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定制
“我雖然出不了宗門，不能跟你們一起去，但可以幫你們畫陣法?！蹦嫷?。
程默神色一喜，隨后又有些不確定道：
“你畫陣法，我們拿去用，跟我們自己買陣法，自己去用，是一樣的吧……”
“我們之前也布了陣法，但還是沒抓到那個飛賊……”
墨畫道：“沒事，我畫些不一樣的。”
“既然普通陣媒，容易被他們察覺，那就用不普通的陣媒?！?
“陣媒不行，還可以用定制的靈器?！?
“定制靈器，”程默微怔，“這種東西，做起來很麻煩的，要去哪里定制？”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會想辦法的?！蹦嫶蟀髷埖?。
程默肅然起敬，不由夸贊道：“小師兄，你門路好多！”
說到這里，墨畫有些好奇，便問程默，“你們一般，會用定制的靈器么？”
程默搖頭，“很少用到?！?
墨畫有些不明白。
程默向墨畫解釋了幾句，可他嘴笨，說不清楚。
甚至定制靈器這種煉器行業(yè)細(xì)分的問題，他自己也沒仔細(xì)考慮過。
他只知道掄斧子，一通亂砍，甚至有時(shí)候，都不會管自己掄的是什么斧子……
程默正犯愁的時(shí)候，目光一瞥，便見遠(yuǎn)處的司徒劍，似乎是剛做完功課，也走進(jìn)了膳堂。
程默立馬站起身招呼道：
“司徒！這邊！”
司徒劍一臉疑惑地走了過來。
程默就把他按在座位上，對墨畫道：
“小師兄，你問司徒！他是劍修，劍修心眼多，不是，是心思細(xì)，對劍器很講究，煉器門道知道的也多些，你問他準(zhǔn)沒錯。”
墨畫只好問司徒劍。
司徒劍果然靠譜許多，他沉思片刻，便解釋道：
“我們這些世家子弟，一般都有傳承的靈器，我的離火劍，程默的開山斧，楊千軍的破軍槍，都是傳承靈器。”
“郝玄的那把劍，也是祖?zhèn)鞯?，不過現(xiàn)在他不喜歡用劍，反倒喜歡用棍子了……”
“這些傳承靈器，用料名貴，煉制特殊，而且與家族自身的功法道法契合，一旦全力催動，威力很強(qiáng)?！?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世家身份地位的象征?！?
“嗯嗯！”
程默在一旁點(diǎn)頭，一臉的與有榮焉。
他身上的那對開山斧，就是祖?zhèn)鞯?，十分名貴，自然也十分厲害。
司徒劍又嘆道：“不過這種靈器，有時(shí)候也不太好用……”
“傳承靈器，十分名貴，稍有損壞，就很心疼，修復(fù)起來也很麻煩?！?
“而且使用起來，靈力消耗極大。境界不夠，修為不深的話，難以真正發(fā)揮傳承靈器的全部威力。”
“修為不夠，勉強(qiáng)催動，靈力很快就會耗盡。”
“一旦遇到生死之戰(zhàn)，這種情況就很致命了。”
“再者就是，傳承靈器，形制都是固定的，里面的陣法也是改不了的，威力雖強(qiáng)，但功用不足，很難應(yīng)付各種情況?！?
“畢竟修界廣袤，修士也是形形色色，修各種功法、道法，使各種靈器的都有。”
“一旦玫拇辛櫧鞅壞腥絲酥疲閿置揮斜贛玫氖侄危褪直歡恕
“所以在我看來，傳承靈器，一定要有，但又不能太過依賴，否則反而會成為自身的掣肘?！?
墨畫微微頷首。
司徒劍的心思，就比程默這個笨蛋細(xì)了很多，學(xué)得更深，考慮得也很周到。
一旁的程默，也忍不住點(diǎn)頭。
“除了祖?zhèn)鞯膫鞒徐`器，”司徒劍接著道，“一般修士，也會備些制式靈器。”
“這種制式靈器，一般是濫大街的?！?
