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幾人戰(zhàn)意大盛。
<divclass="contentadv">黑衣修士卻畏手畏腳起來。
他們害怕,黑夜中會突然再飛出一個火球,在命懸一發(fā)之際,把他們坑死……
但墨畫的火球術(shù),實在太快了,根本防不勝防。
十來個回合之后,沉寂了許久的黑夜中,又一道火球,驟然飛出,炸在了一個黑衣人的背上。
黑衣人痛哼一聲,身形一滯。
司徒劍眼疾手快,當(dāng)即并指,遞出一道離火劍氣。
劍氣火光灼灼,直接刺穿黑衣人的心脈。
黑衣人又死了一個。
而后不過片刻,黑夜中又是一枚火球飛出,直奔另一個黑衣人的面門。
有前車之鑒,這黑衣人提心吊膽,全神戒備。
墨畫的火球一出,他便立馬察覺,極力躲閃,堪堪避開了正臉。
火球術(shù)擦著他的耳邊飛過,耳朵火辣辣地疼,但僥幸并沒有被火球糊臉。
黑衣人松了口氣,但還沒緩過氣,就見自己胸前露出了一截槍尖。
楊千軍趁著他提防火球術(shù)的時候,早已趁機繞到他背后,一槍捅穿了他的胸膛。
至此,形勢陡變。
三枚火球,三條人命。
場間只剩下那個為首的黑衣修士。
他站立當(dāng)?shù)?,目光驚恐,滿是不可思議。
“怎么回事?!”
不過眨眼的功夫,幾道火球飛過來,他手下的三個兄弟,就火速斃命了……
根本沒給他多少反應(yīng)的時間,形勢就急轉(zhuǎn)直下了。
“有高手!”
“要走!不然必死!”
黑衣修士二話不說,轉(zhuǎn)身便想逃走。
黑暗中的墨畫手指一點,淡藍色水紋驟現(xiàn),水牢瞬間凝結(jié),將那為首的黑衣修士捆在原地。
“這是……”
黑衣修士面無血色。
程默舉起雙斧,便想將這黑衣修士砍死,便在此時,一聲清脆的聲音道:
“抓活的!”
這道聲音有點耳熟。
但荒郊野外,黑夜山林之中,聽起來又顯得有些怪異……
程默一時沒認出來。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留了活口,斧頭偏轉(zhuǎn),砍在了黑衣修士的后背上。
誰知那黑衣修士,聽到“抓活的”這三個字,目光陡然變得驚駭。
恰在此時,遠處一道金光襲來。
這道金光,威力不大,直奔黑衣修士的面目。
似乎并不是想取他的性命,而是想割開他的面罩,讓他的長相暴露出來。
但這似乎,比殺了他還讓他驚恐。
黑衣修士面露絕望,不等金光破面,直接掰斷了自己的手指,一股魔氣瞬間蔓延,將他的血肉吞噬,化為一灘黑濁之水。
程默等人神色一驚,紛紛避開,而后面面相覷。
“這是…魔修手段?”
程默凝聲道。
可此間的黑衣修士都死了,一地血跡,山林死寂,無人應(yīng)答。
片刻之后,程默三人,都長長松了口氣。
不管如何,總管是活下來了。
楊千軍面色肅然,向著對面的山林拱手道:
“多謝出手相助!”
“不知是何方道友,可否現(xiàn)身一敘?”
山林無聲。
司徒劍皺眉,“莫非是乾學(xué)州界,哪個宗門的師兄?路見不平,出手相助?”
“雖然用的是普通的火球術(shù),但出手精準(zhǔn),舉重若輕,輕而易舉就改變了戰(zhàn)局……”
“必然是個法術(shù)高手……”
“法術(shù)高手,會只用火球術(shù)么?”
“不太像吧……”
程默肅然道:“一般來說,高手的確不會用火球術(shù)這種低端法術(shù),但真正的高手,返璞歸真,反倒會以火球術(shù)這種不起眼的法術(shù),化腐朽為神奇……”
“有道理……”
“那會是誰?”
程默斟酌片刻,遲疑道:“不會是哪個‘前輩’高人吧?”
