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contentadv">三人記著墨畫的話:
“若是被什么人攔住了,千萬不要逞能,不要想著什么寧死不屈,死戰(zhàn)到底,老老實實認輸……”
因此都不曾逞強,怪怪束手就擒了。
令狐笑心有不甘,但也的確無可奈何。
金逸玄率領(lǐng)一眾妖修,走到近前,先是夸了金貴一句:“做得不錯?!?
金貴神色一喜。
金逸玄又轉(zhuǎn)過頭,目光在令狐笑三人身上逡巡,皺眉道:“還有其他人呢?”
那只該死的“老鼠”,去了哪里?
墨畫的事,令狐笑和歐陽木自然不會說。
宋漸也不蠢,自然不會泄露。
三人只兀自冷笑,一不發(fā)。
金逸玄心中生怒,眼皮直跳,質(zhì)問道:“是誰在暗中幫你們?”
令狐笑冷笑,“區(qū)區(qū)萬妖獄,我一人一劍,進退自如,哪里還要人幫?”
金逸玄知他在說大話敷衍,不予理會,但還是臉色難看。
金貴早看令狐笑不順眼了,便道:“要不,先廢了他雙手,讓他吃點苦頭?”
金逸玄目光冷酷,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這幾人留著,公子還有用……”
他又向四周看了看,神識翻來覆去掃蕩了幾遍,還是沒發(fā)現(xiàn)可以的蹤跡,眉頭緊皺。
藏得還挺深……
這種關(guān)頭,都沒露出一點馬腳?
金逸玄冷哼一聲,心中暗罵道:
“不愧是老鼠,鬼鬼祟祟的?!?
隨后他又環(huán)顧四周,心有不甘,但還是道:“罷了,先回稟公子,其他事之后再說?!?
“是,頭領(lǐng)。”
其他妖修拱手道,而后便取出鎖鏈,將令狐笑三人鎖住,向萬妖獄深處走去了。
這一切,墨畫都看在眼里。
“果然,還是逃不出么……”
墨畫皺眉,他本想一起跟去,但轉(zhuǎn)念一想,忽然便意識到,自己跟著好像也沒用。
對面妖修太多了,而且多數(shù)還是筑基后期,乃至巔峰的妖修。
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公子”。
現(xiàn)在打不過,跟過去也打不過。
而且,聽那金逸玄適才說的話,他們好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人,在暗中幫助小木頭三人了。
既然如此,這群妖修現(xiàn)在警惕心必然極重。
自己若跟過去,一個不注意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反倒危險了。
墨畫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得找“幫手”。
萬妖谷深處,兇險未知,不是自己一個人能解決掉的。
他想了想,便傳書給荀子悠:
“荀長老,你們現(xiàn)在在哪?”
“令狐三人,又被抓回去了,我沒辦法了,要你們幫忙。”
不到片刻,太虛令中便傳來了荀子悠的消息:
“我們進了大門,穿過了大道,正在向里面殺去,如今在……一處狼牙山谷前?!?
狼牙山谷?
墨畫回憶了一下萬妖谷內(nèi)的地形,而后道:“那你們別亂跑,我去接你們?!?
萬妖谷內(nèi)地形復(fù)雜,道路錯綜,他怕荀長老他們走錯路,跟自己走岔了。
荀子悠道:“好!”
于是荀子悠幾個長老,便在原地,斬殺妖修。
墨畫則隱著身,向狼牙山谷趕去。
不到半個時辰,墨畫趕到狼牙山谷,遠遠便見荀子悠幾個長老,正在御劍殺妖。
他們都是金丹修為,往往只需凝一道劍氣,便能斬殺一只筑基妖修。
四周的妖修,更是被殺得聞風喪膽,幾乎不敢靠近。
見荀長老他們這么強,墨畫就安心多了。
而在墨畫現(xiàn)身的瞬間,荀子悠幾人,也發(fā)現(xiàn)了墨畫。
他們化作遁光,幾乎幾個瞬間,便迎了上來。
“墨畫,笑兒他……”
當前一人,是一個身穿沖虛門道袍的長老。
墨畫猜測,這位長老便是荀長老跟自己提過的,那位暗中看護令狐笑的上官長老。
墨畫簡意賅道:“事情緊急,令狐被抓走了,我們邊走邊說。”
荀子悠幾人紛紛點頭。
兩宗的大部隊,還在向谷內(nèi)殺來,目前人手并不多。
不過有金丹,也就足夠了。
荀子悠、荀子賢還有上官玄見三個金丹長老,由墨畫指路,一馬當先,向萬妖谷內(nèi)部殺去。
三位金丹長老的遁法很快,墨畫根本跟不上。
身材修長的荀子悠,便挽著墨畫的衣袖,帶著他一起施展遁法。
有三位金丹“護法”,墨畫也安心了不少。
一行人一路上勢如破竹。
遇到障礙,一劍破之;遇到妖修,一劍殺之,絲毫不拖泥帶水,速度奇快。
很快,眾人便到了令狐笑三人被抓走的石橋上。
墨畫稍稍感知了一下殘留的血氣,還有因果線索,手往右面一指,“這邊?!?
