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五行法術(shù)更快,施展出來的法術(shù),威力也更強。
與之相比,墨畫的小五行靈根,就簡陋至極。
唯一的特點,就是能學(xué)五行法術(shù)。
除此之外,就是個“毛坯”靈根,什么都沒。
兩相比較,端木清的大五行靈根,若是頂奢的洞府,那墨畫的小五行靈根,就純粹是個毛坯破房。
而端木清的法術(shù)道統(tǒng),與墨畫也很相似。
端木清出身萬霄宗,修的是萬霄宗的“萬霄道法”,跟墨畫的“萬法皆通”,有一點點異曲同工之妙。
當(dāng)然,端木清的法術(shù)出手,沒墨畫那么快。
五行流轉(zhuǎn),也沒墨畫那么自然。
但她修的法術(shù),品階更高,范圍更大,威力更強,再有上上品靈根,上上品功法,龐大周天數(shù)的海量靈力支撐,全力施展之下,一時間整片山頭,都流淌著一片法術(shù)的“江河”。
論劍場內(nèi),法術(shù)流光遍地。
爆炸聲此起彼伏。
墨畫“抱頭鼠竄”。
論劍場外,觀眾紛紛拍手叫好,覺得大快人心!
“好!不愧是端木仙子!”
“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用法術(shù)炸死墨畫這臭小子!”
“讓這小子,天天囂張,卑鄙陰險,現(xiàn)在總算是遭報應(yīng)了。”
有人驚嘆道:“端木仙子的法術(shù),果真天下無雙……”
有人悵然神往:“不僅強,而且美?!?
“美得仙姿出塵,不食煙火?!?
“什么時候,端木仙子要是能看我一眼就好了,只要看我一眼……”
“有點出息行不行?”
“就是……”
也有一些有點志氣的青年才俊,感慨道:
“我只愿今生,能在論劍大會上,與端木仙子爭鋒,在她面前一展生平所學(xué),與她一較高下,哪怕最終死在仙子手里,我也死而無憾……”
語之間,不勝唏噓,還有一點悲壯。
一眾觀戰(zhàn)的宗門弟子,想到能與高高在上,宛如居于冰山之巔一般,不染俗塵的仙子論劍斗法。
想到兩人道法交錯的場景。
想到死在仙子手里時,那副悲涼而凄美的畫面,竟都覺得有一絲絲艷羨和神往。
但很快,便有人說了難聽的大實話:
“你的愿望……好像被墨畫那臭小子實現(xiàn)了?!?
宛如兜頭一盆涼水,所有人當(dāng)即臉色一黑。
墨畫作為宗門天驕,跟仙子論劍了。
他還用法術(shù),跟仙子交手了。
現(xiàn)在,他的確就要死在仙子手里了。
他們求之不得的“愿望”,墨畫這小子,的確只差“死在端木清”手里這一條就實現(xiàn)了。
一些青年才俊,嘴里跟吃了蒼蠅一樣,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有些發(fā)酸。
甚至不少人心里開始默默道:
“墨畫這小子,死在誰手里都行,但千萬不能死在端木仙子手里,否則真是便宜他了……”
……
論劍場里。
專心論劍的墨畫,才不知道這些人心里這么多戲。
但他也真的很無語。
不是說,這是個“清冷”的仙子么?
怎么跟個“瘋婆子”一樣,不依不撓,追著他殺?
他就低聲咕噥了四個字,真的至于么?
這四個字的殺傷力,真的能有這么大么?
