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籌碼(為盟主齜牙不咧嘴加更~)
回去的路上,墨畫又剛好和令狐笑一路。
太阿門所在的太阿山,沖虛門所在的沖虛山,和太阿門所在的太虛山,三山一脈,位置毗鄰。
兩人回宗的方向是一樣的。
令狐笑仍舊冷冰冰的,不會笑也不會說話,但偶爾會看墨畫一眼。
墨畫察覺到他的目光,轉(zhuǎn)頭疑惑道:
“怎么了?”
令狐笑認(rèn)真道:“你答應(yīng)了,要跟我打一場的。”
墨畫一怔,“什么時候的事?”
令狐笑有些生氣,“就是剛剛在山里!”他皺著眉頭,“你想而無信?”
墨畫回想了一下,搖頭道:“我是說,‘有空再說’……”
“你什么時候有空?”令狐笑問道。
墨畫嘆了口氣。
自己就隨口那么一說。
誰會閑得無聊,真跟他打架……
“對了,”墨畫怕他糾纏,轉(zhuǎn)移話題道,“斷金門一直搶你的妖獸,你不想搶回來么?”
“這是我自己的事?!绷詈Φ馈?
“那你一直被他們搶,豈不是賺不到功勛了?”墨畫又問。
令狐笑沉默了,而后他神色微冷,目光之中透露出銳利的劍意,整個人鋒芒畢露:
“等我劍道有成,他們都不是我的一劍之?dāng)常以俸煤盟氵@筆賬?!?
墨畫微微頷首。
天才說話,就是硬氣。
“那你現(xiàn)在,劍道不是還沒成么?”
令狐笑又是一滯。
他劍道的確還沒修成,現(xiàn)在還無法“大殺四方”,所以反駁不了。
墨畫尋思了一下,開始“循循善誘”道:
“你修劍道,無論需要靈劍也好,需要天材地寶也罷,還是需要什么宗門絕密的功法或劍法傳承……總歸是要功勛的吧?!?
“依我看,霉pΩ貌凰愀輝!
令狐笑本想說,自己劍法強(qiáng),斬殺妖獸,賺的功勛并不少。
但想了想,墨畫一千多點(diǎn)功勛,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這么分給自己了。
他的“家底”估計(jì)和他的實(shí)力一樣,深不可測。
令狐笑這話就沒底氣說出來。
墨畫接著一板一眼道:
“你被斷金門搶妖獸,賺不到功勛,你的劍心也好,劍道也好,修得就慢,離你劍道有成的那天,也就越遠(yuǎn)……”
“你就沒辦法找回場子?!?
“越是賺不到功勛,劍道修行越慢,越會一直被斷金門他們挑釁,騎在頭上……”
“這就惡性循環(huán)了……”
“有可能,等你劍道有成,想一雪前恥,教訓(xùn)斷金門那幫弟子的時候?!?
“他們說不定,都已經(jīng)畢業(yè),不知到哪里逍遙去了。”
“若是今后都遇不到……”
墨畫嘆了口氣,“這輩子,你都未必能報(bào)這這個‘仇’,未必能咽得下這口氣了……”
令狐笑被墨畫一說,忽然一怔,覺得很有道理。
按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墨畫所說的,大概率就是事實(shí)。
這口氣,現(xiàn)在不出,很可能要咽一輩子。
墨畫察觀色,又道:
“所以,君子不報(bào)隔夜仇,若是能報(bào),就要趁早,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令狐笑被墨畫說得沉默了,片刻后,他忽而皺眉道:
“你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墨畫嘆道:“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緣。更何況,我們?nèi)T一脈,祖上都是一家人,理應(yīng)互相幫助,不分彼此?!?
令狐笑有些狐疑,但他直覺上,也沒感到墨畫在騙他,或是在坑他。
他說這些話,似乎的確是為了他好。
“你要怎么幫我?”令狐笑遲疑道。
墨畫燦然一笑,一臉陽光:
“你到我們太虛門的山頭獵妖,斷金門被我們打怕了,不敢越界,更不敢搶你的妖獸?!?
令狐笑一怔,微微皺眉。
斷金門被打怕了……
他入山晚,又比較孤僻,除了自己的劍法,別的事不太過問,所以并不清楚太虛門和斷金門之間的糾紛。
只是,在他印象中,太虛門并不比斷金門強(qiáng)多少。
而斷金門又向來無賴,不擇手段,到底是怎么會被太虛門打怕了的?
