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策抬頭看天,只見天道茫茫,一如他茫然的神情。
片刻后,他心中感嘆道:
“天機……究竟是什么?”
<divclass="contentadv">“為什么,我就算不出來呢?”
“參悟不透天機,推衍不出因果,無論修為如何,也都只是他人,是老祖宗,是那些老怪物,乃至是天道的‘玩物’啊……”
上官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
上官儀受了責備,但入宗的事,卻算是擺上了明面。
這件事做了一半,有了“沉沒成本”,基本不會中途停止。
上官家其他脈的人,也只是想讓上官儀受責備,并不在乎,他到底實際做了什么。
上官儀也就抓緊時間,正大光明地開始托關(guān)系,走后門,和聞人琬一起,給墨畫討要入宗名額。
數(shù)日后,聞人琬找到了墨畫,將三張燙金名帖擺在墨畫面前。
上面寫著三個門派的名字:
太阿門、沖虛門和太虛門。
墨畫一怔,“琬姨,這是……”
“是入門的拜帖,你看看,想入哪一門,我替你投拜帖。這三個宗門,也都位列‘八大門’,雖比不上‘四大宗’,但也算不錯了……”
聞人琬語氣輕松,但難掩眉眼的小得意。
墨畫張大了嘴,十分吃驚。
“八大門……還能挑……”
他想了想,壓低聲音道:“琬姨,這些……很貴重吧……”
“一般般吧,算不上什么……”
聞人琬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并不想墨畫心中有太重負擔。
墨畫心中感動。
他到乾州以來,琬姨算是對他最好的人了,雖然是因為自己救了瑜兒,但不遺余力,知恩圖報,也是極其難能可貴的了。
“琬姨,這……”
墨畫神色復雜。
“你別放在心上……”聞人琬道,“這都是你應得的……”
“可是……”
聞人琬立馬蹙眉道:“我花了大力氣才弄到的,你別說不要!”
她目光真切而誠懇,語氣不容置疑。
墨畫心中微暖,看著這幾分拜帖,默默尋思。
他的確是想入宗門的。
雖說靠自己,替人畫陣法,賺靈石,也能在乾學州界混下去,然后找找機會。
但這樣太耽誤時間了,而且也未必就一定能遇到什么機緣。
拖得久了,自己修煉就被耽擱了。
陣法精進,也會延緩。
自己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救回師父……
墨畫看了眼聞人琬,見她目光流露一絲關(guān)切,顯然對這件事很用心,是真的為自己好……
墨畫心中釋然,點了點頭,也就不再矯情了。
英雄好漢,也有為難的時候,更何況,自己還是個孩子。
不該逞強的時候,沒必要逞強。
別人對你好的時候,大方地接受別人的好意便是。
以后有機會,再報答這份好意!
“謝謝琬姨!”
墨畫笑道,默默記下這份心意。
聞人琬也松了口氣,便燦然笑道:“你趕緊挑挑,看喜歡哪個?”
“真能挑么?”
“嗯?!?
墨畫將三個拜帖看了看,忽而疑惑道:
“太阿、沖虛、太虛……這三個名字,怎么感覺有些類似……”
“是一脈想承的……”聞人琬解釋道,“這三個門派,祖上有些淵源,說是‘同氣連枝’,也不為過……”
“只不過今非昔比,時事變遷,現(xiàn)在就完全是三個獨立的門派了,不過名字有些類似罷了。”
聞人琬又道:“這三門,祖上與聞人家交情都不錯,與上官家也有些關(guān)系,不過不算深罷了,現(xiàn)在我用的是聞人和上官兩家的人情,所以換了這三份拜帖,但你也只能選一個?!?
