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陸晨決定還是滿足泥像的要求。
他眼下有求于人,而且他感覺,如果自己不答應泥像的要求,對方可能就要動手了。
“前輩,晚輩該怎么做?”
陸晨詢問道。
“你只需要將石縫中的那柄刀拔出來,封印自解,這一刀將會斬出,將它們流放入虛空的夾縫,直至那約定的時間,才會被放出來?!?
泥像解釋道。
“隊長,不對?!?
千雪此時插話打斷道,來到陸晨身邊,她看向泥像,“那位絕世強者何必這么麻煩,當年直接將其流放就是,或者直接殺了干凈,為何要如此麻煩,先將其用特殊手段封起來,又留下刀意鎮(zhèn)壓這里?”
這是說不通的事,尤其是這種事放在陸晨身上,簡直離譜。
因為陸晨不會做那么麻煩動腦子的事,他通常都是殺了干凈,要么就是一步到位。
“再者,前輩您為何不直接將刀拔出來,同樣可以達成您的目的,也不算傷害這些太古靈族。”
千雪又補充道。
泥像沉默片刻,開口道:“小姑娘,你再朝他靠近兩步試試?!?
千雪不解,又朝陸晨靠近了些,什么也沒發(fā)生。
泥像:……
他似乎有些意外,沉默良久,“看來有些存在的境界,是我也無法理解的?!?
說著,他上前邁步,當走至石縫中黑刃周圍十丈時,他抬手向前,謹慎的停留在一個方位,向前動了微毫。
陸晨注意到,泥像那根手指的指縫開裂了,泥土和石頭一般的物質無形的消失了部分,留下一道痕跡。
“我會被傷到,根本無法靠近這柄刀,繼續(xù)向前,會被直接殺死?!?
泥像解釋道,“我如今也很是奇怪,為何它還能認識你,而你腰間所配的刀,怎么看都像是……同一把?!?
陸晨心中一緊,在任務世界的土著居民看來,時空穿梭者未必不會不存在,但那些跨越時間長河能夠殺人的存在,都是絕世大佬了,即便出現(xiàn)在另一個時間節(jié)點,也不會實力有損。
泥像可能是在輪回湖中見過自己,他把自己當成了古代版陸晨的轉世,但他腰間的弒君無法解釋。
若是他深猜一下,或許都能猜出自己身份的貓膩了。
“罷了,和我無關,如今我只想早日解脫,終結這沒有止境的囚牢?!?
泥像無力的道,像是對什么都不感興趣了。
“敢問前輩,您是什么年代的人?”
陸晨好奇的問道,對這般強大的存在,卻在原初礦洞中立下了天地道誓,成為這片“墓園”的守墓人,終身不得離開。
“自我修道開始,算來已經有四百多萬載了吧,成仙后,心高氣傲,來原初礦洞一探,落得如此下場。”
泥像的話語讓陸晨和千雪震驚,這居然是一位仙人?。?
可一位活著的仙人,居然被囚禁在原初礦洞內,做卑微的守墓人?
“前輩在輪回湖畔,可曾見過一株鯤鵬神藥?”
陸晨想起鯤鵬神藥曾說過的話,連忙問道。
“是見過,那是百萬年前的事了,如今它已經被這位小姑娘使用了吧,也是命數?!?
泥像有些感慨。
陸晨和千雪面面相覷,鯤鵬神藥可是跟他們兩人描述過那位仙人容貌的,據說長得可是一等一的俊秀,是天地難尋的絕世美男子,白衣飄飄,一塵不染,怎么現(xiàn)在變成如此模樣了?
蒼老,衰敗,體表凝結著一層泥石般的骯臟物質,不堪入目。
他到底在原初礦洞經歷了什么,才會這樣?
“前輩,請問仙人,都如您這般強大嗎?”
千雪巧妙的問道,她總覺得泥像不太符合她心中的仙人實力,他和陸晨之前的推測中,仙人是對標遮天世界的仙人的,可泥像看起來沒有那么強。
“仙人?”
泥像自嘲的笑了聲,“不過是人們的稱呼罷了,何為仙?人與山相合,便是告訴我等求道者,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道至盡頭,方知山后還有人。”
他嘆息搖頭道,“我當不得仙,或許這個境界中的強者,才有資格被稱為仙吧?!?
“敢問前輩,您這個境界的人,是否能長生不死呢?”
陸晨好奇道,在對故鄉(xiāng)世界強者的實力做衡量。
“長生不死?仙也有盡頭,何來長生不死?如今天地環(huán)境變了,若不是在原初礦洞內,吾之壽元早已到盡頭,即便還茍延殘喘的活著,實力也不復巔峰了?!?
泥像出乎陸晨意料的好說話,就像是正常的人類一般和他們聊天,沒有倨傲,只有一位強者晚年的凄涼。
“請問前輩,您如今的實力,比之年輕時巔峰如何?”
千雪詢問道,她想判斷一下這個世界的仙人實力。
“盡管老去,但仍舊有七成實力吧?!?
泥像淡淡道,“顛覆外面的世界,還是可以做到的。”
盡管泥像的后半句話有些令人發(fā)憷,但其如果沒有說謊的話,所謂的仙人,也并不是他們想象中那般強大的存在。
陸晨此時恍然,怪不得他覺得天劫內的仙人烙印如此之弱,原來這個世界仙人境界跨度極廣,可能普通的仙人,在境界上與遮天世界的大帝不過仿佛之間,同境戰(zhàn)力或許還有所不如。
只有較強的仙人,可能才是八階最頂尖的存在,跨度是很廣的。
正如泥像所自嘲的那般,他認為自己這樣的實力,是算不得仙的,只是世人美稱。
“好了,我已經滿足了你們的好奇心,是否可以完成我的要求了呢?”
泥像開口道,催促陸晨開始拔刀。
陸晨走上前,手握持住那柄漆黑的刀鋒,神奇的是,他感覺自己根本無需用什么力氣,就能將其拔出,即便是道基開裂的狀態(tài)也不影響。
他將刀身拔出半寸,在泥像期待的目光中,又將其插了回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