但端木清不管不顧,只一味用法術(shù),對墨畫所在的位置,進(jìn)行大規(guī)模轟炸“清洗”。
令狐笑想支援墨畫。
但越是性子清冷的人,生起氣來,越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令狐笑的劍氣,根本壓不住端木清的法術(shù)。
甚至于,他也反被端木清記恨,跟墨畫“連坐”,一同被納入了萬霄法術(shù)轟炸的范圍,被壓制得根本還不了手。
令狐笑一時也切身體會到了,女人發(fā)火,恐怖如斯。
而程默等人也不好受,他們同樣被萬霄宗其他弟子的法術(shù)“轟炸”著,根本無暇他顧。
就這樣,太虛門全程被壓著打。
期間,墨畫也做了幾次嘗試,看看能不能用法術(shù),或是陣法,來改變一下局勢。
但每次他稍有動作,就會瞬間“激怒”端木清,引來更大規(guī)模,更兇猛的法術(shù)“報復(fù)”。
身為四宗頂級天驕的端木清,本來就足夠強了。
更不用說,這還是“暴怒”版的端木清。
墨畫無奈了,決定躺平了。
而隨著時間推移,太虛門的弟子,一個個力竭敗退,被送出了場地。
令狐笑最后看了墨畫一眼,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神情,也被“殺”了。
最后,又只剩墨畫了。
墨畫自然還是“寧死不屈”,見沒有一點贏面,自己往額頭一點,震碎了論道玉,落敗退場了。
端木清想用法術(shù)留住墨畫。
一道磅礴的萬霄五行法術(shù)光芒,將墨畫整個吞沒。
但她施法的速度,到底還是比墨畫慢了一點。
在此之前,墨畫周身藍(lán)光一閃,身形淡去,已經(jīng)離場了。
端木清目光冷漠地看著墨畫消失的地方,聲音低沉而冰冷:
“下次,我必殺你……”
“墨畫……”
……
論劍結(jié)束了。
萬霄宗贏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觀眾也看到了一場心曠神怡的論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墨畫這陰險卑鄙的小子又沒死。
但一想到,區(qū)區(qū)墨畫,還不配死在端木仙子手中,大多數(shù)人心中便釋然了。
太虛門輸了。
宗門修士有些遺憾,但也不算太失望。
對上端木清這等頂尖天驕,原本勝算就十分渺茫,因此輸了也沒辦法。
怪只怪運氣不好。
怪只怪垃圾論道天儀,不給太虛門發(fā)好牌。
算起來,乾學(xué)四天驕,太虛門如今已經(jīng)碰到三個了,這三局地字論劍,幾乎全是“必輸”的。
等于說,他們平白無故,就丟了三局勝場。
一般來說,是沒有這么背的。
但運氣真這么差,那也沒辦法,運勢有時候就是這樣,點背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他們總不能去找論道天儀算賬。
但這場論劍,真讓墨畫在意的,倒不是這點。
太虛門。
入夜,弟子居。
墨畫躺在床上,還在想著端木清。
腦海中還浮現(xiàn)著白日里的一幕幕。
尤其是最開始,他跟端木清擦肩而過時,看到的端木清的眼眸。
端木清長得美,眼睛也美。
但她的眼眸中,透過清冽冰寒的底色,看向深處時,有一團(tuán)漆黑的“陰翳”。
這團(tuán)陰翳,有些渾濁,仿佛刻在神魂中一般。
墨畫一時十分意外,所以才會下意識提醒她……“道心臟了”。
但端木清的反應(yīng),實在是太大了。
這四個字,仿佛刺破了她的心防。
窺破到了她心底的什么秘密。
她竟當(dāng)場就想殺自己……
很古怪……
“她眼底渾濁的陰翳,究竟是什么……”
此時夜深人靜,墨畫躺在床上,一邊細(xì)細(xì)回想,同時神識開始衍算,天機因果自心間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墨畫心頭忽然猛地一跳,當(dāng)即坐直了身子,神情凝重。
他想到了一件事:
胭脂舟!
端木清眼底的陰翳,跟胭脂舟的氣息,尤其是龍王廟里,那個祭壇供奉的邪胎氣機,十分相似。
墨畫心頭一震:
“這個端木清,莫非也上過胭脂舟?”
“她也跟邪神有關(guān)?”
這么一個清冽出塵的仙子……
墨畫皺眉,“不可能吧……”
可因果如此,表面再不可能的事,只要有因果在,那就不得不承認(rèn)。
而且,還不止如此。
墨畫細(xì)細(xì)推想道:“端木清是乾學(xué)州界四大宗之中,四個最頂級的天驕之一……”
“她如果也去過胭脂舟,那另外三人呢?”
“沈麟書,蕭無塵,敖戰(zhàn),是不是……也都去過胭脂舟?”
“那……萬妖谷中出沒,也是邪神爪牙口中,經(jīng)常提及的那個‘公子’,又是誰?”
“自己那晚,在煙水河畔看到的,罌粟般的因果鎖鏈中的那個公子又是誰?”
“是這四人中的一個?”
“是……沈麟書?”
墨畫怎么看,都覺得沈麟書的嫌疑最大。
尤其是,他是沈家的人,還與乾道宗有關(guān)。
另外三人,端木清應(yīng)該也跟胭脂舟有點關(guān)系。
至于蕭無塵和敖戰(zhàn),估計也不可能沒瓜葛……
但是……
墨畫心中又生出了另一個疑問:“為什么我之前沒看出來?”
論劍大會,他已經(jīng)跟三個人交過手了。
而沈麟書,他此前也在清州城碰到過。
這四人,假如真的跟胭脂舟,跟龍王廟,跟邪胎有關(guān)系,身上必然沾染了邪神的氣息。
那以他跟大荒邪神的“淵源”,多少應(yīng)該能看出什么來。
可現(xiàn)在,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他才從端木清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一絲端倪……
為什么?
邪神……不,或者說,那位屠先生,用了什么手段,將這些氣息,全都遮掩了?
遮掩到了,自己這個吞了“邪胎”的半步神明,都察覺不到的地步?
墨畫眉頭越皺越緊。
(本章完)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