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虎紋(為盟主小白白的蘿卜大佬加更~)
天邊烏云如同鬼魅,遠(yuǎn)處山川如同妖祟,兩側(cè)鮮血淌成溪流,腳下白骨鋪成道路。
墨畫神態(tài)輕松,腳步輕盈。
劍骨頭心懷忐忑,亦步亦趨地跟著。
走了一會,墨畫便轉(zhuǎn)頭看向劍骨頭,語氣帶了些鄙夷,“你不是說煉妖圖里,邪祟眾多么?邪祟呢?”
他已經(jīng)走了一路了,還是一只邪祟都沒看到。
這煉妖圖,不會是假的吧?
自己該不會白跑一趟吧……
劍骨頭訕訕道:“我哪里知道……”
它也是第一次進來。
如果有的選,它一輩子都不想進來。
墨畫又四處打量了一會,搖了搖頭,心道:
“罷了,先救人吧,廟都在這里了,‘和尚’還能往哪里跑?”
他便心無旁騖,感知著白骨道上的氣息。
這些氣息中,有一些不干凈的,摻雜著妖氣的邪念,同樣也有幾縷干凈的,純凈的修士念力。
小木頭三人,若是被“獻(xiàn)祭”到煉妖圖中,應(yīng)該就是沿著腳下的白骨通道,被妖修押往煉妖圖的深處的。
墨畫不由加快了腳步。
好在一路雖然景色陰森,但都平安暢通。
就這樣,一直走到白骨道盡頭,面前便是一座山谷,谷口宛如裂開的妖獸巨口。
墨畫一怔,微微皺眉。
他繼續(xù)往里面走,進了山谷,面前是一條大道,而后便是一些妖獸雕塑,還有一些犬牙交錯的峰谷。
墨畫越看越覺得熟悉,略作思索后,心中恍然。
萬妖谷!
煉妖圖的地形,竟和外面的萬妖谷,十分相似。
盡管存在不少差異,但整體格局,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墨畫又想起荀子賢長老說的那些話:
“萬妖谷的陣法,是虛實相間的……”
“……借某種偉力,將現(xiàn)世與神念,初步映照融合,并通過陣法構(gòu)建出來?!?
墨畫此時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虛實相間。
現(xiàn)世與夢魘融合。
小漁村的河神廟,似乎也是如此。
通過真實的現(xiàn)世,構(gòu)建某種夢魘,然后通過夢魘,反過來影響現(xiàn)世。
“現(xiàn)世是夢魘的基礎(chǔ),夢魘又反作用于現(xiàn)世?”
“這便是邪神念力的高端用法?”
墨畫又抬頭,打量了四周的景象。
目前煉妖圖中的夢魘,脫胎于現(xiàn)實,但似乎對“現(xiàn)世”的影響還微乎其微。
是因為萬妖谷還沒真正構(gòu)建完成?
還是因為……真正的邪神,還未蘇醒,所以還不能動用真正的邪神之力?
墨畫不由想道:
假如大荒邪神,真正的蘇醒了……
而且k也真的在某個地方,成功構(gòu)建了一個妖魔煉獄,豈不是可以通過滔天的邪念,將“妖魔煉獄”,直接降臨人間?
屆時真正的是生靈涂炭,人間如獄?!
墨畫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心中涌起巨大的寒意。
邪神莫非真的……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倘若果真如此……真讓邪神復(fù)蘇,邪念在暗中肆意蔓延。
那表面繁華的九州修界,看似一切安好,但又可能一瞬間,就會被無邊的恐怖噩夢吞沒,支離破碎,尸橫遍野。
表面繁華,內(nèi)在腐壞。
參天的大廈傾塌,也只在一瞬之間……
墨畫目光凝重,末了嘆了口氣。
這個世間的真實,看得越清,越覺得恐怖,而如此危機之下,普通修士,很可能還在歲月靜好,歌舞升平……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墨畫搖了搖頭,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些事他目前也無能為力。
天塌下來,有高子頂著。
目前應(yīng)該也還輪不到自己這個筑基小修士操心這種九州大事。
先救人要緊……
墨畫自我安慰了下,便暫時將這些拋到腦后,繼續(xù)搜尋被“獻(xiàn)祭”掉的小木頭三人的蹤跡。
如此又走了一陣,到了一處石道上,墨畫神念一動。
“找到了!”
