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duì)甄侍郎這樣的質(zhì)問,眾人都沉默了一會(huì)。
沉默過后,母女三人的表情都變得奇妙起來。
朝陽郡主很直接:“若是不成,正合我意。”
甄樂菱神色憂愁,好似不由衷:“這樣好的婚事,確實(shí)可惜……”
云菅就絲毫不顧及甄侍郎的顏面了:“怎么?父親還怕國(guó)公府來問罪不成?我們兩家未下聘未交換婚書,何來退婚一說?再者,父親在朝中也身居要職,莫說同窗好友了,便是學(xué)生應(yīng)該也有幾十人了吧?還怕自己的女兒嫁不到一個(gè)好人家?”
“父親就這樣沒有自信嗎?”
激將法比反駁更有用。
甄侍郎的臉色明顯更難看了。
朝陽郡主微微勾起唇,端起茶輕啜一口,掩住了眼底的笑意。
等放下茶盞了,她才假意呵斥:“蘭若,怎么對(duì)你父親說話的?忤逆長(zhǎng)輩,該罰!”
說罷,眼神示意一下流螢,流螢立刻帶著姐妹倆出了花廳。
還沒走遠(yuǎn),云菅就聽到身后傳來茶杯被狠狠摔碎的聲音。
“放肆!真是放肆!”
甄侍郎的怒吼聲逐漸遠(yuǎn)去,云菅笑笑,收回了心神。
兩人進(jìn)了祠堂,熟門熟路的跪下。
等流螢關(guān)上門走了,甄樂菱才撫著胸膛松口氣。
“真不敢想象,我今日竟敢這樣對(duì)父親說話?!?
云菅很詫異:“你從沒忤逆過父親?”
甄樂菱也很詫異:“你曾忤逆過你養(yǎng)父不成?”
“忤逆?”云菅呵呵一笑,“他惹怒我,我拿著殺豬刀追他三條街?!?
甄樂菱:“……”
云菅又說:“不過我若是惹怒他,他也拿著殺豬刀追我三條街?!?
甄樂菱:“……你們,還挺有意思?!?
她說完后,又忍不住羨慕道:“你們感情應(yīng)該也很好?!?
云菅承認(rèn):“他是個(gè)很粗魯?shù)哪腥?,但?duì)我很好。我們雖不是親父女,但勝過親父女?!?
甄樂菱連忙說:“姐姐可不要再說這種話,若是被父親知道……”
云菅反問她:“這佛堂是母親的佛堂,我們?cè)诜鹛美镎f的話,還能被父親知道嗎?”
那自是不能的。
這府中明顯分為兩派,甄侍郎和朝陽郡主各自為政,夫妻二人不和都已經(jīng)是明面上的了。
朝陽郡主管不到甄侍郎,甄侍郎也插手不到朝陽郡主這里來。
何況佛堂地下還有那么私密的東西,朝陽郡主更會(huì)防備著甄侍郎了。
甄樂菱想想,覺得也是,于是說起話也肆無忌憚起來。
“我們這次惹怒了父親母親,以后的日子怕不好過。”
云菅糾正她:“只是惹怒了父親。”
甄樂菱有些猶豫:“母親難道沒生氣嗎?”她有些拿捏不住,母親的心思向來是深沉難猜的。
云菅也不多說,示意甄樂菱摸摸膝下的蒲團(tuán)。
甄樂菱摸了下,驚訝道:“比原先的墊子厚了三寸。”
云菅又問:“你餓不餓?”
甄樂菱點(diǎn)點(diǎn)頭:“有點(diǎn)。”