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陣圖并不多。
<divclass="contentadv">顯然“次雷紋”的陣法,是極冷僻的。
這些元磁陣和靈磁陣,也大多都是二品高階,乃至三品以上的陣法。
低端的幾乎沒有。
不知道是本就傳承稀少,還是太虛門的長老們有所顧慮,不讓弟子過多鉆研這類陣法……
墨畫趴在桌上,瞅著功勛,又翻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了一門,距離他最近的,應用了“雷磁感應”原理的陣法:
《烽火元磁陣》。
十六紋,二品中階,元磁系陣法,由八卦次雷紋構生。
元磁感應,自構體系,乃“傳書”類靈器的底層陣法……
墨畫眼睛一亮。
就它了!
“烽火元磁陣……”
元磁感應,烽火傳訊……
可惜的是,這副陣法是十六紋的,所需神識,是筑基中期極限的神識,墨畫如今只有十五紋,還不能學。
不過十六紋而已,也只差一紋。
墨畫又看了下兌換所需的功勛,臉色一白,不由吸了口涼氣。
“八百六十點……”
這么多?!
他都想跑到道廷司舉報,說自己的宗門在搶劫了……
一個二品十六紋的陣法,竟然要八百多功勛?!
太卑鄙了!
墨畫又翻了翻其他十六紋陣法,發(fā)現(xiàn)大多只要兩百多功勛,多一些的,也就三百這樣,心里這才平衡了一點。
“看來是這門陣法,太稀有了……”
“又或者是太難了,沒人能學會,所以才這么貴……”
墨畫點了點頭,覺得只有這種“層次”的陣法,才配得上自己去學。
就是八百多功勛,還是太貴了……
墨畫嘆了口氣。
沒辦法,慢慢攢吧……
反正自己現(xiàn)在的神識,也才十五紋,等到十六紋,估計還有一段時間。
“先畫陣法,將神識磨煉到十六紋,然后跟慕容師姐混任務,攢點功勛,雙管齊下……”
“等到自己神識十六紋,學了烽火元磁陣,就開始‘破解’傳書令,看看禿鷹都跟什么人,聊過些什么,有那些同伙,能找到哪些線索……”
“然后順藤摸瓜,追查下去……這樣一邊攢功勛,一邊換陣圖,一邊學陣法,強神識……”
“神識強了,瓶頸就好突破了……”
“等到筑基中期,再繼續(xù)攢功勛,學陣法……”
墨畫點了點頭,給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之后,他就忙碌了起來。
兩天后,慕容彩云找到墨畫,特意跟他說了一聲:“功勛一共兩百二十,我轉給你了……”
兩百二十!
墨畫開心得不行。
當時是說“功勛一百點起……”,沒想到多出了這么多。
這樣一來,自己距十六紋的《烽火元磁陣》,就更近了一步!
“謝謝慕容師姐!”墨畫由衷道。
慕容彩云見墨畫開心的樣子,也微微笑了笑。
墨畫想跟著慕容師姐,再混混任務,但任務也不是常有的,而且慕容彩云還要修行,時間也并不是很多。
墨畫也只能繼續(xù)耐著性子,去畫一品陣法,幾點幾點地攢功勛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之后的幾日,墨畫忙碌且充實。
白天既要自己上課,還要給同門“上課”。
晚上回到弟子居,先例行修煉,然后學陣法,畫陣法。
子夜時分,進入識海,在道碑上繼續(xù)練習陣法,磨煉神識。
他的功勛,一點點變多,神識也在一點點增強。
很快,就又到了旬休。
墨畫掛念著瑜兒,便去找了上官旭,說想去趟清州城,向琬姨道謝,也看望下瑜兒。
上官旭也要回家,所以便喊了車馬,載著墨畫,一同向清州城駛去。
清州城距離太虛門不算遠,不到半日功夫,兩人便進了城,到了顧家。
上官家和顧家同氣連枝,瑜兒也就留在顧家休養(yǎng),由聞人琬照看。
有上官旭帶路,一路無阻。
時隔數(shù)月,墨畫也又一次見到了聞人琬。
聞人琬消瘦了許多,臉色憔悴,目光也有著深深的憂慮,偶爾還會浮出痛苦的神色。
只是見了墨畫,她還是打起精神,溫和地笑著,問墨畫在宗門如何,修行得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他……
墨畫便道:“琬姨放心,長老們都很好,同門也很友善,沒人欺負我的!”
