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玩弄(為下劃線_青年大佬的盟主加更~)
之后的幾次針對魔宗的行動,果不其然,道廷司都撲了個空,只能“無能狂怒”。
將道廷司玩弄于股掌之間,看著顧長懷“氣急敗壞”,這種成就感,更加深了尤長老心底的認知:
魔宗內(nèi)部,的確有個內(nèi)鬼,在給道廷司泄密。
“元先生”的確在幫他們截取磁紋,保護機密。
而元先生給的磁紋,都是真的。
自己破譯的情報,也不會有假。
尤長老越發(fā)信任“元先生”,因此心中將“元先生”永遠留在魔宗的愿望更加強烈,態(tài)度更為和善。
墨畫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自己的“角色扮演”很成功,甚至比原來的“元先生”還要成功。
死掉的“元先生”,估計都沒自己這么受信任和討人喜歡。
他可以展開下一步的計劃了:
這次他打算借刀殺人,一次坑死兩個金丹魔頭,一步到位吃個飽,然后煉化足夠的神髓,突破筑基后期。
殺哪兩,這就很有講究了。
墨畫開始在魔宗,物色合適的人選,但他挑來挑去,覺得都不太合適。
好殺的金丹魔頭,已經(jīng)被他算計過了,死在了道廷司手里。
到了現(xiàn)在,剩下的金丹,要么藏得深,要么資歷老,要么經(jīng)歷過重重腥風(fēng)血雨的“考驗”,長老之位牢不可破。
這些人是魔修,殺人如麻,心性癲狂,誰知他們之間有什么過往,誰又知道,他們心底在想些什么。
這里面的水有點深。
墨畫并不覺得,只憑自己竊聽過的,這一小段時間的消息,就能將魔宗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捋清楚。
貿(mào)然栽贓,很容易踩到坑。
因此,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后,墨畫決定,讓“尤長老”自己來選。
既然自己選哪個都容易有坑,那不如將難題,直接丟給“尤長老”。
讓尤長老自己,選出他“心儀”的內(nèi)鬼。
“只為他引導(dǎo),卻不替他做決定,反正死哪個魔頭,自己都無所謂,神骸都是一樣吃,自己又不挑食?!?
墨畫琢磨片刻,開始對尤長老傳書道:
“這些時日,我篩查了數(shù)百遍,終于查出來了一些線索……”
“元磁復(fù)陣底層的雷磁,來自一套罕見的雷磁陣盤。”
“這雷磁陣盤,藏得很深,不易察覺,但若要驅(qū)動,需要一定的陣法基礎(chǔ)?!?
“雷磁陣盤波動的時間,也大概集中在晚上子時左右?!?
墨畫提供了一些“線索”。
尤長老果然十分重視。
他順著這線索,思索了好一會,這才道:
“元先生下之意,宗門的‘內(nèi)鬼’,是個陣師,或者至少,具有一定陣法素養(yǎng)?!?
“每日大概子時,他會隱秘地竊取我宗門的機密,而后將這機密,通過雷磁的形式,傳遞給道廷司?”
墨畫含糊道:“有這種可能……”
“可是……”尤長老皺眉道,“我魔宗內(nèi)部,現(xiàn)存的長老之中,并無人精通陣法……”
墨畫一滯,有點無語。
陣師一般很關(guān)鍵,而且比較好殺。
所以他才給了這么個“提示”,將尤長老往陣師的方向上去引。
結(jié)果魔宗里面,那么多長老,竟沒人是陣師?
真就一點都不上進?學(xué)點陣法能死么?
墨畫心中腹誹,而后嘆了口氣,傳書道:“有可能是我推測錯了。”
尤長老沉默片刻,卻道:“未必……”
墨畫一怔。
尤長老自己就懷疑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有人精通陣法,但卻藏著掖著,不讓別人知道,以免惹人懷疑?”
墨畫:“不是沒有可能……”
“可這人會是誰呢?”尤長老問道。
墨畫:“這是你們魔宗內(nèi)部的事,我就不大清楚了……”
他把自己撇得很干凈。
尤長老沉思片刻,又確認道:
“雷磁陣盤,一定要精通陣法的修士才能用?尋常修士,經(jīng)過練習(xí),是不是也能操縱陣盤?”
墨畫斟酌道:“雷磁陣盤比較特殊,復(fù)雜而且精密,沒有一些陣法底子,是看不懂的。再加上,雷磁陣盤易于損壞,此人若潛伏在魔宗內(nèi)部,沒點陣法基礎(chǔ),一旦陣盤壞了,修都沒辦法修?!?
墨畫煞有介事地說道。
尤長老深以為然,“元先生所甚是……”
陣師這個方向,的確值得去查一查。
而后他又有些疑惑,“還有一點……子時時分,魔宗的長老,會時常聚會,吸食鮮血,交流心得,應(yīng)該不會有空閑,去用雷磁泄密……”
墨畫皺眉。
他就胡謅了一個時辰,誰曾想到這么巧,魔宗長老偏就選在這個時間聚會。
魔修都是夜貓子不成?
