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滿臉問號,隨后陷入了沉思,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確做過和殺豬有關的事。
但那只是在心緒悲憤時,因為梗對自己的影響,說了一句而已,怎么后世人就把自己傳成殺豬的了?
而此時他也算是明白了,帝關估計可能留有自己的畫像,但對于身份事跡卻是不太明了了。
真正廣為流傳的,可能是在九天十地中的事跡,而如今帝關內的人,很多都是后世九天十地補充過來的,對方對“殺豬的”這個稱號印象更深,也是正常的。
陸晨黑著臉道:“我和你想象中的是一個人,但別叫我殺豬的,叫我陸晨吧?!?
若是在其他地方,或許他會想讓自己的稱號為武帝,但在帝關,諸王前輩們都只稱王,他感覺帝的名號讓他有愧。
“陸前輩……您真的是,帝落時代的人嗎?”
那名真仙十分激動,就像是見到了偶像。
陸晨動用靈力,將其扶住,帶著他走到坐榻上,“別急,慢慢說?!?
那位真仙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自我介紹道:“晚輩塵鄉(xiāng),見過陸前輩?!?
陸晨愣了下,他早在對方身上感受到過一些熟悉的感覺,如今聽姓氏才了然,這居然是塵荒的后人。
塵荒在當年帝關大戰(zhàn)時,并不在原始帝城,后來仙域大亂,青丘王戰(zhàn)死,他本以為塵荒也已經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了,不曾想還留下了后人嗎?
他的后人為何沒有在仙域,而是來到了九天十地?
他和塵鄉(xiāng)一番溝通后,才了解了一些事。
塵鄉(xiāng)對于自己的身世和祖上其實并不怎么清楚,他認為自己祖祖輩輩都在九天十地,只是他的曾祖父曾經說過,他們這一脈曾經可能來自仙域,對于他來說,已經不可考了。
提起塵荒的名諱,對方也不知曉,顯然相隔太過久遠了,數(shù)個紀元的時間,足以湮滅一切。
只是陸晨也在嘆息,真的太久了,塵荒當年即便沒有在大清算中死去,后來也可能死在什么事中了,否則自己不會念其真名,都沒有半分感應。
塵荒也是登上過天榜之人,按說成就仙王是可以的,若是這么久歲月過去,還活著的話,肯定已經是仙王了,但沒有異像發(fā)生,也無感應,意味著他的確隕落了。
陸晨逼出精血,煉化掉煞氣,以刀意將塵鄉(xiāng)身上的不朽之王法則力量去除,隨后幫其療傷。
他如今雖然還不是仙王,但卻也是實打實的九階強者,論境界,絕不輸仙王,他只是走了全新的路,境界無法照應參考了。
他這等存在的精血,加上神之秘血本就生機旺盛,為其洗禮,很快就讓其恢復了過來,到了巔峰狀態(tài),外表也年輕了。
“多謝陸前輩出手,有您歸來,帝關無憂。”
塵鄉(xiāng)感謝道,心中也終于松了口氣,這些年他過的一直很煎熬,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后,城中就只有那些境界低微的孩子們戰(zhàn)斗了。
讓一些連至尊境都不到的弱小孩子,去血拼異域的不朽們,他只是想想就覺得心在滴血。
如今自己傷勢痊愈,帝關又有了真正的王級戰(zhàn)力坐鎮(zhèn),讓他安心許多。
“大戰(zhàn)之日不會太遙遠了,你要好好修行,我不會在帝關久留,但大戰(zhàn)之日會歸來。”
陸晨說道,算算時間,異域大舉入侵也沒多少年了,尤其是他現(xiàn)在歲數(shù)足夠大了,對于時間的流逝變得不敏感,幾百年時間對于他而,并不覺得有多久,何況恐怕只有不到一百年異域就要開始再次發(fā)起進攻了。
“陸前輩可還有些塵緣未了?”
塵鄉(xiāng)詫異,因為在他看來,陸晨可能是帝落時代的人物,和他有關的事物多半都已經在歲月中湮滅了才對,原始帝城算是僅有的幾個聯(lián)系了,但見陸晨的神情,倒像是準備出去見見什么人。
“的確有些事想處理,我自界?;貧w,闊別多年,想游歷下故土,且放心,此界之內,于我而,只是一步距離?!?
陸晨說道,他想在九天十地走走,然后跟柳神一起去下界,有一些傳承,的確算是大機緣,柳神會感興趣,自己也感興趣。
而且再過些年,恐怕奶娃就要出現(xiàn)了,他想看看荒天帝小時候是怎樣的。
“既如此,晚輩就放心了?!?
其實塵鄉(xiāng)也知道,盡管帝落時代陸晨曾為帝關將領,但漫長的歲月過去,他們也沒理由去強留對方繼續(xù)在帝關效力了,尤其是他聽陸晨說,是從界海回來的。
他知道在那個地方呆久了,很多人的心態(tài)都會變,初心不在,陸晨就算不想再庇佑九天十地,他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的伙伴會留在帝關,若有戰(zhàn)事,讓它打頭陣,它還缺乏些戰(zhàn)斗歷練。”
陸晨說道,他打算讓小金龍留下來,作為保險,他不想讓這座城的孩子們戰(zhàn)死了。
“多謝陸前輩?!?
塵鄉(xiāng)拜謝,他已經感知過外界的那位真龍,或許是仙王級強者,有其坐鎮(zhèn)帝關,一樣是強力的威懾。
畢竟異域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來犯,頂多也就是不朽帶隊,不朽之王他只見過一次。
陸晨在帝關小住了幾周,也傳下了一些法,只要不跟人講道,只是一些實用的秘術和殺招,陸晨還是能傳下去的。
最后,他再次上路,將小金龍留在的原始帝城,前往了九天十地內部。
他游歷數(shù)界,也沒能找到當年的永寧州,現(xiàn)今十地中的那三千道州和帝落時代不同,規(guī)模不能同日而語。
只能說,經歷大戰(zhàn)后,九天十地被打碎,這十九界的規(guī)模小了太多,曾經永寧州一洲之地,都快頂?shù)蒙暇盘焓氐摹耙坏亍绷恕?
九天十地的大多數(shù)物質,都被打碎后飄散在無垠的虛空,要很多年后才能重聚。
陸晨準備以血脈推演之法,找找武神部落的后人,但運法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覺得似乎也沒必要。
他依稀看到,那還是一片祥和原始的部落,孩子們聽著武神的故事,開心的奔跑在大地上,自己就不去打擾了。
他在九天十地走了一段日子,走過大教,走過禁區(qū),走過紅塵,讓自己在界海中多年廝殺游歷的心漸漸沉淀下來。
他發(fā)現(xiàn),有時候也未必要一直廝殺戰(zhàn)斗,當積累足夠后,他需要的只是靜心梳理,沉淀,直到云開日朗,得見青天。
約定的日子到了,他來到了罪州,這被有心者冠以侮辱名號的地域。
他見到了柳神,對方越發(fā)虛弱了,恐怕已經撐不了多久,必須要逆天涅,活出新的一生才可以,否則就會真的枯寂。
他們穿過通道,降臨在了下界,柳神在穿行通道時,實力已經衰弱到連仙王都不到的境界。
這是一個漆黑的夜,柳神開口道:“道友,我要蛻變渡劫了,必須進行涅。”
陸晨點頭,退開一些距離,“我為道友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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