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學的也是顧家的雙子連環(huán)刀法,雖比不上斷金劍訣,但有著深厚的修為加持,也不至于遜色太多。
反倒是金公子,被刀勢震得臉色一白。
<divclass="contentadv">顧安欺近身,又是一刀。
這刀更快。
金公子來不及凝聚劍氣,只能抽身后撤。
但顧安這刀,還是貼著他的面頰,從上到下劃落,割掉了幾綹頭發(fā)。
金公子狼狽不堪,臉色難看至極。
墨畫微微搖頭。
這么菜,還非要逞能,裝得跟個高手一樣,結(jié)果在小安哥手里,連兩招都過不了。
金公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是顧安的對手。
“一起上!”
周圍幾個華服弟子,紛紛冷笑,而后凝結(jié)金色劍光,看樣子,竟大多都是斷金門的弟子。
酒肆之中,一些單純只是吃酒的酒客,見雙方劍拔弩張,早早就作鳥獸散了。
這種真刀廝殺的熱鬧,他們可沒膽子看。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酒肆瞬間亂作一團。
顧安和顧全兄弟二人,開始聯(lián)手,施展顧家的雙子連環(huán)刀,與金公子一行人交起手來。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殺氣縱橫。
金公子一共六人,大多都是筑基中期,僅有一個筑基后期,但修為遠沒有顧安二人深厚,斗法廝殺的經(jīng)驗,也遠不及顧安顧全這兩個道廷司執(zhí)司。
因此盡管以寡敵眾,顧安和顧全也不落下風。
場間一時不分勝負。
便在這時,一個高個斷金門弟子,對金公子道:“你們拖一下,我催劍訣,速戰(zhàn)速決!”
金公子被刀光壓制,咬牙道:
“好!”
而后斷金門幾人,身形交錯,攻勢變換。
高個斷金門弟子,退在后面,借著其余幾人的掩護,開始手捏劍訣,御起金劍,凝聚劍光。
墨畫一眼便看出,這就是斷劍門真正的鎮(zhèn)派傳承,斷金御劍訣。
不過,也不知道他是情急之間忘了,還是覺得自己劍法足夠純熟,不必多此一舉,并沒有事先施展金身術,或是催發(fā)一枚金身符。
“太不小心了……”
墨畫搖頭。
而后趁著這人,用盡吃奶的力氣,將靈力流轉(zhuǎn)到極限,劍氣積蓄到極致的時候……
墨畫手指輕輕一點,三枚火球依次呼嘯而出。
一枚打頭,一枚打心脈,一枚直取其氣海。
這三枚火球,速度極快,出手刁鉆。
高個子斷金門弟子,正在聚精會神,全力御劍,根本沒有防備,就被三枚火球,擊中了三處痛點要害。
劍招被打斷,靈力紊亂。
施展劍訣的斷金門弟子,口吐鮮血。
一直分心戒備的顧安和顧全兩人,見狀微微松了口氣,對墨畫心生感激。
斷金門的斷金御劍訣,若真被這人用出來,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而金公子一行人,神色都瞬間凝重起來。
“還有人!”
雙方短暫停手,金公子站定,目光自顧安和顧全兩人身上逡巡,冷冷道: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
墨畫想了想,還是緩緩現(xiàn)出了身形。
金公子神情一滯。
這么小的修士……
他皺起眉頭,問道:“小鬼,你什么身份?我之前應該……沒見過你吧?”
墨畫沒有回答。
金公子旁邊,便有人道:“那兄弟二人,修的道法,是顧家的連環(huán)刀,這小鬼,想必是顧家的人……”
“顧家……”
金公子目光陰毒。
墨畫不置可否,他琢磨了下,開始一臉正氣,質(zhì)問金公子道:
“我不管你姓金,還是姓銀,你都已經(jīng)觸犯道律了……”
“販賣修士,殺害人命,違反禁令,私煉人丹……哪一樣都是重罪!”
“你早些自首,省得受苦?!?
金公子慍怒,而后嗤笑道:
“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你知道什么?道律是對下面的人用的,用不到我頭上?!?
“自首?我怕我真自首了,道廷司的小廟,都未必裝得下我?!?
墨畫一臉義憤填膺道:“那你是承認了?承認你販賣修士,害人性命,私煉人丹了?”
金公子不說話。
墨畫面帶譏諷,“敢做不敢認,原來也是個孬種。”
“我還以為你是個有頭有臉的大惡人,原來只是個藏頭露尾,讓別人替你賣命的慫包?!?
