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門傳承悠久,底蘊深厚,門內(nèi)肯定有一些老祖宗,護佑著山門。
結(jié)合瑜兒的遭遇,墨畫對這棵,象征著神明權柄的神明之樹,有了大概的認知。
眾人離開洞口,墨畫隔著老遠,以神識催動陣法。
路徑的終點,是瑜兒的夢境。
奢大師被墨畫看著心慌,知道這小閻王面容天真,心狠手辣,不敢再賣關子,這才咬牙顫聲道:
“我是……大荒皇裔……”
祭壇之上,墨畫睜開眼,而后沒有遲疑,立馬取出靈墨,神識御墨,在祭壇之上,布下了數(shù)道,二品十六紋的地殺陣。
只是不知,這是大荒之主的特殊權柄,還是所有邪神,都會以“夢境”作為神力的媒介。
“大荒皇族……亡了,僅有少數(shù)族裔,散于九州,茍延殘喘,早已今非昔比了,也難以重現(xiàn)大荒王庭的盛勢了……”
所以一個個節(jié)點,對應一個個夢境,也就對應一個個具體的,現(xiàn)實的祭壇,以及供奉祭壇的神廟或是道場。
奢大師一驚,立馬道:“我還有秘密?!?
“這人身上,若真有大荒皇裔的血脈,那就非同小可了,輕易還殺不得……”
無論因為什么原因,都不能讓瑜兒出意外。
自己這群人,也不會比小墨公子更懂陣法……
“但是數(shù)量稀少,應該比較稀有,要不要點呢……還是點吧,反正又不要錢,不點白不點……”
偷偷借用一下就成了,不能久留,以免留下馬腳,被大荒邪神“逮”住。
但夢境是神念的延伸。
奢大師一臉鐵青,躺在地上,已經(jīng)沒了氣息。
之后,就可以“點菜”……不是,是“調(diào)兵遣將”了。
河神廟還是有些陰森。
而且他本身既是邪丹師,也是邪陣師,無論是煉邪丹,還是畫邪陣,手上都必然沾了不少血腥,死不足惜。
“……河神廟前,是誰開的壇,把我引到夢魘中的……”
見墨畫出來了,顧全微微松了口氣,問道:
而神念之道,本就是這樣的。
這么算來,自己對大荒邪神,可真是“惡行累累”……
“夢境之中,又是誰為我開的門,誰給我?guī)У穆?,誰對我泄的密,誰跟我串通一氣……”
因為河神大人它,它已經(jīng)……
顧安便道:“千余年前,大荒申屠王族叛亂,僭越道廷,自封為皇,道廷派蒼龍道兵鎮(zhèn)殺圍剿。”
老祖宗常年隱居閉關,深不可測。
大荒邪神的權柄,很可能與“夢”有關。
這道劍意,墨畫之前還未必能感受出來。
各個節(jié)點,眾多夢魘之中豢養(yǎng)的成千上萬的妖魔邪祟,那一瞬間,盡皆受其支配。
墨畫想了想,又動了些手腳,將這些妖魔入侵的時間,都錯開了一下,這樣一波接一波,留了休整的空閑。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一勞永逸,救下瑜兒?”
這一道命令,被墨畫烙印在神權之樹上。
直接動用權柄,命令妖魔,去入侵瑜兒的夢境?
“別殺我,什么要求我都答應!”奢大師神色慌張。
這道氣息,微弱而隱晦。
一行顧家修士,心中的石頭,都落了地。
“別忘了……”
顧全目光征詢地看向墨畫。
不過大荒邪神屠修士,養(yǎng)爪牙,煉妖魔,驅(qū)邪祟,污神明,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墨畫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但感覺它很強很強。
墨畫猜測,這應該是太虛門的原因。
河神夢魘一行,他是明白的,這個無法無天的小閻王的字典里,必然沒有“皇裔不可殺”這條規(guī)矩。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己不知不覺間,好像就成了“神主”的叛徒了。
成功發(fā)號施令之后,墨畫的神念,便立馬脫離了神權之樹。
現(xiàn)在肯定來不及,他現(xiàn)在不在瑜兒身邊。
顧全當即就要砍奢大師的腦袋。
他覺得“菜”點得差不多了,但又忍不住有些貪心。
他一臉不相信。
奢大師嚇得一個哆嗦,連忙道:
“我沒有!沒串通!”
只能“用”,但不能“改”,更不能“破壞”。
奢大師道:“離州以南,無盡大山,申屠一統(tǒng),大荒封王……”
墨畫嘆了口氣,惋惜道:
奢大師百口莫辯,神色痛苦。
墨畫點頭,“明知山有虎,沒必要偏向虎山行,直接把山炸了,也是一樣?!?
