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碎了本命長生符,但本身都沒什么大礙,沿途一些不開眼魔修,也都被自己打發(fā)掉了。
現(xiàn)在一路護(hù)送他們到青山城,有白家的修士來接應(yīng),應(yīng)該就沒后顧之憂了。
<divclass="contentadv">“白家啊……”
上官掌司心中微沉,“竟然是……白家的孩子……”
白家是修界的龐然大物。
上官家雖然地位也不低,但到底還是不能跟白家相提并論。
上官掌司有些擔(dān)憂。
“希望白家,不會遷怒于自己吧……”
畢竟,那可是兩枚本命長生符啊!
只有壽元不多,修道無望,終身再難進(jìn)階的世家老祖,才會耗費(fèi)本命修為,煉制這等符。
能種這種符的世家老祖,本身就寥寥無幾。
而能有資格被種下這等符的世家子弟,更是鳳毛麟角。
本命長生符一旦破碎,再想找個老祖,重新種下,就難如登天了……
而若不種,這等天驕,一旦涉足修界,必然是危險重重。
將來麻煩就大了……
上官掌司皺著眉頭,苦思許久,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哪有資格,操這份閑心……
他搖了搖頭,將白家兄妹還有雪姨,安置到青山城最大的客棧中。
只等白家來人,將這兩個小祖宗,安安穩(wěn)穩(wěn)地接過去,他就放心了。
至于自己……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甚至,也不說功勞了,能不怪罪就行了……
不過本就事發(fā)突然,想來白家也不會不講理,太過苛責(zé)他。
幾人在客棧逗留數(shù)日,白家便來人了。
一位白衣蒙面的女修,帶著一行白家修士,走進(jìn)了客棧。
身形似真似幻,似實(shí)似虛。
周圍的人,明明看著她們,但又似乎,什么都沒看到……
上官掌司本來還在疑惑,白家到底誰會過來,忽而抬頭,見了那女修的身影,心中一震,立馬將頭低下,恭敬道:
“在下上官敬,忝任離山城掌司,拜見真人!”
這女子蒙著面,看不清面容,但氣質(zhì)冰冷高貴,有風(fēng)華絕代之姿。
更重要的是,她的氣息,縹緲高遠(yuǎn),又深不可測。
羽化境!
這女子,是一位羽化境的真人!
上官掌司將頭垂得更低了,生怕有一絲冒犯,惹得這位真人不滿。
那女子微微頷首,聲音清悅,但又帶著威嚴(yán):
“有勞上官掌司了?!?
上官掌司徹底松了口氣。
一旁的雪姨,躬身行禮道:“夫人?!?
白子勝和白子曦也都露出孺慕之情,一齊喊道:“娘親……”
這女子正是白子勝和白子曦的娘親。
也是白家的羽化境真人――白傾城。
這兩聲“娘親”,喊得白傾城心中一顫,但她還是克制住了情緒,神色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上官掌司也心中一驚。
這兩個孩子,竟有個羽化境的娘親。
難怪,能被種下本命長生符……
“兩位少爺小姐安然無恙,在下也就放心了,便不打擾了?!?
上官掌司識趣地說道。
白傾城微微頷首。
上官掌司便退下了。
屋內(nèi)也就剩下了白傾城,白子勝、白子曦還有雪姨四人。
白傾城素手一揮,消去面紗,露出了傾國傾城的容貌。
和白子曦相似,冰肌玉骨,容貌無暇,都有著驚心動魄的美,只不過比之白子曦,少了幾分青澀,唯美,多了幾分成熟,高傲,還有羽化境的威嚴(yán)。
雪姨面露愧色,“夫人,我無能,長生符……”
白傾城搖了搖頭,“這不怪你……”
一二十個金丹魔修。
魔道圣子。
還有……詭道人的算計(jì)……
這種局面,誰也保不住那兩道本命長生符。
白傾城又看了看眼自己這雙子女,冰冷的目光,微露暖意,問道:“沒事吧……”
“嗯?!?
白子勝兩人點(diǎn)頭,但又都有些拘謹(jǐn)。
白子勝躊躇片刻,開口道:“娘……”
白傾城神色平靜,“什么事?”
