,便開始打坐煉化。
邪念中,存在著一些斑駁的記憶。
都是煉尸、養(yǎng)尸、控尸的事。
張家歷代傳承,行的都是鬼祟之事,明著賣棺材,暗地里煉尸。
這弟子也是如此。
他也算是張全的先人。
但他天賦一般,只是煉氣,而且沒接觸僵尸多久,就尸毒攻心,成了行僵。
張家人怕他暴露,就將他殺了,然后神念封存在祖師圖中。
和張家許多其他先人一樣。
“嗯嗯?!卑鬃觿冱c頭道,“打暈你,喊師父,燒圖畫,把灰也揚了……”
他還是以水牢術控住,然后以火球術轟殺。
這次他把主意,打到了張家前排的幾位先人身上。
兩臂的衣物被焚毀,露出鐵青色,死人一般的手臂。
鈍刀子割肉,遲早有割完的時候。
墨畫第一副陣法,已經畫完。
道心也需要一點一點鍛煉。
片刻之后,它回過神來,目光愈發(fā)貪婪。
圖上的同樣有人,回頭看他一眼。
他必然是有著神念法門的傳承的!
這個小修士,究竟是何方神圣?
墨畫卻不打算廢話了。
但還是不太夠。
這種手段,極為高明,它在圖中寄生這么久,吃過這么多修士神識,此前都不曾見過,甚至根本是聞所未聞。
“做個糊涂鬼多好?!?
果然片刻之后,火球術便停了。
他仔細打量了墨畫,又環(huán)顧四周,忽而恍然,聲音嘶啞道:
“我說為何,有好幾個弟子,進了你的識海,卻出不去了,原來是遭了玫畝臼鄭
露出的,還是僵尸臉。
鐵尸長老心生絕望。
墨畫的心中,生出嗜血的欲望。
這火球極快,極準,又極狠。
墨畫將其邪念煉化,與此同時,一股冰冷的,帶著腐味的,死朽的欲念,也污染了他的神識。
鐵尸長老倒吸一口涼氣。
墨畫心中并不慌張。
而熔爐一般的熔火陣,無時無刻,不在焚燒著它的軀體。
“需要從長計議……”
張家實力必會大增!
鐵尸長老一愣,繼而面露駭然。
它活著的時候,成了僵尸,死了之后仍是僵尸,所以死后顯化的邪念,也是僵尸。
它陡然張開大嘴,露出森森的獠牙,獠牙之上,淬著腐臭的尸毒,身子化成一道青光,直接向墨畫咬去。
神念顯化,神識深厚。
邪念入心,墨畫立馬入定,靜心冥想,摒棄雜欲。
鐵尸長老瞳孔一縮,只來得及兩臂交疊,擋在面前。
這鐵尸長老,身影凝實,不像尋常行尸,一棍子下去,身形都會有些渙散。
這個識海,太寬廣了。
隨后便是桀桀狂笑。
識海之中,顯化法術。
鐵尸長老心中狂喜,剛一抬頭,卻見墨畫閉目凝神,不知在做什么。
長老的邪念,應該也會強些。
可神念交鋒,沒這么簡單。
這是一副金鎖陣。
鐵尸長老摸不透墨畫的底細,盡管它心存覬覦,但也心有忌憚。
直到將來,萬邪不侵。
它在心里盤算著墨畫的實力。
“我不光要殺你張家子弟,還要殺你張家老祖宗呢……”
這個小鬼,竟敢羞辱自己?
它作勢又要前撲,卻發(fā)現拉開距離的墨畫,手指遙遙一點,火光驟現。
與這小鬼單打獨斗,實在不智。
鐵尸長老一身力氣無處施展,只能任由墨畫壓制,它心知不妙,拼盡全力,頂著火球術爆炸的沖擊,沖殺到墨畫面前。
一個火球術,便呼嘯而至,轉瞬炸開。
既然想跑,那墨畫就不客氣了。
墨畫目光微冷,“要想辦法,將它宰了?!?
“完了,陰溝翻船了?!?
不,有可能!
憑這個小鬼在識海中匪夷所思的本事,真的有可能謀害老祖宗!
若真讓他得逞,摸清老祖的手段,那老祖,老祖……
它笑聲嘶啞,喉嚨破敗,刺耳而難聽。
僵尸弟子只是煉氣,神念不算強,再煉去邪念,得到的神識,就沒多少了。
鐵尸長老冷笑,“它們只想吃你幾口神識,你卻殺了它們,小小年紀,手段未免太狠毒了。”
陣法?
