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戰(zhàn)場內,無論是至高世界的天驕,還是一號世界的天驕,都在緊密的關注著這一賽場的情況。
人們看著戰(zhàn)場內發(fā)生的怪異現(xiàn)象,至高世界一方在歡呼,一號世界的人則是皺眉,有些感覺十分不解。
“枯平為何要拉開距離?方才正是他所修之法,擊殺敵手的最佳距離,而且那陸晨幾乎不設防。”
“是有什么戰(zhàn)術嗎?還是說那陸晨方才做了什么,吾等離得太遠沒有看清?”
“莫非已經交鋒過了?可我沒有感知到法則的波動……”
“……”
一號世界的頂尖天驕們你一我一語,但語氣都十分平靜,眼神淡漠的看著戰(zhàn)場。
這批率先出戰(zhàn)的天驕,全都是自群英殿內解封的,他們各自無敵過一個時代,自然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見過不少風浪,心性很好。
“枯平懼戰(zhàn)了。”
此時,人群中有一名天驕說道,神情有些凝重的看著那賽場中央,正微微側頭詢問枯平的黑衣男子,心底有種不妙的感覺。
周遭的人聞,有些人沉默不語,盯著戰(zhàn)場,有些天驕則是皺眉思索,并沒有反駁或是和他討論。
賽場中,枯平拉開距離后,有種肌體酸軟的感覺,就像是剛剛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
多少年沒有過了,在自己年少輕狂走出世界歷練時,也曾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面對其他世界的至強者,年少時還弱小的自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死亡隨時能降臨在他的身上。
自從他修行有成,同境無敵后,就再也沒有體驗過這種死亡威脅,尤其是同境強者帶給他的死亡威脅。
不如說,他從未在面對一個同境的天驕時,有這么強的死亡直感,對方的危險性,簡直傳達到了他骨子里。
面對陸晨的疑問,枯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軀體平靜下來,作為曾經無敵一個時代的天驕,向來只有他虐殺對手,怎么能被一個年紀與自己仿佛,甚至比自己更小的天驕嚇得發(fā)抖?
“你很強,在摸不清你的能力前,我當然要保持距離?!?
枯平開口答道,盡管目前為止,陸晨身上還沒有半分氣息泄露,但他的直感一向敏銳。
現(xiàn)在讓他最沒底的事是,陸晨到底強到了什么地步?
若是他搏命一拼,是否有著勝機?
到現(xiàn)在為止,陸晨都還沒出招,若是他就這么認輸了,回去后世人將如何看自己?
同代無敵者的驕傲,在他看來并非那么重要,因為群英殿內這樣的人有很多,可他嗜殺的性格,不能接受他連出招都不敢就投降。
“真是個好理由啊……”
陸晨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笑著道:“你可能是我近年來碰到的最強者了。”
枯平愣了下,面對這么一個從直感上就覺得強大到難以戰(zhàn)勝的對手,被對方夸做最強,心中也不知是該驕傲還是如何。
他只是疑惑,為何陸晨會如此判定,明明他也還未展現(xiàn)任何能力,沒有出招,“為什么?”
陸晨看了眼賽場內的血跡,自儲物空間內取出無盡酒葫,自己飲了一口,又在賽場內走動,將酒液灑在地面。
他沒有看枯平,聲音平淡:“因為你和我拉開了距離,在我沒有展示力量前,就開始顫抖了。”
枯平只覺得氣血上涌,對方安敢如此羞辱他???
他哪里顫抖了?。?
他只是一瞬間覺得身體有點發(fā)軟罷了。
“我不管你是至高世界的傳人也好,空間的來客也罷,如此狂妄,我就來試試,你到底有幾把刷子!”
枯平惱怒,但只是佯怒,他本身很冷靜,只是要出招試探陸晨的能力,只要逼出了陸晨的力量,表面上他明顯不敵的話,他認輸也是很合理的事,不會遭人非議。
而他不認為,以自己同境無敵的資質,會被陸晨頃刻間拿下,自己即便會敗北,也不是幾招之內的事。
能做到十招內戰(zhàn)勝自己的,也唯有尋光大人那樣的傳奇天驕,那可是同境堪比無上禁忌的人物。
枯平身形站定,瞬間腳下場地龜裂,身形變得虛幻,纏繞上銀白的匹練,隨著他的突進,身后的異像撐開,一頭宏偉的白金獅子撐滿了天地。
那是他的氣勢、精神、意念合一而化的異像,而他的本體,也正是一頭白金圣獅。
賽場寬廣無垠,若論大小,陸晨感覺有遮天時代的殘破仙域那么大,可此時卻被白金獅子給撐滿了,整片賽場天地內,白金色的光芒照耀四方,無盡的罡風肆虐,這一擊宛若要破滅天地,像是滅世的狂潮。
場外觀戰(zhàn)的至高世界天驕紛紛色變,連落紅塵和千雪都有些意外,沒想到枯平會這么強,比他們之前對戰(zhàn)過的那些天驕要強上一些。
顯然,名為試探,可枯平在第一擊就用上了全力,拿出了他此前不曾展示過的無邊偉力。
虛空在那些罡風下顫栗,規(guī)則被絕對的力量粉碎,數種法則之力在一瞬間沉浮于枯平的力量,供他驅使,這一擊,簡直是攜一方天地之威而臨,誓要誅敵!
在臨近陸晨身邊時,枯平整個人的衣袍鼓脹,粉碎開來,露出下面雄壯的肌肉,和根根豎立的白金色鬃毛,他半獸人化了。
“枯平居然上來就認真了?!?
一號世界一些認識枯平的人,有些意外,這乃是枯平的最強搏殺形態(tài),兼具力量和靈敏,幾乎沒有弱點。
只見他的雙手化為利爪,那一根根爪子如神鐵打造的匕首,劃出時,讓虛空都留下道道陰影。
他形神合一,在沖至陸晨身前的那一霎,將所有的力量收納,天地在一瞬清明,再無那頂天立地的異像,可勢與形與力聚集一處,他朝陸晨發(fā)出野性的至高一擊,要撕碎他眼前的狂徒!
這是徒手搏斗賽場,他可沒有用兵刃,利爪乃是他的本體,自然算是徒手搏斗。
眼見那鋒銳的利爪即將落在陸晨的脖頸上,至高世界的一眾天驕都提起了心神,緊張的注視,擔憂勝負的結果。
因為陸晨還在拎著酒壺仰頭飲酒,像是沒有察覺到枯平的這次突襲一般。
怎么回事,難道陸晨沒能反應過來嗎?
枯平眼中在這一瞬閃過困惑、疑慮以及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