令狐笑有些不解。
“而且……”墨畫趁著令狐笑神思不屬時,又道,“你還能跟我們太虛門弟子,一起組隊(duì)獵妖,這樣賺功勛更快?!?
墨畫估算過了,以令狐笑劍氣的威力,只要給他配個人,偵查妖獸,埋下陷阱,布置陣法。
陣法爆炸后,負(fù)傷的妖獸,他怕是一劍就能解決了。
一劍不行,頂多再來一劍。
令狐笑卻有些排斥。
“我不與人組隊(duì)?!?
“為什么?”墨畫問道。
令狐笑微微仰頭,聲音冷酷道:
“我要將劍法,修到極致,而劍修的路,必是孤獨(dú)的路……”
墨畫無語了,半晌后深深吸了口氣,沒好氣道:
“你糾結(jié)這破玩意做什么?”
“極致的劍法,跟你孤不孤獨(dú),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劍法若是強(qiáng)了,想孤獨(dú)就孤獨(dú);劍法若是不行,孤獨(dú)了有屁用?被人一劍劈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尸……”
“關(guān)鍵是修劍法!”
“修劍法,就要花功勛?!?
“當(dāng)務(wù)之急,肯定是多賺功勛,賺得越多越快越好,然后集中資源,快速提升劍道造詣……”
“有人能幫著賺功勛,你不賺,你是笨蛋么?”
……
墨畫口齒清晰,語速又快,噼里啪啦一頓說。
令狐笑被墨畫給說懵了。
他也并非真的生人勿近,只是資質(zhì)太好,遭人妒忌,被人疏離慣了。
所以久而久之,就孤僻了起來。
也不愿與人交流。
若是一直這樣,直到結(jié)丹乃至羽化,他很可能會就此成為一個實(shí)力超絕,但孤僻怪異,不通人情的絕頂劍修。
但現(xiàn)在,卻有些不一樣了。
墨畫的話,回響在令狐笑的耳邊,他沉思許久,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
原本以為還要再費(fèi)一番口舌的墨畫,有些詫異。
不過令狐笑既然同意,那就是好事。
墨畫習(xí)慣性地拍了拍令狐笑的肩膀,神態(tài)親切,動作自然。
令狐笑身體一僵,但也沒有拒絕。
“下個旬休,你去煉妖山入口那幾個山頭里,找太虛門的弟子,報(bào)我的名字就行?!?
“你劍法這么厲害,一劍一只妖獸,一天能賺好多功勛。”
墨畫給他畫“大餅”。
當(dāng)然,這也是實(shí)話。
令狐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到了路口,兩人分開,各自回宗。
回到宗門后,連續(xù)幾日,令狐笑都有些心事重重。
墨畫的話,做的事,總是會浮現(xiàn)在他腦海。
初見之時,那種隱晦的殺意,詭譎莫測的壓迫感,還有從容如流水般的法術(shù)和身法;
死去的妖木鷹身上,那凌厲異常的金色劍氣,以及滲入骨肉的,細(xì)碎的劍刃碎片;
后來斂去殺意時,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以及話語之間流露出的,陽光般的真摯和從容……
種種矛盾,且有些違和的形象交織在一起。
令狐笑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墨畫……”
……
至于墨畫,回到宗門后,他就把令狐笑給忘了。
因?yàn)樘α?,又要修行,又要上課,又要練陣法,還要考慮煉器和鑄劍的事,基本無暇他顧。
偶爾他研究劍陣的時候,才會想起令狐笑。
令狐笑的劍氣,的確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筑基境界最強(qiáng)的劍氣。
比斷金門的斷金御劍訣,明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修為還低,劍氣雖強(qiáng),但未必能真正操控得游刃有余。
而且有靈力限制,也未必能全力放出幾劍。
真正實(shí)戰(zhàn)起來,還是比較容易被針對的。
但盡管如此,也非常強(qiáng)了。
若是運(yùn)用得當(dāng),在筑基境界,尤其是筑基中期的修士間,足以大殺四方。
還有就是沖虛劍氣……
墨畫很好奇,沖虛門以沖虛劍氣聞名,但這種劍氣強(qiáng)大的根源,究竟在哪里。
這種劍氣,是不是也能通過“劍陣”增幅,或是模擬。
若是能通過劍陣,衍化出沖虛劍氣,那自己御劍的威力,是不是會更上一層樓?
“以后有機(jī)會,要好好研究研究?!?
“沖虛劍氣不好意思偷學(xué),但我不學(xué),就研究研究,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墨畫心中默默道。
……
而此時,太虛門長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