聞人琬松了口氣,“那就好……”
只是話沒說完,就有些失神,眼眸中有著深深的凄苦。
墨畫輕聲問道:
“琬姨,瑜兒……怎么樣了?”
聞人琬一怔,苦笑道:“瑜兒他……時常會做噩夢……所以根本不敢睡覺,神識也逐漸衰弱,我……”
聞人琬忽而一窒,眼眸微紅,說不出話來。
墨畫擔憂道:“我能去看看么?”
聞人琬想了下,點了點頭,“我?guī)闳タ纯此?
墨畫便隨著聞人琬,走進了顧家東南角的一座,稍微偏僻些的客房。
這里極為清凈,也沒有任何修士。
但墨畫神識微動,便能感知到,附近有一些極其隱晦的氣息。
隱晦,意味著強大。
看似偏僻,但戒備極嚴。
因為有聞人琬帶著,這些境界的強大修士,神識只是略微從墨畫身上掃過,就移開了,沒有窺視。
但這也只是墨畫的猜測。
以他的神識境界,還無法真切感知到,這些高階修士的神識窺測。
這更像是一種天機因果上的直覺。
墨畫心中知道,適才一定有人,以神識掃視了自己。
墨畫跟在聞人琬身后,穿過幽靜的走廊,路過碧水如玉的池塘,自清新唯美的花園走過,便到了安靜的偏房。
偏房外面,畫有很高深的陣法,以墨畫的修為,根本看不透。
這些陣法,品階很高,顯然是用來保護瑜兒的。
偏房里面,陳設簡單,但焚著極名貴的安神香,屏風上山河錦繡,云霧流動,顯然也是上品的防護靈器。
小小的瑜兒,就躺在床上,眉頭緊皺,面白如紙,顯得極為可憐。
聞人琬一見,便心如刀絞。
墨畫看著,也很是心疼。
墨畫沒想打擾瑜兒,微微嘆了口氣,便想離開。
便在這時,床上的瑜兒,緩緩睜開眼睛,慢慢地探頭看了過來,聲音微弱,但含著一絲期待:
“墨……哥哥?”
墨畫心中微顫,轉頭看了眼聞人琬。
聞人琬點了點頭,墨畫便走到瑜兒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溫和道:“沒睡么……”
瑜兒虛弱地點了點頭,委屈道:“睡不著……”
隨后又默默道:“不敢睡……”
墨畫微微嘆息,摸了摸瑜兒的頭,“現(xiàn)在沒事了,睡一會吧……”
“嗯……”
瑜兒緩緩點頭,但還是不肯閉眼。
墨畫便問:“怎么了?”
瑜兒遲疑片刻,小心翼翼道:
“哥哥,我閉上眼,你會走么……”
墨畫搖了搖頭,“我會在這里陪著你,等你睡醒?!?
瑜兒虛弱的眼中,露出光彩,蒼白的小臉,也浮出一絲笑意。
“睡吧……”
墨畫輕聲道。
這聲話語平靜安詳,又有幾分溫柔。
“嗯?!?
瑜兒乖巧地點了點頭,而后便緩緩閉上了眼。
漸漸地,他的呼吸勻稱,緊鎖的眉間,也逐漸舒展,不久后,似乎便安心地睡著了……
聞人琬捂著嘴,眸中淚光轉動,既震驚,又有著一分如釋重負。
但她不敢說什么,生怕驚擾到瑜兒。
墨畫便對聞人琬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
“琬姨,您去休息一會吧?!?