“制式靈器是量產(chǎn)的，造價(jià)低廉，壞了也不心疼。而且種類也多，比較泛用。”
而且做起壞事來，也不易露出跟腳……
墨畫心里默默道。
他想到了那些黑衣人販子。
那些人販子，拐賣擄掠，殺人滅口，用的就是爛大街的制式靈器。
這樣不會留下線索。
否則的話，他們?nèi)羰怯米约菏兰业膫鞒徐`器來為非作歹，剛一出手，怕是就會被有心人看出來歷，將底細(xì)扒得一干二凈。
“用制式靈器做壞事……”
墨畫眨了眨眼，默默記住了。
一旁的司徒劍，顯然沒有墨畫肚子里的壞水多，而是一本正經(jīng)，繼續(xù)解釋道：
“制式靈器雖好，但問題就在于，這類制式靈器，太粗糙了。”
“從用料，到形制，到工藝，到陣法，都很廉價(jià)，品質(zhì)參差不齊。”
“有些好的制式靈器，價(jià)格反倒不便宜，因?yàn)槌杀靖?，量產(chǎn)難，價(jià)格虛高，因此買的修士也少。”
“哦……”墨畫點(diǎn)頭，又問，“那定制靈器呢？”
司徒劍道：“定制靈器，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麻煩了。”
“煉制定制靈器，需要一個陣法經(jīng)驗(yàn)豐富，陣?yán)韺W(xué)識淵博，陣紋筆法嫻熟，而且必須精通實(shí)用陣法的陣師來主導(dǎo)?！?
“這樣的陣師，很難找的?！?
“有些陣師，只精通書面的陣?yán)?，?shí)際畫起陣法來，筆法生疏，磕磕絆絆的……”
“有些陣師，雖然陣法畫得好，筆法也不差，但畫得實(shí)在太慢了，這也不行。”
“還有的陣師，思維固化，只知道基準(zhǔn)的范式，不知變通……”
“陣師本就不多，還要在陣師里面，再加這些嚴(yán)苛的條件，來進(jìn)行篩選，符合要求的就更是寥寥無幾了。”
“陣法學(xué)得好，知識廣，還要知變通，致實(shí)用，畫得好，畫得快……”
司徒劍嘆氣，“這種陣師，本就是鳳毛麟角，很難請得動?！?
“嗯嗯！”
墨畫連連點(diǎn)頭。
程默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點(diǎn)到一半，忽然發(fā)覺不對，便狐疑地看著司徒劍，“我怎么覺得，你是在拐彎抹角，拍墨畫的馬屁？”
程默越想越覺得像。
好你濃眉大眼的司徒劍！
原來你也是這樣的人！
司徒劍瞥了程默一眼，“我是實(shí)話實(shí)說，你以為我跟你一樣？”
程默自豪道：“我拍馬屁，從來不拐彎抹角！”
墨畫有些無奈，便問司徒劍，“然后呢？”
司徒劍被程默打岔，分了下神，想了想才接著道：
“除了陣師，還有就是煉器師了?！?
“煉器師手藝要高明，煉器經(jīng)驗(yàn)也要豐富，同樣思維不能太刻板，要知變通，但又不能太跳脫，該遵守的規(guī)范還是要遵守的……”
“定制靈器，沒有固定的范式，但又必須要遵循一定的規(guī)則?！?
“此外，還有修道產(chǎn)業(yè)中，譬如煉器爐，煉器材料，煉器工序等等，各方面的問題。”
“反正十分麻煩……”
司徒劍嘆了口氣，道：
“我們司徒家，就請過一些陣師，想讓他們和族內(nèi)的煉器師配合，煉制一批特制的破甲靈劍。”
“但陣師嫌煉器師粗鄙，煉器師嫌陣師孤傲，各自看不上眼?！?
“實(shí)際煉制起來，煉器師又覺得，陣師的陣圖這里不好，那里不對，與靈器根本不匹配。”
“陣師又覺得，天大地大，陣圖最大。陣圖改不了，一旦改了，功效就削弱了。靈器與陣法不匹配，那是靈器的問題，煉器師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樣翻來覆去地扯皮，工序幾經(jīng)變動，煉器材料，陣法靈墨不知浪費(fèi)了多少?！?
司徒劍苦笑，“最后花了大價(jià)錢，將那一批靈劍煉制出來，結(jié)果一大半都是殘次的，能用的沒幾把……”
墨畫聞，也有些咋舌。
他知道會麻煩，但沒想到，竟會有這么麻煩……
司徒劍見狀，便問墨畫：“小師兄，你要煉定制的靈器么？”
墨畫也不隱瞞，點(diǎn)頭道：“嗯，我想先試試，從簡單的煉起。”
“那煉器師，煉器爐，煉器行這些……”
“我有門路了?！?
司徒劍有些意外，和程默一樣，他越發(fā)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兄”，人脈十分得廣，路子也很“野”。
“但是有一個問題，”墨畫道，“煉這些東西，可能會花不少時(shí)間，你們接下來抓飛賊，未必能用得上。”
兩天后，就是旬休了。
程默他們肯定會出去抓那個飛賊。
這個時(shí)間，無論如何都是來不及的。
司徒劍這才明白，墨畫為什么突然問定制靈器的事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
墨畫琢磨了下，便道：
“這樣吧，這次旬休，你們還是正常去抓，若能抓到最好，若是抓不到，就暫時(shí)放他一馬，下次旬休，我弄些陣媒還有靈器，給你們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