墨畫心中沉思。
墨畫皺眉。
墨畫滿眼期待,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我看看,都有什么邪祟……”
七日之后,邪祟成軍,入侵神胎夢境。
這個老雜毛,知道得太多了,留著多少是個隱患。
“小邪神”掌控權柄,發(fā)號施令。
畢竟自己只是筑基境的小修士,目前還惹不起這么一尊大邪神。
“可以回去了?!?
奢大師頭皮發(fā)麻。
忍一時,生死未卜。
簡而之,就是類似漁村這樣的邪神據(jù)點。
墨畫猶豫許久,心中涌起一股沖動,想將它給點了,但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放棄了。
一般來說,吃“流水席”,都要有一道很硬很硬的菜壓軸的。
群魔伏首,聽從號命。
這個祭壇,只能用一次。
他若真動了殺心,神明都保不住自己。
“無論你是不是,你現(xiàn)在都是了……”墨畫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邪力。
此行歷經(jīng)種種波折,雖然有很多事情,陰森詭異,他們想不太明白。
奢大師生氣,但又不敢對墨畫生氣,只能帶著深深的悵然道:
“我真沒騙你……”
墨畫嘗試著溝通神權之樹,動用神明的權柄,但發(fā)現(xiàn)不行。
那就索性反過來?
不過片刻,他的神念,便溝通了神權之樹。
既然已經(jīng)開了口,就要一“吃”到底!
墨畫心中暗自堅定道。
而操縱妖魔,侵入瑜兒夢境,也有一定風險,需要花一些時間,事先準備好。
甚至有可能……還不止十七紋?
墨畫小心臟也忍不住噗通直跳。
奢大師面色糾結(jié)。
墨畫又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漏掉什么好東西,也沒留下自己的痕跡,這才沿著原路返回。
除了劍意,瑜兒身邊還有另一道“護佑”的氣息。
顧安皺眉,低聲道:“小墨公子,此人若果真是大荒皇裔,怕是……不好就地宰了……”
墨畫微微頷首,略作沉思,而后靠近奢大師,低聲道:
“我可以饒你一命,但你要守口如瓶,就當沒見過我,也不要說出任何,有關于我的事,尤其是對你的‘神主’……”
奢大師面色慍怒,但刀架在脖子上,根本硬氣不起來,忙道:“饒命!饒我一命!”
既有妖魔邪祟,也有邪神本源。
墨畫好奇,“為什么?”
奢大師神色畏懼。
為什么夢魘崩塌了,為什么這些人都平安無事醒了過來,為什么河神大人不僅沒抹殺了他們,甚至連那兩個孩子的祭品神魂,都放了出來……
墨畫皺眉,“皇裔?”
墨畫戀戀不舍地看了眼那只“大家伙”,默默記下了它所在的節(jié)點,而后動用了權柄,以意念溝通神權之樹,烙下印記,確定了自己的這份“妖魔菜單”。
<divclass="contentadv">神權之樹,無盡光芒流轉(zhuǎn),神明威嚴蔓延。
“殺了吧?!?
“大家離遠點?!蹦嫷?。
大荒邪神哪怕是個百世修行的大善神,都未必能放過自己,更別說它是個血腥毒辣,睚眥必報的邪神了。
然后自己在瑜兒身邊守著,等著這些妖魔來送?
墨畫好看的眼睛熠熠生輝。
顧全反手擰著奢大師的肩膀,將他按住,右手抽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其他邪祟,應該不成問題。
退一步,萬劫不復。
顧全看了眼墨畫,問道:
數(shù)道地殺陣爆炸,轟隆聲起伏,強烈的靈力波動肆虐,將祭壇直接炸得粉碎。
“不管了,先點著吧……魚妖‘吃’膩了,來五十就行……”
“這重要么?誰會在乎呢?”墨畫嘆了口氣。
“你,你……”
墨畫忽而眼皮微跳。
似乎也成了目前,最好的辦法。
神權之樹上的節(jié)點,也就是一個個“夢境”。
墨畫見奢大師的神色,心思微動。
顧全便順勢將刀,劃在奢大師的脖子上,割破了皮肉,劃出了一道血痕,鮮血流出。
眾人不想久留,便啟程往回走,但走之前才發(fā)現(xiàn),地上還躺著一個人,正是帶路的奢大師。
墨畫他先設置了“路徑”。
墨畫不置可否,而后看了奢大師一眼,目露沉思,身上的殺意,或明或滅。
“可是河神大人,它已經(jīng)知道……”
奢大師猛然睜眼,一個激靈,立馬蹦了起來。
所以七日,不長不短,剛剛合適。
“這個妖魔,一團黑水,看不出是什么,不知道會不會‘吃’壞肚子……”
這個時間,墨畫琢磨了下,定在了七日后。
……
“是?!?
“豬頭妖……太膩了,一只就夠了……”
一股涼意寒徹心扉,奢大師渾身顫栗,甚至不敢抬頭直視墨畫。
以后熟練了,成熟客了,再點些有挑戰(zhàn)性的菜單。
奢大師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一個念頭,深深種在了心底:
“我是叛徒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