“剛剛口氣不是很大么?怎么現(xiàn)在啞巴了?還道廷司裝不下你,你臉比屁股還大?”
金公子瞬間怒火中燒。
他心里知道!
知道這個小鬼,在激將他。
但正因為激將他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鬼,他才覺得一股氣憋在嗓子眼,根本咽不下去。
有時候,出來混,面子就是威嚴。
有人譏諷你,你將他砍了,丟進河里喂水妖,自此沒人敢輕視你。
但若反過來,有人嘲笑你,你默不吭聲,沒什么表示,所有人都會蔑視你。
若連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敢當眾奚落自己,罵自己“慫包”,“孬種”,那以后還得了。
是個人,都會在自己頭上踩一腳!
公子們也會覺得,自己辱沒了他們的身份,今后不配再為他們做事。
金公子目光猙獰,咧嘴一笑。
“好好,你不是想讓我承認么?我今天就告訴你,你說得不錯!”
“可是那又如何?”
“我是販賣修士了,是殺了一些賤種,是煉人丹了,那又怎么樣?”
“誰來管我?!”
“是你這個小不點?還是走狗一般,被世家喂得滿嘴肥油的道廷司?”
“就算我承認了,你們又能奈我何?”
“你以為,我跟那些,受道律管轄的低賤的修士,是一樣的‘人’么?”
“殺幾個卑微的賤種,煉幾爐丹藥,又有什么所謂?”
金公子目光扭曲,表情有些丑陋。
墨畫皺了皺眉,神色漸漸冰冷。
“小安哥,小全哥,他親口承認了,廢了他的四肢,把他押回道廷司吧?!?
顧安和顧全也都面帶怒意。
金公子愣了一下,不怒反笑,“你們當真的?”
顧安和顧全各自執(zhí)刀,血氣沸騰,想拼盡全力,將金公子一行人拿下。
可他們剛一邁步,一道凝如實質(zhì),晶瑩剔透的水形劍氣,便突然出現(xiàn),劈在他們面前。
此劍靈力凝練,威力十分可怕。
僅輕輕一道劍光,便在地面劈出了一道數(shù)尺寬的溝壑。
顧安和顧全被此劍意震懾,面色一白。
金丹劍修?!
金公子身后,緩緩走出了一個人,一身水藍道袍,面容白皙,氣息深厚。
顧安和顧全二人之前竟根本沒留意到他。
場間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顧安和顧全目光嚴肅,將刀勢催發(fā)到極致,默默將墨畫護在身后。
這水藍道袍的劍修,只輕蔑一笑,以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道:
“你們跪下,嗑三個頭,并發(fā)誓不將今日所見所聞說出去,我便放你們離開?!?
顧安顧全神色一怒,還沒說什么。
那金公子便神色猙獰道:“不行,殺了他們!他們必須死,尤其是那個口出無狀的小鬼!”
水藍道袍劍修微微皺眉。
顧安和顧全也都心中一寒。
他們倒無所謂,但小墨公子,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顧安沉聲道:“我們可是顧家的人!”
“顧家?”金公子譏笑,“顧家也要死!”
水藍道袍的劍修目光閃爍,低聲道:“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
“殺!”金公子滿眼恣睢道,“一切后果,由我擔著!”
藍袍劍修目光之中,生出一絲不快,但也并沒有拂了金公子的意思。
一絲凝練至極,宛如實體的金丹水系靈力,在他指尖匯聚,凝成一縷鋒芒的劍氣。
藍袍劍修看向墨畫,淡淡道:
“金丹劍氣,殺你只要一瞬,不會太痛苦的?!?
而后不待顧安和顧全反應過來,藍袍劍修并指一點,劍氣破空。
水藍劍氣宛若一截真正的靈劍,劃出一道刺目的水光,直取墨畫的心脈。
顧安和顧全大驚失色。
墨畫則神色平靜,目光淡然。
就在劍光,接近墨畫身前一丈之時,一道繽紛璀璨的光芒,驟然升起,風刃并蒂而生,結(jié)成屏障,宛若孔雀開屏的翎羽,精致而華美,將墨畫護在中間。
劍光破不了風刃編織的翎羽,自行潰散。
藍袍劍修瞳孔一縮,不由看向院外。
酒肆之外,一個身穿粗衣,頭戴斗笠的修士,緩緩站起身來。
他身材頎長,容貌俊美,神情冷峻,帶著一絲傲然,鄙夷地看著藍袍劍修。
“孽畜,你要殺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