“喊‘小師兄’就行了,不用喊‘前輩’的,太見外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墨畫默默在三人眼前現(xiàn)出身形,燦然一笑。
楊千軍怔住了。
司徒劍人傻了。
程默更是驚得下巴都掉了。
“墨……墨畫?!”
墨畫點了點頭。
“茫恪
程默“你”了半天,不知道說什么好,緩了半天的神,這才道:
“火球術(shù)是你放的?”
“不然呢?”
程默左右看了看,又問道:“沒別人了?”
“嗯!”
“可是,你……”
程默的心靈,一時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怎么是……墨畫呢?
怎么可能呢?
他滿心都是疑惑,覺得有好多東西想問,但一時之間,腦袋有些發(fā)懵,又不知從何問起。
墨畫卻不理他,而是檢查了幾個黑衣人的尸首,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血肉靈力,果然都被魔氣腐蝕了。
為首的黑衣修士,更是化為了一灘黑水。
墨畫有些失望。
還是沒抓到活的……
這些人,一旦自知必死,就會毫不猶豫自殺,以魔氣自毀肉身。
對自己也真是夠狠的。
還是說,他們有著絕對不可告人的,可怕的秘密?
墨畫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這里不太安全,你們又受了傷,先找個地方藏身……”
“嗯。”
程默三人都鄭重點了點頭。
于是他們?nèi)耍褧灥沟囊锥Y帶著,墨畫去喊了郝玄,一行人在山林里繞了一圈,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暫時棲身。
墨畫在洞外簡單布了些警戒,隱蔽和防護的陣法。
程默幾人,則在山洞中療傷。
服了丹藥,幾人傷勢好轉(zhuǎn),靈力也在漸漸恢復(fù),司徒劍終于忍不住問道:
“墨畫,你怎么會在這里?”
墨畫輕描淡寫道:
“我回宗門,路過這里,看到有血跡,就順著找了一下,恰好就發(fā)現(xiàn)了被人追殺的郝玄……”
“之后我運氣好,把郝玄救下了,然后又跟著郝玄,找到了你們,‘僥幸’把你們也救下了……”
“哦……”
程默點了點頭,可他點著點著,就發(fā)覺不對:
這是恰好,運氣好,僥幸就能做到的事么?
“你……怎么救的?”程默問道。
“也就……布個陣法,炸一下,就完事了……”墨畫道。
“剛剛被引走的那五個黑衣人呢?”
“一樣的,布個陣法,炸一下,人就沒了……”
程默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都死了?!”
墨畫點了點頭,隨后嘆了口氣,無奈道:
“你們知道的,我是個陣師,肉身弱,靈力也弱,正面交手,是很危險的。”
“遇到這種兇殘的,不露面目的黑衣修士,我也沒辦法,只能先想個辦法,布個陣法,炸他們一下了……”
“誰知他們不禁炸,一炸就死,這也怪不了我……”
程默:“……”
司徒劍:“……”
楊千軍:“……”
墨畫見他們一臉吃驚地看著自己,覺得自己還是應(yīng)該低調(diào)一下,便一臉嚴肅道:
“這些都是小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這些黑衣修士……是人販子吧?”
程默等人一怔,隨后神情都凝重了起來。
“我們回去,上報道廷司?”司徒劍道。
“是要上報道廷司。”
“但是,來不及吧……”
“等道廷司趕來,這些人販子,估計早就跑了……”
“還有被他們擄賣的修士,也不知會被賣到哪里……”
“若是賣到尋常修士手里,或許還沒什么,但若是賣到邪修或是魔修手里,恐怕就……”
一些有關(guān)魔修殺人煉功,殺人煉丹,殺人祭器的殘忍的傳聞,浮現(xiàn)在眾人的心中。
眾人神色都有些凝重。
“那要不……”
墨畫眼睛微亮,小聲建議道,“把黑衣人都宰了?”
程默等人都是一怔,而后默默看著墨畫。
尤其是程默和司徒劍。
他們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以往印象中天真可愛,人畜無害,根基不行,一心只知道畫陣法的“小師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