荀子悠三人沒有絲毫猶豫,化作三道遁光,沿著墨畫指的方向,繼續(xù)追下去。
之后一路上,都由墨畫指路。
偶爾墨畫也會遲疑,但略作思索片刻后,都能指出正確的方向。
三個金丹長老心中都有些驚疑。
但此時情況緊急,不宜多問。
而且經(jīng)歷這種種事端,他們對墨畫,隱約都有了一種無條件的,理所當然的信任。
當然,這種情況下,他們不信也不行。
只是路線再正確,時間到底是在一點點流逝。
隨著他們追得越深,地形越復(fù)雜,時間浪費得就越多。
四周一片狼藉,全是坍塌的石壁,四處奔突的妖獸,還有死狀各異的妖修。
可就是沒有令狐笑三人的身影。
荀子悠三人神情凝重。
而墨畫心中,也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終于,一個時辰后,當他帶著荀長老三人,穿過煉妖壺,煉丹房,以及陣法石殿,追到最后的目的地時,這種不安的預(yù)感,越發(fā)強烈。
最終的地點,是一副恢弘的壁畫。
壁畫之上,山谷聳立,川石險惡,猙獰的妖魔亂舞,正是那副……煉妖圖!
此時煉妖圖外,有不少妖修駐守。
而煉妖圖附近,擺了三座棺材。
棺材漆黑,刻有妖紋,冰冷古怪。
每座棺材前,點了陰綠色的蠟燭,擺了各類血肉,白骨,邪果做供品。
煉妖圖正中,還有一個巫婆一樣的管事,正在渾身顫抖,神神叨叨地念叨著什么。
似乎是在舉行什么“儀式”。
墨畫一眼便看了出來,“他們在獻祭!”
而與此同時,這群妖修也見到了墨畫,尤其是身穿宗門道袍的荀子悠等人,當即大驚失色,難以置信道:
“金丹?!”
荀子悠神色一冷,當機立斷,“殺!”
而后他和上官玄見,劍意凜冽,或御劍器,或凝劍氣,將周圍的妖修,一一斬殺。
在強大的金丹后期劍修面前,這群妖修,毫無還手之力。
而那巫婆妖修,似乎還想打翻祭壇,毀了儀式,卻被荀子賢長老反手鎮(zhèn)住。
一道刻滿陣法的靈繩,將她困了個結(jié)實。
巫婆動彈不得。
荀子賢冷聲質(zhì)問道:“獻祭的儀式是什么?怎么回溯?怎么取回‘祭品’?”
巫婆滿口牙齒,漆黑如墨,咧嘴一笑,而后眼中邪光一閃,當即七竅爆裂,識海崩潰而死。
荀子賢想制止都無從下手,一時面沉如霜。
此時附近的妖修,已經(jīng)死了一地。
外圍的妖修,不知內(nèi)情,被劍氣斬殺了。
這舉行獻祭儀式的巫婆管事,明顯知道什么,卻被一股邪念摧毀識海,自爆而亡了。
附近空蕩蕩,唯有中間的三座棺材。
不唯墨畫,便是荀子悠三人,心中都有了猜測。
片刻之后,荀子悠嘆道:
“開棺看看吧……”
荀子賢躊躇片刻,動手破了棺材上的陣法,依次打開了棺材。
棺材里面,躺著三個少年。
正是令狐笑、歐陽木和宋漸三人。
此時三人,臉色慘白,無一絲血色,氣息泯滅,如同抽去了“神魂”的死人。
上官玄見身子一顫,臉色煞白,目露絕望。
荀子悠和荀子賢默然不語,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氣氛一時有些死寂。
便在此時,他們便聽一旁的墨畫,輕輕松了口氣,道了一聲:
“還好……”
荀子悠和荀子賢一怔。
上官玄見也猛然抬頭,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面露希冀地看著墨畫。
“墨……”
他聲音有些嘶啞。
墨畫點頭道:“神魂被獻祭了,但還好,剛剛獻祭不久,應(yīng)該還能救回來……”
這種事,他還算比較熟。
荀子悠三人聞,神色都有些錯愕。
他們都是正經(jīng)修士,對神道學問,所知不多。
荀子賢倒是知道點,但也根本算不上精通。
“這……怎么救?”
墨畫抬頭,看了眼森嚴恢弘,似乎有無數(shù)妖魔嘶吼的煉妖圖,語氣隨意道:
“我也進去就行了!”
他的眼眸微微發(fā)亮,隱隱透著興奮。
原本自己都快要出谷去了……
結(jié)果這群妖修,好巧不巧,又把自己“勾引”到了這里。
若不進這煉妖圖看一眼,豈不是……對不起他們“引狼入室”的一片苦心?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