“好的?!蹦孅c頭。
他盯著三個門派皺眉。
這三個宗門,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選擇。
太阿、沖虛、太虛……
他之前都沒怎么留意過,甚至投履歷試水的時候,也都沒怎么在意過,總感覺這三個名字,跟自己有些不太搭……
“入門是大事,一定要選好了……”
聞人琬語氣鄭重了些。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說明白些。
“這三個宗門,都與我聞人家交情不菲,按理來說,我不該說的,但……”
聞人琬靠近墨畫,低聲道:“雖說都是‘八大門’,但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這三個門派中,最好的是‘太阿門’,位居八大門前列……”
“其次是‘沖虛門’,只在中游……”
“‘太虛門’要更差些,算是末流……”
“本身傳承,因為同源同流,只是分支不同,所以差距不算大,只不過這些年,宗門長老,教出的弟子,懸殊比較大罷了……”
“當然,還有宗門地位,以及修道資源,也都有區(qū)別……”
聞人琬又詳詳細細,向墨畫解釋了一遍,而后道:
“你仔細考慮考慮……”
墨畫盯著三個門派,看了半天,深思熟慮后,決定道:
“琬姨,我選‘太虛門’吧……”
聞人琬一愣,“你怎么會選太虛門?”
墨畫有自己的心思。
太阿門和沖虛們是中上流,也就意味著,宗門門檻更高,進門所需的代價更大,琬姨這邊欠的人情也更大。
既然如此,選末流的“太虛門”會更好些。
而且墨畫也不想與天驕爭鋒。
他只想踏踏實實修煉,安安靜靜學陣法。
身為八大門的太虛門,無論是傳承,還是修道資源,都足夠自己用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墨畫一臉嚴肅,“太虛門,聽起來更帥一些……”
窮極天道,神游太虛!
太虛門!
聞人琬一愣,思緒有一瞬間的紊亂,忍不住心道:
墨畫這孩子,思維果然有些……異于常人……
“你……真想好了?”
“嗯。”墨畫鄭重點頭。
聞人琬委婉道:
“太阿門和沖虛門,會更好一些,宗門實力,也更強一些……”
墨畫小臉堅定:“宗門強弱,只是一時的,帥不帥氣,才是一輩子的事!”
聞人琬張了張嘴,無以對,最后只能嘆道:
“行吧……”
“對了,”聞人琬又道,“你有沒有,什么擅長的……我好寫在拜帖里,到時候也有個借口,不是,有理由跟別人舉薦……”
墨畫道:“我陣法還行……”
“陣法?”聞人琬遲疑了一下,沒好意思明說,只委婉道:“還有別的么……”
她覺得,墨畫是小仙城來的,可能有些不太清楚。
乾州是修道勝地。
陣法又博大精深。
在乾州這個地方,千萬別貿(mào)然就說自己“擅長陣法”這種話,很容易被人笑話……
墨畫道:“我陣法真的還行……”
他取出了一品天樞戒,給聞人琬看了看。
二品的陣法,他雖然也會畫,但畢竟沒定品,還不算二品初階陣師,不好夸下海口。
做人還是謙遜一點比較好。
“你竟然還是一品陣師?”
聞人琬有些意外。
即便在乾州這個地方,墨畫這般年紀,就能成為一品陣師的世家子弟,也不算多。
哪怕通仙城是小仙城,定品寬松一些,陣法水平落后一些。
那里的一品,與乾州的一品,或許有“天壤之別”,但也算很不容易了。
說是“擅長陣法”,勉勉強強,也能糊弄得過去吧……
至少表面上,有個“特長”,也好交代。
聞人琬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這件事便這么定下了。
而墨畫,也就打算去太虛門了。
只不過,他之所以去太虛門,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沒告訴聞人琬。
神游太虛……
他在看到“太虛門”這三字的時候,神識微動,默然衍算之后,發(fā)覺冥冥之中,有了一絲絲晦澀的因果循環(huán)。
這絲因果,雖然晦澀,但比以往衍算之時,卻清晰了一些。
因果之中。
荒山破廟里,那被斬殺過邪念的黃山君,又浮在墨畫的腦海。
只有匆匆?guī)讉€畫面。
但與墨畫見到的黃山君不同。
它的氣勢極強,它的身軀,也極龐大,它的眸子,浸著鮮血,無邊的兇戾與惡念,纏繞其身。
與此同時,一并浮現(xiàn)的,還有一個劍氣通天,殺意凜然的名字:
太虛神念化劍真訣!
謝謝書友是桃桃不是淘淘、風之巧克力、20200520090048171、先天無能、tonyzzz、我是云木吖、輞水淪漣、桑辰的打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