事到如今,他也不能改口,只能篤定道:“我只看陣法,雷磁紋就是這么顯示的,其他的情況,我不了解……”
尤長老心有懷疑,但略作思忖后,覺得也對。
元先生是陣師,自然按陣法的規(guī)律來說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其他的事,不在他考慮的范疇之內(nèi)。
尤長老思索道:“正因為子時,長老都在聚會,所以在子時泄密,才不會引人懷疑,手段才更隱蔽……”
他自己就圓回來了。
墨畫:“有道理……”
尤長老目光一凝,點了點頭,“這件事,我會去查查看,多謝元先生了。”
墨畫道:“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尤長老客氣了?!?
之后兩人無話。
一處不知名的血腥石室中。
尤長老收起傳書用的長老令,喝了一杯血酒,開始思考墨畫給他的線索。
考慮片刻后,他忽然浮出一個念頭:
“這位元先生,會不會在騙自己?”
尤長老思索片刻,又忍不住反問自己:“元先生,到底騙了自己什么?”
魔宗有內(nèi)鬼,這是必然的。
內(nèi)鬼會陣法,這也很合理。
而從始至終,這位元先生對魔宗內(nèi)部的事,似乎就不太感興趣。
他是受雇于自己,才為魔宗效力的。
他說的所有話,也都是基于雷磁陣法,不曾隱瞞,但也不曾多說什么。
更何況,他提供的消息,也的的確確多次替宗門解了危難,打破了道廷司的圍剿。
尤長老反思了一遍,微微頷首,打消了顧慮。
“既然消息可信,那就可以按照這個線索去查了……”
“陣法……”
“魔宗長老之中,究竟誰偷偷學(xué)過陣法?誰有陣法能力,卻偷偷藏著,行不可告人之事……”
尤長老目光冷冽,一一盤算。
“首先,大哥不能是內(nèi)鬼?!?
“二哥,資歷最老,他也沒必要背叛宗門。歸根結(jié)底,這個宗門本就是臨時湊起來的,是為了圖謀大計,豢養(yǎng)血奴,才臨時湊出了這么個魔門的雛形,用完就丟了,二哥怎么會背叛……”
“老三是我,我肯定沒問題……”
“老四,是個劊子手,嗜血,嗜殺,是用來追殺叛徒用的。平日里都用鎖鏈鎖著,不容外出。他那點腦子里面,除了‘殺’這個字,其他什么都沒有,讓他去記陣紋,實在是為難他了。”
“老五和老六,剛從那個谷里出來,還在暫避風(fēng)頭,嫌疑也不是沒有……”
“老七好色,已經(jīng)死了?!?
“老八,心思縝密,忠心耿耿,魔宗的計劃,一般都經(jīng)由他手,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老九,貪吃,不太有心機……”
“老十,死了。”
“十一,死了?!?
“十二,死了……”
……
尤長老在心中捋了一遍,怎么想都不明白,到底誰會暗中學(xué)陣法。
兄弟們殺人喝血,一個比一個厲害。
但若論學(xué)陣法……誰有這個腦子?
可元先生的話不會錯,雷磁的跡象,也不會錯。
“去查,只要查,總會有人露出馬腳……”
尤長老神情冰冷。
之后魔宗那邊,到底是怎么查的,墨畫就不得而知了。
幾日后,尤長老便傳書給墨畫:
“元先生,我查到了些眉目,目前老五,老六,老八和老九,都有嫌疑……”
墨畫淡淡道:“哦?!?
尤長老:“我想請先生,替我斟酌一下?!?
墨畫心頭微驚,這種“送命題”,他自然不會去答,只道:“我只是個陣師?!?
尤長老連忙解釋道:“元先生誤會了,尤某并非在試探先生,而是想請先生代為掌眼,看這里面有誰最像陣師?!?
墨畫思索片刻,這才道:“好……”
尤長老道:“這幾個人中,老九嗜吃,而且時常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知做些什么,出來后會大吃一頓,否則就會虛耗過度……”
“老八心思最深,魔宗的計劃,向來由他負責(zé),他行事也最謹慎?!?
“老五和老六,是近期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
“那個地方?”
“此地隱秘,不宜對外透露?!?
墨畫皺了皺眉,但也沒多問,只回復(fù)了一個“嗯”。
尤長老道:“他們逃出來后,按照慣例,入了我魔宗,暫時寄身,因此也有可能,與我們不是一條心?!?
“老五矮瘦,個子不高,老六高大,目光深邃,沉穩(wěn)如山……”
……
尤長老將這幾人的情況,一一與墨畫說明,而后問:“元先生,您覺得,這里面誰最有可能是陣師?”
墨畫一時竟也有些糾結(jié)。
因為他覺得,這四個人,竟都有“陣師”的特征。
一個貪吃,一個心機多,一個個子不高,一個目光深邃……
這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抉擇。
墨畫隨便點了個,“老八,心思深,思慮縝密,有點像?!?
尤長老搖頭,“老八入宗多年,為宗門籌謀,盡心盡力,未有異心?!?
“那老九?陣師極耗神識,有時是要貪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