鐵尸長老又惱又怒。
鐵尸長老看著墨畫,根本忍不住了。
火光紛飛中,鐵尸長老面容猙獰,身形狼狽,心中驚懼。
“接下來呢?”
墨畫見自己的想法,被它看穿了,不由惋惜道:
一個小鬼,都如此兇險。
一個個來吧……
僵尸弟子很快就被墨畫煉化了。
鐵尸長老心生畏懼。
墨畫想了想道:“我再看一眼,你還是跟我之前說的那樣……”
鐵尸長老憤而不語。
哪怕它是長老,見過世面,但也被墨畫的識海震驚了。
這是這幾個月來,墨畫神識,增長得最明顯的一次。
墨畫卻有些可惜。
這小鬼,不是單純運氣好,或是先天天賦好,才能神識顯化。
陣法秉承天道,對神念的殺伐,是最大的。
死到臨頭,鐵尸長老想拼盡全力,再掙扎一下。
之后墨畫又如法炮制,開圖放尸,火球轟殺,煉化邪念。
白子勝正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見墨畫睜眼,立馬問道:
“怎么樣?”
這又是什么?
它見機不妙,拔腿欲跑,可已經來不及了。
鐵尸長老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雖然煉氣邪念不強,但積少成多,“吃”了幾個行尸后,墨畫感覺自己的神識,又有了明顯增強。
鐵尸長老試了幾次,無法掙脫。
這么硬耗著的話,有可能自己的神識耗盡,法術威力衰弱,就被它找機會逃走了。
墨畫忍不住想了想。
墨畫心里嘀咕道:
這小鬼,是個陣師?
“它們想吃我,我殺了它們,也算是它們咎由自取。”
這小鬼縱使有些天賦,又怎么能與張家傳承數百年的尸道手法,相提并論?
一兩個小弟子,這小鬼或許能撿撿漏。
墨畫驚呆了,“你是不是變成僵尸,腦子也爛掉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打悶棍傷害不大。
走神了?還是放棄了?
又或者是,神識出了什么岔子?
自己是先逃,還是直接撲過去,殺了他?
兩人對峙起來,都沒輕易動手。
千鈞棒砸在鐵尸后腦勺上。
鐵尸長老猛然低頭看去,就見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淡藍色的,細碎的靈力游絲,這些游絲,蜿蜒曲折,自行流轉,連接成玄妙的紋路。
周身還有火舌在舔舐。
這點神識,還不夠塞牙縫。
墨畫摸了摸下巴,尋思著。
墨畫道:“沒事?!?
但還是有些不夠。
縱使邪神入腦,天魔亂心,也心如明鏡,一塵不染。
墨畫簡單粗暴,直接以火球術,將這兩具行尸轟殺。
一旦道心失守,初心泯滅,很容易就行差踏錯,與天道悖離。
墨畫卻也皺著眉頭。
這次墨畫放了兩只僵尸,之后便又將圖合上了。
比起它這個鐵尸長老,都毫不遜色。
鐵尸長老心中一顫。
墨畫則在一邊打量著鐵尸長老,忽而好奇道:
神識怎么會凝成法術?
它意識到不對了……
剎那之間,便飛到它的面前。
他想弄清楚老祖宗的手段,莫非……他在打老祖宗的主意?
沒幾息的時間,那“人”也轉過頭,看向了墨畫。
鐵尸長老主意已定,便萌生退意。
行尸死白的瞳孔,被紅色的火光占滿,而后整個身子,也同樣被火球術炸飛,倒在地上,受著烈火焚身的痛苦。
這小鬼神識顯化,應該是先天的天賦。
墨畫甚至聽到了“鐺”的一聲。
一發(fā)火球,呼嘯而來。
它不是墨畫的對手,便只能硬抗墨畫的火球術,盡量減少傷害,等墨畫神識耗盡,它才能有機會逃走,乃至反殺。
圖中還有不少僵尸,幾個鐵尸,同時還有張全的老祖宗。
即便是老祖宗,恐怕也不曾知曉這種手段。
墨畫隨機挑了一人,直勾勾盯著他看。
里面的神識,太豐厚了。
這個痛苦非常真實。
它的攻擊看似快,但一切舉止,早已被墨畫洞悉。
<divclass="contentadv">墨畫施展逝水步,從容躲過鐵尸長老的撲殺。
而又過了一會,第二道陣法,也已經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