他能看到,聞人琬的氣色很差,而且感知之中,她的心緒也起伏不定,神識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
明顯是日夜焦慮,憂心過重。
修士畢竟還只是人,若悲傷過度,超過極限,神識是會崩潰的。
聞人琬猶豫許久,不安道:
“那瑜兒……”
墨畫低聲道:“我守在這里就行,這里是顧家,還有這么多陣法,很安全的……”
聞人琬又躊躇良久,見墨畫目光澄澈,神情溫和,莫名安心了不少。
聞人琬松了口氣,目光之中滿是歉意:
“那便,有勞你了……”
墨畫搖了搖頭。
他能進太虛門,多虧了琬姨幫忙,來回奔波,還動用了不少人情。
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在心里的。
聞人琬又看了眼瑜兒,見瑜兒果真安靜地睡著了,這才戀戀不舍,走出了偏房,到隔壁的房間,打坐休息了。
但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留了一絲神識,留意墨畫這邊。
墨畫替她守著瑜兒。
她也要守著墨畫。
墨畫見瑜兒睡得安穩(wěn),就放下心來,自己取了個蒲團,在一邊坐下,取出一本陣書,專心看著。
他答應了瑜兒,自然要在這里等瑜兒睡醒。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瑜兒安靜睡著,墨畫也一直守著。
其間一切如常,并沒有什么異常。
不知不覺,太陽落山,暮色沉沉,而后又轉為暗沉而冰涼的夜色。
偏房里安靜,一片漆黑。
墨畫沒有點燈,收起陣書,打坐冥想。
忽而他心中一驚,睜開雙眼,目光微凝,轉頭看去。
就見原本安睡的瑜兒,臉色一片煞白,蜷縮在一起,止不住地顫抖,眉頭緊皺,神情痛苦,像是畏懼著極其可怕的東西。
墨畫皺眉,環(huán)顧四周。
可空蕩蕩的偏房里,夜色清冷,什么都沒有。
墨畫心思微動,開始催動神識,借天機衍算之法,窺測四周氣機。
剎那之后,墨畫神情一震。
他看到原本清冷空蕩的偏房里,突然生出了一些,隱秘莫測,難以察覺的因果紋理。
這些紋理,形如鎖鏈,像是從虛空中產(chǎn)生。
而一團團奇形怪狀的詭異之物,順著這些因果鎖鏈,自混沌虛無中浮現(xiàn),從房頂和四周,緩緩爬出……
它們身上,有著血腥的污穢和腐臭。
黑濁的黏液,包裹著它們。
有的人身馬面,有的驢頭妖身,還有犬身人臉……
像是以罪惡雜交,從罪孽的胚胎中,破“羊水”而出,孵化出的鬼怪妖魔,散發(fā)著陰森恐怖的氣息……
它們自虛無產(chǎn)生,循因果鎖鏈,無視房內(nèi)一切防御的手段,向一臉恐懼和痛苦的瑜兒爬去……
瑜兒神情驚恐,小小的身子,在無邊的恐懼下,不停地掙扎。
偏房里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越來越死寂。
便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喂!”
緊張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一眾妖魔鬼怪,牛頭人臉馬面驢首,都回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這屋里還有另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似乎能看到它們……
墨畫看著這群“妖魔”,無語道:
“進屋不敲門的么?”
鬼怪們一愣,隨后似是受了“螻蟻”的挑釁,本就猙獰的面容,陡然變得可怖,一雙雙眼眸兇戾暴虐,猩紅刺目,幾欲擇人而噬。
它們想將這個礙事的人類小鬼,生吞活剝。
房內(nèi)的氣氛,瞬間可怕到了極點……
群魔亂舞之中,墨畫神色平靜,緩緩站起身來。
他目光冷漠,微微一笑,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外來的邪祟,太沒有禮貌了……”
寫太多了,所以太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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