白子勝有些躊躇,他歷來有些怕他這個冷冰冰的娘親,不知如何開口……
白子曦卻道:“娘,您救救墨畫吧?!?
白傾城眉頭一皺,“墨畫?”
雪姨便道:“是……莊先生收的小弟子,也是少爺和小姐的師弟……”
白傾城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小弟子?
我那個師兄,竟還收了一個弟子?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還會再收徒弟呢?
白傾城目光微冷,看向雪姨。
雪姨心中一驚,立馬低頭道:“莊先生,不讓我告訴您……”
白傾城一怔,隨后神色微霽。
他這個師兄,行事的確最忌諱別人打探。
收徒也好,不收也罷,自然都不想讓自己知道……
白傾城的心情有些復(fù)雜,片刻后問道:“他怎么了?”
白子曦道:“他被……詭道人抓去了……”
白子勝也在一邊點(diǎn)頭道:“他是為了我和子曦,才被抓去的,本來要抓的,是我們兩個……”
說完,白子勝有些愧疚地垂下頭。
似乎因?yàn)樽约簺]能保護(hù)好小師弟,而有些自責(zé)。
白傾城神色不變,但心中卻不由一悸。
詭道人!
原來如此……
她還在奇怪,以詭道人,也就是自己那個“大師兄”的本事,子勝和子曦碎了本命長生符,必然會落在他手里。
她之前還為此憂心忡忡。
但她萬萬沒想到,大師兄竟放過了子勝和子曦……
白傾城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大師兄,找到了“替代品”。
也就是,莊師兄收的這個叫“墨畫”的小弟子……
可是,為什么?
這個小弟子,竟有這么重要?
詭道人,竟然因此,就放過了子勝和子曦?
莊師兄行事,想來深謀遠(yuǎn)慮,算無遺策。
他這個小弟子身上,莫非藏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傾城目光微凝。
“娘親……”白子曦輕聲道。
白傾城回過神,轉(zhuǎn)頭看了眼白子曦,觸及她的眼神,忽而心底一顫,心思起伏,復(fù)雜難。
但她的神色還是冷冷的,只是淡淡點(diǎn)頭,“我知道了?!?
白子勝還想再說什么,就被雪姨悄悄拉住。
她知道,話說到這里就夠了,以夫人的性子,再說就有可能適得其反了。
白子勝和白子曦看了白傾城一眼,便將話都咽在了肚子里。
之后雪姨又將一路的經(jīng)過,詳細(xì)都和白傾城說了。
白傾城聞,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悅耳但有些冰冷道:
“今晚暫且在這里休息,明日隨我離開……”
她的話說得輕,但明顯不容拒絕。
白子勝和白子曦都有些怏怏地退下了。
……
到了晚上,月色冷艷。
白傾城坐在房中,面前擺著一副天機(jī)羅盤,羅盤之上,因果糾葛,天機(jī)浮沉。
白傾城皺眉,許久之后,嘆了口氣。
“天機(jī)衍算……我還是比不過師兄們……”
這份天機(jī),她怎么算,都算不明白。
師兄的宿命,又到底會是什么……
白傾城搖了搖頭,忽然“墨畫”兩個字,又浮上心頭。
她又想起,白日里,子勝和子曦兩個孩子,對自己的懇求,心思復(fù)雜。
子勝的性子,有些粗疏,有些貿(mào)然,但也很孤傲。
族中一眾天驕弟子,他向來看不起,也很少見他,對旁人這么關(guān)心。
而子曦……
她喊自己“娘親”,讓自己去救她那個小師弟的神情,又浮現(xiàn)在了腦海。
那雙素來清冷,高遠(yuǎn),甚至如雪蓮一般澄澈素雅的眸子,竟隱隱透著一絲……哀求?
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讀不懂,這絲眼神中,醞釀著的情意?
可這……又怎么可能呢?
她對自己這個女兒的性子,向來是了解的……
但也因此,心中才覺得震驚。
“墨畫……”
白傾城目光微凝,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