地面有著明顯的,妖修走過的痕跡,邪氣濃烈。
修士的神念氣息,也十分明顯。
墨畫抬頭。
遠(yuǎn)處一條寬闊的石道上,幾個妖修正在扛著三具漆黑的,刻有妖紋的古怪棺材,一步步向前走。
隊伍前方,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妖修管事領(lǐng)路。
而這個管事,正是金貴。
或者說,是金貴的妖修神魂。
墨畫沒有隱藏身形,劍骨頭更沒有收斂氣息。
雙方都察覺到了彼此。
走在前面的金貴,忽而一擺手,道“停下!”而后轉(zhuǎn)過頭,看向墨畫,當(dāng)然,主要是墨畫身邊的“劍骨頭”。
劍骨頭在墨畫面前,雖是卑躬屈膝。
但它生前,是一個精通邪劍鑄造,一身功法陰毒的老妖修。
死后轉(zhuǎn)化而成的,更是一尊渾身白骨邪劍,骨骼高大,魔氣凜然的“劍魔”。
光看模樣,就十分“可怕”。
金貴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忌憚,但他也并不曾畏懼,冷笑道:
“公子說,萬妖谷里有只老鼠,在暗中作祟,壞公子的大計……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真的能追到這里來……”
金貴目光灼灼,死死盯著劍骨頭。
劍骨頭肅然沉默片刻,忽而一怔,一臉森白的骨頭懵了一下。
老鼠?
誰?
我?
“不是,我只是個帶路的,跟我沒關(guān)系……”
它想澄清一下。
但一想到墨畫就在身邊,這小祖宗都沒說話,它自然也就不敢擅作主張出聲。
更主要的是,它看了下身軀高大,骨劍嶙峋,魔氣森然的自己,又看了眼旁邊,一丁點大,小孩模樣的墨畫。
覺得自己的澄清,似乎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畢竟無論怎么看,墨畫才像“帶路的”。
而自己,不用看就像是“幕后黑手”。
劍骨頭只覺得一頂大黑鍋,直接卡自己腦門上了。
果然,所有妖修的目光,全都陰毒地匯聚在它身上。
劍骨頭兩眼一黑。
當(dāng)然,它是骨頭,眼眶是空洞,本來就是黑的。
金貴目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劍魔,見它不知為何,一動不動,且一不發(fā),有些疑惑。
這時,他才看到了站在劍骨頭旁邊,“毫不起眼”的墨畫。
只瞄一眼,他便略過去了。
一個劍魔,一個小鬼,這個組合雖然有些奇怪,但只要殺了,就都無所謂了。
可隨后他一愣,又回頭看了一眼,猛然一驚,情緒有些失控,指著墨畫道:
“你……是不是有個哥哥?”
墨畫也被他問得一愣。
金貴又恨聲道:“你哥哥,是不是叫‘墨畫’?!”
墨畫:“……”
金貴又端詳了一下墨畫,看他的容貌神態(tài),眼睛陡然睜大,“不對!”
“你……就是墨畫!”
他終于認(rèn)出來了。
可是隨后,他又皺了皺眉,“你……怎么變小了?”
墨畫目光不由有些冷漠。
金貴又盯著墨畫看了一會,神色恍然,喃喃道:
“這里并非現(xiàn)世,進入此間,是以自我神念的形態(tài)存在的,也就是說……”
金貴一聲冷笑,“無論你年紀(jì)多大,外表如何變化,內(nèi)在都還是個天真幼稚,長不大的小鬼!”
墨畫看著金貴,目光冰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而金貴猶不自知。
他還沉浸在,自己往日的“仇恨”當(dāng)中。
他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時自己帶著一眾師弟,狩獵豬妖。
不巧這豬妖,不知為何落在了太虛門幾個小弟子的手里。
他只是順理成章,將豬妖搶了過來,卻因此蒙受了一場難以啟齒的屈辱。
這個叫“墨畫”的小鬼,帶著他幾個同門,陰謀算計自己。
之后還扒了自己的衣服,將自己吊在樹上,畫上烏龜,讓自己出盡丑態(tài)。
“墨畫……”
這個小鬼,化成灰,自己都忘不了。
不將其千刀萬剮,難泄自己的心頭之恨!
“好,好!”金貴神色扭曲,獰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早便想將你這小鬼給悄悄弄死,一雪前恥,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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